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


    但是王嶼不清楚明天楊昭的安排,所以隻能今晚想辦法跟楊霖取得聯係。


    還好,電話最終還是被她接了起來。


    應該是已經睡下,這會兒聲音當中帶著濃重的鼻音,“這麽晚了,怎麽想起來打電話?”


    耳邊聽著楊霖的聲音,鼻子嗅著被褥上屬於她身上的味道,讓王嶼產生一種錯覺。


    就好像這會兒美人在側,讓他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


    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跟楊霖交代了一番之後,楊霖那邊先是沉默,然後的一句話就是,“你可不能跟他們混在一起,聽到沒?”


    王嶼想也不想答應下來,然後開口問道:“二哥這是唱的哪一出?明天有什麽需要我注意的地方嗎?”


    楊霖開口囑咐道:“母親那邊沒什麽。就是見我大哥的時候,一定不要被他繞進去,他不管說什麽你都不能答應。”


    “那要是說讓咱們倆結婚呢?”王嶼突然冒出一句。


    “結婚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他們也無權幹涉。而且你覺得他們這次的行為,像是尊重我們意願的模樣嗎?”楊霖毫不猶豫地說道:“就算他說他要拆散我們,難道他以為自己是大羅神仙?太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要不然果敢也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王嶼打電話給楊霖,一方麵是讓她有心理準備,另外一方麵就是想跟她了解一下果敢這邊的情況,好做到心中有數,明天不至於著了別人的道都還不知道。


    但顯然楊霖並不能客觀理性的幫自己分析這一點。


    還要將她的一腔牢騷給安撫下來,這才成功的掛斷了電話。


    歎了口氣,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做個擾人清夢的惡人。


    打給梁以開的電話被接通以後,梁以開迷迷瞪瞪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來,“祖宗,是什麽火燒屁股的大事讓你這麽晚了打電話過來?還是長夜漫漫你想我想得睡不著?”


    王嶼尷尬的笑笑,“方便讓彭茜接聽一下電話嗎?”


    梁以開:“what?”


    王嶼也知道這個時間跟彭茜聯係不妥,這才將電話打給了梁以開。


    但是顯然這個決定也不怎麽明智,因為梁以開一副不把事情說清楚,堅決不把電話給彭茜的架勢。


    王嶼隻能言簡意賅地將情況先說了一遍。


    然而梁以開一聽王嶼已經發展到見家長的程度,立刻表現得比當事人還要激動,非要讓王嶼展開說說。


    王嶼心裏罵娘,隻能一再催促梁以開將電話交給彭茜。


    等這麽一圈折磨下來,真正跟彭茜接上頭,時間又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還好彭茜比較言簡意賅,剛才梁以開八卦的時候,她已經聽了個差不多。


    接過電話,開口就說道:“楊霖他們家的家事,我們肯定是沒裏場管的。不過要是你擔心其他方麵的問題,我可以給你一個電話號碼,到時候不管有什麽情況,你都可以信賴他。”


    王嶼隻能表示感謝。


    雖然彭茜出於保密的出發點,關於果敢並沒有說太多。


    但是能得到這麽一個結果,也已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掛斷電話,王嶼手機上緊接著收到一串電話號碼。


    王嶼看了兩遍,雖然還不清楚明天將要麵臨什麽,不過多一層依仗總歸是好事。


    果敢楊家,王嶼就解除過楊霖跟楊昭兩個。


    感覺他們的行事風格截然相反。


    要不是知道他們是親兄妹,還真是很難讓人聯想成一家人。


    既來之則安之,且看他楊家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抱著這樣的念頭,王嶼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不說,好像楊昭把自己帶來果敢之後就給忘了個幹淨。


    起床之後,王嶼接到了老徐的電話。


    說已經成功跟七號公館複命,也已經成功找到了向遠峰。


    讓王嶼在果敢好好表現,今天他就啟程帶著向遠峰返迴內比度,將公盤上的情況打整利落。


    有什麽情況到時候會及時跟王嶼聯係。


    王嶼心中最惦記的兩件事算是有了著落,係你請頓時放鬆了不少。


    順口就問起熊坤的情況,沒想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托辭,老徐說信號不好斷斷續續的,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王嶼這下徹底沒了心事。


    在房間裏等這也是等著,王嶼決定還是出去外麵轉轉,畢竟來都來了,好歹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也不枉費自己走這一遭。


    結果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門外竟然有兩個光著腳的荷 木倉實 弓單 的當地土著。


    他們穿著樸素尋常,穿著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破拖鞋,要是沒有手上那兩杆長 木倉,人群中都不會被多看一眼的存在。


    看到王嶼出門來,其中一個人咧開嘴笑起來。


    “你們這是……”王嶼問道。


    然而兩個人隻是笑,並不開口說話,麵對王嶼的問題也沒有絲毫應有的表情,顯然是聽不懂國語。


    王嶼幹脆也就不再跟他們廢話,自己徑直朝外麵走去。


    身後的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然後不遠不近的跟在王嶼身後。


    王嶼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是身後的兩個人都不能給出一個答案。


    眼前的果敢,跟他想象中還是有很大的出入。


    一點沒有城市的感覺,更像是一個黃土遍地的村莊。


    田地裏還有人在耕作,有些驃國女人還有孩子啊,站在路邊好奇的朝著王嶼張望。


    王嶼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不是果敢同盟的老巢,又或者是最近受到的打壓太嚴重所以臨時紮營的所在。


    他很難想象楊霖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


    就在他看著周圍的一切晃神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楊昭冒了出來,“昨晚睡的怎麽樣?”


    這種時候,不管好不好,那都是要說不錯的。


    但沒想到下一秒楊昭得意的說道:“還不趕緊謝謝我,我就說你絕對喜歡昨晚睡覺的地方。”


    說完還衝王嶼眨了眨眼睛,把王嶼給鬧了個大紅臉。


    真不知道有他這樣當人親哥哥的嗎……


    “對了,別傻站著了,我大哥要見你。到你好好表現的時候了。走吧。”


    楊昭一邊說,一邊朝前麵走去。


    王嶼跟在他身邊一邊走,一邊聽他說:“這個地方是我們老家,不過平常都不怎麽來的。這次也是事態緊急,沒辦法才躲了迴來。你別看這邊落後又不起眼,其實我們建設的果敢還是相當不錯的。等後麵我們仗打贏了,一定讓你過去我們的城市看看。”


    楊昭走的吊兒郎當,說的話也吊兒郎當。


    自從迴來這裏,能感覺出來他全身心地放鬆,跟在外麵裝出來的人模人樣還是有相當大的區別。


    王嶼也不知道這會兒應該說什麽,點點頭算是敷衍過去。


    楊昭帶著王嶼來村莊靠近中心位置的一處院落前,指著連成片的建築說道:“這邊就是我們的住所。大家住在一起,有什麽情況也好有個照應。”


    王嶼好奇的問道:“那為什麽楊霖不住這邊?”


    一個姑娘家住在外圍豈不是很危險。


    沒想到楊昭很自然的說道:“她自命清高,不願意跟我們同流合汙。地方是他自己選的。不過你放心整個村子都是我們的地盤,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說完之後,似乎覺得還有遺漏哦,想了想又補充道:“這樣也好。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能避免被一鍋端的命運。”


    他說的很自然,並不覺得有什麽,但聽在王嶼耳朵裏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感慨。


    這一路走過來,很多看上去就是憨厚農人模樣的人手上都有武器裝備。


    不知道他們自己怎麽看待這件事,但他們似乎已經完全常態化。


    麵對這些能夠輕鬆取人性命的東西,跟手中的鋤頭梨耙並無不同。


    楊昭並沒有著急帶王嶼進門,轉身指著另外遠一點的一排房屋,說道:“那邊是彭家人住的地方。沒事別去那邊,那邊的人可沒咱們自己人好說話。木倉 子不長眼睛,有個什麽閃失,就不好了。”


    說話間,屋子裏走出來一個矮壯的男人。


    楊昭看到他,也顧不上跟王嶼說話,走過去喊道:“大哥。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看樣子這人就是楊霖那位傳說中的大哥。


    據說楊家自從他們的父親去世之後,他就全麵接手了家族的事務,繼續充當著彭家的大腦,果敢方麵很多的決策都是他做出的。


    不過,很顯然,他比起他父親還是有很大的差距,要不然果敢這些年也不會過的如此艱難。


    當然這些隻是在王嶼自己心裏想想。


    隨著楊昭的話,男人不緊不慢的走到王嶼身邊。


    王嶼不等他開口,連忙說道:“楊先生好,久仰大名。”


    男人挑剔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王嶼,嘴裏說道:“客氣了。王老板遠來是客,倉促間招唿不周的地方多擔待。聽說,你跟克欽方麵的關係不錯?”


    招唿都沒打完,就直奔主題,看樣子果敢目前的形勢,遠比看上去的更嚴峻。


    楊昭可能也覺得自己大哥這麽直白有些不妥,連忙從旁打圓場,“王嶼,這是我大哥楊儻。跟他說話直來直去最簡單方便。”


    所以王嶼就幹脆迴答道:“因為一些機緣巧合,隻是認識幾位碰巧在克欽的朋友。”


    要是這樣王嶼都還不知道他們把自己弄來的意圖,就太傻了。


    這十有八九怕是想讓自己從中說和。


    但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自己人微言輕,雖然這點交情能從克欽手上得一些實惠的好處,但遠遠不可能達到左右他們立場的程度。


    “王老板交友廣泛,不是還有一位紅顏知己在克欽中有相當的話語權嗎?作為一個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麽,但作為我們果敢的姑爺,就死不足惜!”


    楊儻臉色一冷,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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