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之下,王嶼卸掉手上的力道。


    楊昭像個得了哮喘病的人一樣,唿哧帶喘的開始大聲咳嗽。


    那模樣就像是要將肺從胸腔裏麵咳出來一樣。


    “二哥?怎麽是你們?這是什麽情況?老徐大哥呢?咱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王嶼的問題像是連珠炮一樣衝著還沒緩過來的楊昭發射過去。


    楊昭也就是這會兒還沒完全恢複,要不然按照她的性子,絕對要兜頭給王嶼來個深刻的教訓。


    雖然還在兀自咳嗽加大口大口喘息,但還不忘衝著司機擺擺手,示意繼續上路。


    不知為什麽王嶼有點理虧。


    雖然這種時候,他做出這樣的下意識反應完全就是正當反應。


    但是沒辦法, 誰讓對方是自己未來的二舅哥。


    這樣的麵子不能不給。


    所以盡管王嶼很想知道剛才自己問出來的那幾個問題,但是也不方便在這樣的時候一直問。


    等到車子上路,又等了幾分鍾之後,楊昭終於像是緩了過來,“王老板可以啊,大風大浪沒能要了我的小命。沒想到倒是差點折在你手上。”


    王嶼表情訕訕,“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二哥啊。二哥,老徐大哥呢?”


    反正事已至此,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還是打聽老徐的下落要緊,其他的都可以以後再說。


    “死不了,好著呢!”楊昭沒好氣的迴了一句。


    這小子看著麵,沒想到下起手來還真是不含糊。


    楊昭揉著疼痛腫脹的脖子,心裏氣仍舊不順暢。


    “我要是真死你手上,你跟楊霖就下輩子再見吧。你小子下手可真夠黑的。”


    話到後麵楊昭還兀自罵了一些有的沒的,王嶼除了聽著也沒其他辦法。


    這要是被楊霖知道了,還不一定是什麽結果。


    雖然自己也是無心的,但畢竟受害方的確是她親哥哥。就算平素感情未見得多好,但真要出了這檔子事,在一起是肯定不可能在一起了。


    楊昭說完這番話,見王嶼沒了動靜。


    擔心他i自己琢磨優又會琢磨出什麽鬼點子,想了想還是說道:“放心吧,那個老徐隊長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返迴小猛拉的路上。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給他打個電話核實一下。”


    這話提醒了王嶼,他立刻摸出手機找出老徐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老徐的聲音飛快傳來,“王兄弟,你放心迴去見家長,我迴去保證不會多嘴。你放心。”


    電話剛一接起來,老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老徐大哥你在哪呢?”王嶼連忙問道。


    “我在迴小猛拉的路上。楊老板說讓我迴去接向老板出來。他說要帶你迴去見丈母娘,我看你還迷瞪著,擔心夜長夢多遲則生變,就先迴七號公館把人接出來。”老徐說道。


    王嶼:“……”


    這驃國人也說丈母娘?


    不過倒是有個好消息,老徐要是能把向遠峰成功從七號公館弄出來,倒是一個好消息。


    於是連忙說道:“老徐大哥, 你把老向帶出來之後,不管什麽時間段,第一時間跟我聯係。”


    “行,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盡管放心。你就安心地迴去見丈母娘。對了王兄弟,如果見到楊大老板,記得套套口風……”


    王嶼下意識看了一眼前麵的楊昭,發現他正對著後視鏡檢查自己脖子的損傷情況。


    連忙打斷老徐的話,“老徐大哥,我這會兒說話不方便,等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聯係。你路上注意安全。”


    老徐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連忙收住話頭,又閑話兩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怎麽樣?沒騙你吧?”楊昭從後視鏡裏看著王嶼收起電話,歪著嘴問道。


    這會兒嗓子沙啞,說句話就跟有刀片在嗓子眼裏刮一樣。


    “所以……藥是二哥下的?”為了避免氣氛尷尬,王嶼突然冒出來一句。


    總不能直接開口問楊昭,怎麽這麽著急要帶自己去見他們家裏人吧?


    楊昭倒是罕見的流露出一絲不好意思,“是我找人幹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然跟王老板好好說,也不見得能比這個辦法更高效你說是吧?”


    王嶼沒說話,不過他要是真在這個時候,跟自己說迴去見他們家人,自己肯定不能撇下向遠峰跟他走就是了。


    “楊霖知道嗎?”王嶼開口問道。


    楊昭搖搖頭,“她那個驢脾氣你還不知道嗎?這件事等咱們辦完了再通知她。”


    王嶼:“……”


    這樣真的好嗎?


    他是她哥自然不擔心後果,可後麵楊霖會不會埋怨自己不尊重她的意見?


    而且這也真不是一件小事,王嶼覺得脖子後麵開始冒冷氣。


    “行了王老板,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早晚總有這麽一天。隻要過了我大哥這一關,剩下的都是小事。有我在呢,你怕什麽?”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王嶼瞬間沒了脾氣。


    就是有他在,自己才害怕呢。


    什麽正經人會動不動就給人下藥?


    這要是去了他的地盤,那還不是想怎麽磋磨自己就怎麽磋磨自己。


    看到王嶼不說話,楊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王老板,啊不,內弟。是這麽稱唿吧?”


    楊昭的套套近乎在王玉看來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個關鍵節點,讓自己去果敢,真的就是這麽巧合讓自己見見楊霖的家人嗎?


    王嶼心頭疑雲叢生,沒有說話,看著車窗外的夜幕出神。


    “快了,很快就能到家了。”


    耳邊傳來楊昭的聲音。


    在他看來這是迴家,在王嶼看來這跟隻身闖龍潭虎穴並沒有什麽差別。


    楊霖從來沒跟自己說起過關於果敢的情況。


    隻是從其他人口中隱約了解過一些,但能讓楊霖說什麽都要脫離關係的地方,隻怕不是什麽好歸宿。


    就算沒有彭家的因素,也未必是什麽人間天堂。


    趕到果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外麵的景色已經看不清楚。


    司機直接帶著兩人一路拐彎,來到一處並不起眼的木屋前。


    看到王嶼有些意外的模樣,楊昭開口說道:“王嶼,這段時間果敢被打壓的厲害,咱們小心駛得萬年船。家裏暫時不方便迴去住,就先委屈你在這邊過一夜。等後麵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再風風光光的接你迴家。”


    這話聽著有些說不出來的別扭。


    但是沒有人較真。


    總結就是現在果敢這邊情況複雜,為了王嶼的安全著想,不方便高低行事。


    不過就是感覺有些別扭,像是古時候那些大戶人家納妾一樣。


    不能在白天走正門,三更半夜一頂孤獨的花轎從深宅大院的側門緩緩落下……


    還真是挺應景。


    不管心裏怎麽想,王嶼還是說道:“謝謝二哥,一切按照你們這邊方便來就好。我怎麽都好。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迴去睡了。”


    不知道這話觸動了楊昭的哪根神經,就見他i笑著說道:“我已經跟家中大哥還有母親打好招唿,王嶼,你可別打著什麽歪主意半夜偷摸跑人。你要是真這麽幹,你跟楊霖的事就真沒有一丁點兒轉圜的餘地了。”


    王嶼哭笑不得。


    自己至於嗎?


    要是沒來的時候也就算了,這都已經跟他迴到果敢的地界,自己至於那麽羞於見人嗎?


    向遠峰的事情有了眉目,自己也不用緊趕慢趕迴七號公館。


    隻不過也不能在這邊耽擱太多時間就是了。


    自己還要迴內比度,公盤那邊還等著自己迴去收尾呢。


    楊昭說完這些話之後,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王嶼目送他消失之後,這才抬腳進了木屋。


    木屋呈迴字形,三麵都有房間,進門之後就是一個不大的院子。


    按照驃國人的習慣,正對大門的堂屋就是起居室,左手邊應該是廚房衛生間之類的地方。


    王嶼徑直奔著堂屋而去。


    裏麵的不知很簡單,但是看得出經常有人打理,幹幹淨淨就連灰塵也沒多少。


    房間的布置都是姑娘家的喜好,這讓王嶼有些不適應。


    一直到在一個櫃子上看到了楊霖的照片。


    王嶼這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應該是楊霖在果敢的房子。


    這……是不是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這樣真的好嗎?


    王嶼一邊琢磨一邊伸手撩開床上的被子,躺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上麵還沾染著楊霖身上的幽香。


    一直到這一刻之前,王嶼似乎都沒意識到自己跟楊霖之間的關係已經親密到這樣的程度。


    兩個人雖然在一起,但聚少離多,並不像其他情侶那樣天天黏在一起你儂我儂。


    如今就跟做夢一樣來到果敢,還住進了楊霖的閨房。


    讓王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陶醉了沒一會兒,想起一件正經事。


    剛才不方便跟楊霖聯係,但是這會兒是不是應該跟她打個電話報備一下?


    要不然等迴頭被她知道,自己瞞著她幹了這樣的事,指不定怎麽埋怨自己呢。


    想到做到,王嶼連忙摸出手機給給楊霖撥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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