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利連忙將手中的日記再度翻開,翻到最後一頁,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起來。


    一邊看一邊說道:“最後一篇日記是昨天的。上麵說完成一個朋友交代的事情之後,要去做一件事……上麵沒寫具體內容。但她似乎並不想去,卻似乎不能拒絕……”


    “而且,應該已經預見到有一定危險吧?要不然也不會將這東西單獨藏起來……”


    釋利說完之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剛才在院子裏我問過那個女人。她說這間房子是幾天之前露西租下來的,來的時候就說明隻是短期租住幾天。因為她們那邊租金便宜,加上又都是做那一行的,所以人員流動性也大。所以來來走走幾個人都是很正常的。不過就算是這樣,露西也還是用一件金飾抵的房租。”


    “什麽?”向遠峰聽到之後叫起來,“那你剛才怎麽不說?”


    釋利:“……”


    剛才也沒人問不是嗎?


    “這日記有跟沒有沒什麽區別。”向遠峰有些喪氣地將釋利遞過來的本子丟到一邊。


    王嶼想了想,開口說道:“倒也不一定。”


    說完抓起本子出了門。


    “他幹什麽去了?”釋利問道。


    向遠峰撇了撇嘴,“應該是去找麗莎了吧。有些東西咱們可能看不出來端倪,但是麗莎沒準可以。”


    釋利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說什麽。


    再次迴到釋利的房間門口時,房門正好打開了。


    麗莎一臉錯愕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王嶼,“王老板,你不會一直站在這裏吧?”


    王嶼搖了搖頭,將手上的筆記本遞過去,“這應該是我們所能找到的最後關於露西的線索。我們完全看不出有什麽不妥之處。希望你能找到我們找不出來的線索。”


    麗莎神情複雜的接過王嶼遞來的本子,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沉默著準備離開。


    王嶼連忙說道:“要是有關於露西的線索,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開口。”


    麗莎頓住腳步,王嶼想了想補充道:“這是向遠峰讓我轉達的。”


    聽到這話後,麗莎轉過身,衝王嶼微微一笑,“露西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


    等她走後,王嶼這才進入房間。


    武德彪還坐在剛才的沙發上,雙手撐住腦袋,反複揉搓著太陽穴。


    顯得相當困擾。


    “武老板,今晚你們溝通的怎麽樣?”王嶼問道。


    本心裏希望武德彪能夠給自己一個說法。


    哪怕是安排自己做點什麽事,也好啊。


    但是武德彪隻是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點茫然。


    這倒是相當不多見,畢竟武德彪這樣一路搏殺過來,最後仍舊站在市場頂端上的人物,經曆過風雨也闖蕩過風浪。


    意誌力跟心智都遠非常人可及。


    能在這樣的人物手身上,看到此番神情,的確是相當不多見的。


    很長時間之後,武德彪才麵帶無奈地搖了搖頭。


    聲音嘶啞的說道:“王老板,今晚得知的消息有些匪夷所思。我這會兒心情有些複雜。你給我時間讓我理一理頭緒。後麵有什麽情況,窩再給你溝通。”


    說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那種垂暮之氣比之下午更甚。


    整個人仿佛都進入耄耋之年,一下老了好幾十歲。


    “武老板,您沒事嗎?”


    見他這樣,王嶼自然不好繼續多問。


    甚至下意識上前幾步,伸手攙住了他。


    然而武德彪卻擺了擺手,沒讓王嶼攙扶,自己就那麽弓腰駝背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看他這樣子,王嶼甚至懷疑,是不是賀航已經不在人世。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賀航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威脅武德彪。


    如今武德彪還沒鬆口,那賀航就還有用。


    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會輕易對他下手才對。


    可武德彪看上去就像是收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王嶼對於武德彪的認知有限,就算想要猜測也無從下手。


    不過,能讓他們這樣的人物都如此惶惶,肯定不是小事。


    難不成如今自己看到的還不是全貌?


    章禪跟武德彪都還不是最後的大人物?


    再往上的,可能就要去問向遠峰才能知道了。


    向家在邊城深耕多年,這種關係方麵的事肯定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得多。


    時間也不早了,應該把釋利叫迴來休息了。


    雖然這幾天去不去公盤都沒什麽差別,但是王嶼還真是沒什麽心思去幹別的。


    與其在外麵漫無目的的遊蕩,還不如去公盤上看看情況。


    這麽想著,王宇拉開門,人還沒走出去,猛一抬頭,差點被眼前的人影給嚇死。


    梅靈雙手環保在胸前,一臉玩味地看著王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怎麽樣?被人半路拋下的感覺不好受吧?”


    看樣子一直都在密切關注這邊的境況。


    “什麽都瞞不過姑奶奶的慧眼。”王嶼苦笑。


    這種時候也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這麽晚了,你不睡覺,站門口幹什麽呢?”頓了頓,王嶼又開口問道。


    梅靈摸了摸鼻子,“還不是剛才被梅立才罵了一頓。說我一天天淨給他找麻煩。一個大老爺兒們,心眼還沒有根繡花針的針尖大!”


    說完瞥了王嶼一眼,“對了,那個武德彪搞定了嗎?還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王嶼連忙抱拳,“多謝梅姑娘,已經搞定了。後麵有什麽情況,再及時跟你討論。”


    梅靈聽完這話才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走了沒兩步,才想起什麽似的開口說道:“你這兩天也消停點。梅立才知道你跟武德彪碰了麵,這兩天差不多要氣炸肺了。當時說你失蹤的時候,他還跟武德彪提過幫忙找人的這檔子事。寄過你這會兒行跡敗露,他那邊還沒跟武德彪說句實話。”


    王嶼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過梅立才倒是真多慮了。


    武德彪這段時間,顯然沒什麽多餘的精力去想這些小細節。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也是自己思慮不周,等後麵找個合適的機會跟梅立才道個歉。


    事情太多,完全就把這茬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打發走梅靈,王嶼也迴到自己房間。


    等釋利走後,王嶼開門見山問向遠峰,“老向,在邊城,像章禪跟武德彪這樣的人,會忌憚什麽人?”


    向遠峰不知道王嶼為什麽會口出此言,想了想還是很快說道:“那要看什麽方麵了。首先你永遠記得,從商的永遠怕入仕的。這種血脈壓製,沒得逆轉。”


    “這樣的人物,背後沒點關係怎麽可能?早就半路上就被人給幹掉了。還能有今天?就連我家這樣的,背後都要有些關係,不過後麵我家老頭子身體出了問題慢慢不管事之後,我也不願意摻和這點事,人家也不願意帶我玩。後麵出事想來跟這事也有關係。”


    說完之後,像是意識到什麽,“出什麽事了?”


    王嶼沒迴答,伸手揉了揉疲憊的腦子,開口說道:“先睡吧,明天再說。”


    原本以為來內比度能輕鬆一點,結果比起在佤城的時候還累。


    向遠峰看他的樣子,知道他也是一腦袋亂麻,也就沒有繼續追著問。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計算王嶼沒有細說,也能猜到大致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兒,向遠峰還是開口說道:“這件事,咱們的跟那些人的實力懸殊太大了。人家不帶我們也是情理之中的。不過我覺得,拋開這些複雜的人際,咱們可以順著料子的線索再往下追一追。”


    這個思路倒是提醒了王嶼。


    向遠峰見王嶼的態度,瞬間明白有門,開口說道:“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來的時候,跟著的那輛貨車嗎?卸貨的地方。咱們是不是可以那邊看看?”


    王嶼飛快的做出決定,“明天沒什麽特殊情況的話,咱們過去看看?”


    “得嘞!”


    向遠峰高興起來。


    東方不亮西方亮,自己手上掌握的線索反正也不是一條。


    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謀劃什麽,但是起因落在料子上,順著這個線索向遠峰就不信一點痕跡都查不出來。


    他們既然費了那麽多心思,做了這麽多鋪墊,要是料子隻是無關緊要的一個道具,犯不著。


    “對了,”猶豫了一會兒,向遠峰還是開口問道:“麗莎那邊拿到日記之後,有沒有提供什麽線索?”


    王嶼沉默著搖了搖頭。


    然後顧忌到向遠峰的情緒,又開口說道:“當時武德彪還在,她沒細看。說好了有什麽情況會及時知會咱們的。”


    向遠峰歎了口氣,除了點頭,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壓抑。


    這種沒有頭緒的感覺、線頭被別人牽在手上的感覺,讓人感覺相當不舒服。


    一夜無話,第二天王嶼睜開眼睛的時候,向遠峰已經醒了。


    雖然沒有爬起來,但是輾轉反側的樣子,讓王嶼忍不住開口問道:“公盤開盤時間又沒那麽早,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向遠峰的聲音幽幽傳來,“我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噩夢……夢到露西渾身是血,求我去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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