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坤眨了眨眼,“這個我不知道……”


    王嶼也沒指望能從他嘴裏聽到關於這件事的實話,冷哼著說道:“缺不缺德?做了這樣的事,還扔在別人家的村子裏?”


    靳雲也在旁邊說道:“就不幹點人事。”


    王嶼說的話多少還算是給刀坤留了點顏麵,靳雲可就沒這麽多顧忌,想到什麽說什麽。


    刀坤著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幹的。”


    大力誇張的笑起來,“反正你們是蛇鼠一窩,你也別覺得自己比別人高尚多少。就算這件事不是你親自動的手,你也是幫兇之一。你還覺得自己比別人高尚多少呢?”


    王嶼覺得今天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開口說道:“刀坤村長,不好意思,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隻怕你暫時不能離開礦場了……”


    這話還沒說完,麻杆就忍不住說道:“王礦主,就讓他跟我住一起屋。我來盯著他,你放心,保證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力看著麻杆,打趣般的說道:“就你?你知道看一個活蹦亂跳的人有多累嗎?不是我小瞧你,實在是因為你自己身上這些事都還沒好利索呢。還看管別人。”


    麻杆頓時不樂意了,“你是不是缺心眼。我不會把他捆起來嗎?我又不是缺心眼。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我已經在他手上死過一迴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


    靳雲瞪了大力一眼,然後說道:“誰說你不行了。我們是擔心你把人弄死了,這樣王老板後麵的事情沒辦法開展。”


    麻杆手指著刀坤,眼睛看著王嶼說道:“這個人是死是活我我並不在乎。我隻希望王礦主能記得之前跟我的約定。”


    王嶼知道他說的是把他送去營地的約定,隻不過這會兒他難免好奇,“現在你的危機目前看來已經解除了,何必一定要去營地這樣的地方,外麵的世界不比營地用更多的可能性?”


    麻杆搖頭,“這幾天我已經好好想過了。我這樣的人才注定就是為了組織跟營地而存在。去外麵任何地方,都不未必如去營地發展,說不定還能好好混出個未來。最主要是,以後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別人沒機會欺負我機會。怎麽算怎麽劃算。”


    這種感受尤其是在這一刻,感覺最為強烈。


    之前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生或者死的人,如今落到自己手心裏任由自己拿捏的感覺,還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麻杆喜歡這種感覺,思來想去,能讓自己持續這種感覺的所在,至少在他目前所能想到的也就隻有組織這一條路了。


    其實大家本質上都是相同的,在擁有能力的時候,都是渴望能夠支配他人的。


    “老刀村長,現在我們還有一些情況需要確認,委屈你這幾天暫時待在礦場上。”王嶼看似客氣,實則不容反駁的衝刀坤說完之後,看向靳雲說道:“靳雲大哥,最近這段時間麻煩你跟大力,分出一部分精力,關照一下老刀村長。”


    靳雲自然點頭。


    刀坤有些不滿的說道:“我怎麽說也是一村之長,你們說把我囚禁在你們礦場就囚禁,還有沒有天理了?”


    王嶼說道:“老刀村長覺得什麽地方能給出一個讓你信服的說法盡管開口,我去幫你討要一個天理。看看天理是站在哪一邊的。”


    他剛才的說法避重就輕,刻意隱瞞了他在裏麵起到的作用。


    按照他的說法,這個過程隻要有邁奔跟那兩名老礦工就足以成事了。有什麽理由再帶著他一個非必要的人物一起?難不成看他長得好看還是看他家世好?


    難道就因為這裏麵那個起中流砥柱作用的老礦工是在他管轄的村子裏?所以非要帶上他?


    這是把王嶼他們幾個當三歲的小孩糊弄呢吧。


    能參與到他們行動當中的,必然是在裏麵起關鍵性的或者不可或缺的存在。


    按照王嶼的推測,如果邁奔是主使,老礦工是具體實施的人,那麽刀坤必然擁有一個屬於他的無法被替代的作用。


    比如聯係買家?


    但是這一點,應該邁奔自己也能做到吧?


    王嶼知道,這種情況下,不管問什麽都不會問出一個結果,就像是死無對證,不管他怎麽說,就沒有論據能證明他說的是假的。


    不過,邁奔現在應該還在貌燦等人的關注範圍之下,想要把他重新掌握在手裏應該不難。


    王嶼揮了揮手,“靳雲大哥,迴去休息吧。折騰一天也都累了。”


    靳雲跟大力帶著刀坤走了。


    麻杆沒有得到刀坤的監視權限,表現的相當不滿,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


    畢竟他還有求於王嶼。


    這會兒見王嶼閑下來,麻杆立刻湊上來,“王礦主,按照咱們約定好的,你再給我五十萬,然後把我引薦去營地的承諾應該可以兌現了吧?”


    王嶼點頭,“你放心,我說到一定做到。但是今天時間太晚了,明天我聯係。”


    麻杆頓時高興起來,“謝謝王礦主,我一定好好發展,等以後混出名堂,絕對不會忘記王礦主的提攜之恩!”


    別人都是好好往正道上發展,隻有麻杆的目標很清奇,這是要一條道走到黑的節奏。


    王嶼張了張嘴,那些大道理卡在嗓子眼裏,一句也沒能通過嘴說出來。


    驃國這樣的世道,他能怎麽教育麻杆做一個正直的好人?


    他想要闖蕩出一番名堂來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一沒資本二沒絲毫能力,雖然現在手頭上有那麽一點,如今在他看來還覺得挺多的財富,但其實隻要他去到驃國任何一個稍微先進一些的城市,馬上就會意識到,這些錢甚至還不夠有錢人一頓午飯的費用。


    沒有強大資本支撐的底層草根,在驃國想要體麵的好好活下去,似乎唯有劍走偏鋒。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嶼說不出口這些大道理。


    最後隻是點了點頭,“那我就等著你好好努力,早日有給我開後門的能力。”


    麻杆得意的伸手蹭了蹭鼻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行了,快去睡覺吧。明天想讓我早點幫你牽線搭橋的話。”


    王嶼有些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


    但是麻杆完全意識不到王嶼此刻心情的複雜,興高采烈地說道:“得嘞。王礦主,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需不需要我的喚醒服務?”


    王嶼沒再搭理他,麻杆明顯越說越興奮,再這麽跟他耗下去,王嶼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迴到房間之後,躺在床上王嶼還在琢磨刀坤的話。


    除了對他自己在整個環節當中起到作用的迴避之外,王嶼總覺得還有什麽地方對不上號。


    但是具體是哪個地方,王嶼一時半會兒又沒想明白。


    過度動腦子的結果就是,王嶼不知道不覺睡著了。


    麻杆如約的一大清早給王嶼送來了喚醒服務。


    隻不過其他人的好歹是敲門,至少也是捶門,沒想到王嶼得到的是砸牆。


    麻杆又想讓王嶼早點起,又不想自己離開舒服的被窩,索性躺在自己床上,一下一下的砸著自己跟王嶼房間共享的那堵牆。


    王嶼醒過來的時候差點以為是地震了。


    搞清楚的又是麻杆作死的行為之後,王嶼突然非常理解上次老徐暴起的行為。


    因為這會兒他有相同的想法跟感受。


    他想跳起來衝著麻杆一頓毒打。


    這人是真的有點欠,帶著欠抽的屬性。


    就在王嶼忍無可忍,掙紮著準備爬起來,然後給麻杆增長一點人生經驗的時候。


    耳朵聽到隔壁房間門被踹開的聲音。


    緊接著傳來的就是老徐的暴怒的聲音。


    隻不過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是驃國話。


    王嶼雖然聽不懂,但是不代表無所感應。他可不相信老徐一大早登門是為了感謝麻杆大清八早的暴力行徑。


    老徐出馬自然不可能隻是罵罵咧咧,那絕對是手腳加口並用,大早晨就讓麻杆開始哭爹喊娘。


    別說,這一會兒王嶼竟然覺得有點爽。


    不過,今天王嶼原本的打算也是要先通過老徐想想辦法。他在營地當隊長這麽多年,不可能一點自己的人手也沒有培植。


    那些人雖然不可能跟老徐同甘共苦、跟他一道放棄美好未來去亡命天涯,但像安排一個新人加入營地這樣的小事,應該還是樂意賣一個這樣的人情給老徐的。


    隻不過,可能這會兒穩定住老徐的暴躁有點費勁。


    王嶼連忙套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隔壁老徐正在對麻杆進行單方麵吊打。


    麻杆就算不知道老徐的身份,這會兒身上的傷勢也仍舊影響他發揮,更別說現在已經知道老徐的身份,又怎麽舍得對自己的財神爺下手。


    所以老徐動起手來沒有任何的阻礙,王嶼進門的時候麻杆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老徐正跟打鐵似的,倫著胳膊沒頭沒腦的朝著麻杆招唿。


    “老徐大哥,老徐大哥,你別激動,先聽我說……”


    王嶼連忙拉住老徐。


    “這個兔崽子三番兩次饒人睡覺,真是欠打。我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他,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老徐怒氣衝衝的說道。


    麻杆這邊感受到來自老徐的壓力驟減,連忙站起來賤兮兮的往老徐身邊湊。


    老徐被他煩的不行,上本身被王嶼擋著不方便行動,毫不猶豫伸出腳朝著麻杆一腳踹過去。


    “滾一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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