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判斷倒也不是沒有根據。


    “會不會是你們村子裏早年出去外麵幫工的人?”王嶼試探著問道。


    隻不過就是沒有指名道姓問會不會是山娃的哥哥罷了。


    男人聽王嶼這麽說,表情有些猶豫,搖了搖頭,“那就不好說了。不過村子裏去外麵幫工的多半是那些個年輕人。這人雖然看不到樣貌,但是看身架,總感覺像是個中年人才對。”


    他這番話一下引起了王嶼的好奇心。


    如果他所言屬實,至少排除了山娃哥哥的可能性。


    不管怎麽說,還是等一會兒看看貌燦能帶迴來什麽消息。


    男人又等了一會兒,眼見前方還沒有村長迴來的跡象,男人衝王嶼說道:“王礦主,我得走了。差不多到上礦的時間了。我今天還要去找一個幫手。就不在這裏多耽擱功夫了。”


    送走男人,老徐手下的漢子見左等右等貌燦還不迴來,忍不住開口道:“要迴我摸過去看看情況?”


    等到現在已經充分消磨掉了他的耐心,早就已經按耐不住好奇心了。


    王嶼被剛才男人的話說的起了好奇的念頭。


    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情況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喊自己。


    順著聲音看過去,儼然是昨晚的新郎官老李。


    “一早起來就聽說村子裏麵出事了。順著人群過來,就看到你們。”


    “這邊什麽情況?怎麽好端端的出了這樣的事。”老李匆匆說道。


    王嶼搖了搖頭,“貌燦大哥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情況還不清楚,要等他迴來才能知道。”


    老李抬腳想要朝裏麵走去,卻被身邊的人給拉住了。


    小娜媽扯著老李的衣服,低聲說道:“這種事情不吉利,不要去湊這個熱鬧。”


    老李雖然不相信這些所謂的鬼神之說,但新婚燕爾,老婆說的話那就是老李的聖旨。


    “行,聽你的,那就不去了。”老李笑嗬嗬的答應下來。


    “老李,你們沒邀請什麽親朋好友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吧?”


    也不能怪王嶼想象力豐富,要這人是既不是村子裏麵的人、也不是山娃的哥哥、更不是礦場上來人的話,那還真是說不好會不會跟老李和小娜媽的喜事有什麽關係。


    老李一愣,看了看小娜媽。


    看到她搖頭之後,老李這才鬆了口氣,“沒有。我在異國他鄉,除了你們幾個熟人,哪裏還有什麽親朋好友在這邊。小娜媽之前在帕敢場是也木西的身份,就算是有親朋好友也沒辦法趕過來。再者說了,小娜媽覺得這事也沒什麽好宣揚的,所以就……”


    這話聽完,不光他鬆了口氣,王嶼也是鬆了口氣。


    隻要跟他們的喜事沒關係,就一切好說。


    說話間,貌燦跟村長走了迴來。


    村長衝王嶼點點頭,然後說道:“我這邊今天忙嘍。幾位自便。要是有什麽想起來的情況,記得咱們隨時溝通。我先去看看我安排出去的幾人迴來了沒有。”


    一邊念叨一邊自顧自的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貌燦迎著王嶼探究的目光,搖了搖頭,“不是咱們礦上的來人。”


    王嶼的心才剛剛落迴肚子裏,卻又緊接著提了起來,“貌燦大哥,你這段時間忙著你那邊的事,礦上的來人可都臉熟?”


    這話雖然是在質疑自己,但貌燦卻並沒有生氣的跡象,而是說道:“走,咱們邊走邊說。”


    說完還怕王嶼不能領會自己的意圖,衝他使了個眼色。


    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要是再看不出貌燦是想讓自己遠離人群,王嶼可就傻帽到家了。


    還是找到了百忙之中的村長,跟他打了個招唿之後,王嶼帶著一行人往礦場方向折返。


    路上貌燦說道:“關於這個人的身份,我有一個猜想,但是也不能完全確定……”


    “說來聽聽。”


    王嶼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開口催促起來。


    可能是擔心自己的猜測並沒有依據,一旦猜錯衝撞了活人犯了忌諱。


    雖然王嶼等人並沒這麽講究,但貌燦畢竟是一個實打實的驃國人。


    對驃國的習俗跟傳統還是很在意的。


    所以示意王嶼附耳過來,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名字。


    王嶼一臉震驚,“你確定嗎?貌燦大哥。”


    貌燦先是點了點頭,隨即神色凝重的說道:“我也隻是結合一些細微的表現推測出來的,並不能十分確定。”


    因為那個味道本來就不算濃鬱,加上又被濃鬱的血腥味遮蓋了一部分。


    所以,貌燦也隻是捕捉到了微乎其微的一部分,因此並不能百分百肯定。


    老徐收下的漢子見他們兩人竊竊私語,有些按耐不住的問道:“您二位就別打啞謎吊我們的胃口了。究竟是什麽人?是咱們認識的人嗎?”


    著應該怎麽概括呢。


    算是熟人也不能算多熟,至少王嶼跟貌燦兩個人都是見過的。


    老李跟小娜媽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王嶼跟貌燦。


    不過這會兒王嶼顧不上跟他們解釋,直接將貌燦拉到一邊,“貌燦大哥,你有多大把握?”


    貌燦迴答道:“他們這種癮君子,時日久了,身上難免會沾染那些害人玩意兒的氣味,那種味道很特別,不會有其他東西跟這東西的味道近似。隻不過現場的血腥味太濃鬱,能斷定這人身份的那股味道被血腥味衝的似有似無,我實在是不能百分百確定。”


    “不過想要確定在這人身份也不難。老板那邊有這人的聯係方式,我迴去先讓老板跟他聯係看看。如果聯係不到,邁奔前礦主不是還在咱們手上嗎?找他打聽一下癮君子的家,去找上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也就能知道大概。”


    王嶼點點頭,貌燦倒是想的周到。


    不過,他還是有些震驚,“邁奔前礦主還在咱們礦場?那你現在還看押著四個?看的過來嗎?”


    要不是邁奔還在他們自己手上,癮君子出事,王嶼第一個懷疑的人就得是邁奔。


    畢竟,當初就是癮君子雇傭了那兩名撣邦的漢子,將邁奔控製了起來,妄圖自己直接跟楊八斤王嶼這邊接觸。


    這麽以來,倒是排除了邁奔的作案嫌棄。


    也難怪這段時間貌燦看上去萎靡不振的,看管人質可不是什麽好差事。


    就算有老徐那幾個手下,加上貌燦也不過就是八個人。


    要輕鬆看管四個絕對不會安分的人質,還要替換倒班休息輪崗,而且礦場總還要留出幾個人壽隨時待命,八個人根本不夠。


    貌燦看傻子一樣看著王嶼,“除了邁奔前礦主跟老礦工之外,另外那兩個,不都是為了找到老礦工的行蹤下落才帶迴礦上來的嗎?專家到了老礦工,那兩個人自然就沒用處了,還留在礦上占用什麽人手。”


    王嶼忍不住笑自己缺心眼。


    “走吧。老板還不知道這件事呢。”貌燦催促道。


    等到老徐手下的漢子跟老李得知,出事的可能是那位原本手持自留地礦坑的癮君子前任礦主後,倒是沒什麽強烈的反應。


    因為這兩個因為這個人他們見都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幾迴。完全不存在什麽好的或者壞的感情色彩。


    幾人匆匆趕迴礦場,才進入中心地帶,就看到老徐正滿礦場的找小娜媽。


    “你們怎麽迴事嘛,左找一個找不到、右找一個也找不到,我都想著要是再找不到人,就要去昨晚的喜房找人去了。”他不滿的嘟囔道。


    “怎麽了?”王嶼問道。


    “不是說好的今天帶人去辦手續嗎?這在你們國內叫什麽?皇帝不急太監急。人都來了,結果找不到人。要不是說好這是我送新人的賀禮,我就把人打發走了。”


    老徐的情緒還挺上頭。


    “別愣著了,趕緊的吧。”


    一早上發生的事太多,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這可是正經事,馬虎拖延不得。


    貌燦已經給楊八斤報信兒去了。


    王嶼連忙跟老李張羅著小娜媽跟老徐安排的人接頭。


    王嶼見老李一隻沒有表現出隨同前往的打算,疑惑的問道:“你不去?”


    老李撓了撓頭說道:“我們兩個要是都走了,今天礦場上的飯就沒人做了。”


    王嶼讓他這番話說的又好氣又好笑,“你沒來的時候我們不也沒餓死嗎?一頓飯跟真正的終身大事比起來,哪個更重要?你放心讓小娜媽單獨跟人跟出去嗎?”


    這畢竟是在彪國的北部。


    全世界出名的最混亂的地方。


    沒準今天小娜媽前腳出了礦區,後腳就此下落無蹤,也不是唬人玩的。


    就算是有老徐從中牽線搭橋,但畢竟還隔著幾到手。


    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出任何一點紕漏,都是老李承受不了的重大人生變故。


    王嶼這番話,顯然是給老李敲響了警鍾。


    其實,他在礦區比王嶼還長的時間,何嚐不明白這些情況。


    隻不過,承了王嶼跟礦區天大的恩情,自己如果再不思迴報,反而拿著大家給的方便當隨便,這個生性耿直憨厚的東北方漢子,實在是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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