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聽錯吧?


    村子裏出事,不是應該找村長嗎?為什麽會找到自己頭上?


    而且礦上不是還有一個礦主楊八斤嗎?


    為什麽就不能放自己一馬。


    眼瞅著這覺是睡不成,王嶼緩了緩神,這才問道:“村子裏出事,告知村長了沒?”


    山娃阿爺說道:“就是村長讓我來請礦主走一趟的。”


    這也就難怪了。


    比起楊八斤,村長似乎跟自己更相熟一些。也難怪會讓他們直接來找自己。


    跟著往村子走去的路上,王嶼問道:“出什麽事了?”


    雖說村子跟礦山相依相靠、相輔相成,卻也並不是摻合在一起的。


    村子有村子的規矩、礦場有礦場的製度,雖不至於說井水不犯河水,但也是分而治之,互不幹預。


    究竟是出了什麽樣的事,會讓那個八麵玲瓏的村長,讓人來找自己出麵。


    護衛隊的漢子明顯不知道內情。


    應該是山娃阿爺在礦區先隨機找到他,再由他帶著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王嶼一發問,漢子就看著山娃阿爺說道:“老人家,你倒是說句話,礦長在問呢。”


    山娃阿爺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村子裏、村子裏好像死人了……”


    宿醉的人腦子反應果然慢。


    加上山娃阿爺又說的含含糊糊,王嶼又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道:“怎麽,這村子裏有人過世,還要知會礦場嗎?”


    山娃阿爺原本忌諱說這些不吉利的事,但自己說的含糊王嶼這邊卻又領會不到意思。


    最後沒辦法,跺了跺那隻好腳,開口道:“不是村子裏有人正常過世。是村子裏有人、有人,在村子的田地裏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


    “等會兒,慢慢說。什麽東西?”


    王嶼一愣,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麽失態不失態了。


    自己不是還在做夢吧?


    這都什麽跟什麽?


    相比於王嶼傻愣愣的樣子,護衛隊漢子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麽。


    不管是在營地上,還是在外麵執行營地派下來的任務,比這聽起來更慘烈的事情也不是沒經曆過。


    所以顯得很淡定。


    可王嶼就不一樣了。


    生活在安定的環境中,連死人都沒見過幾個,一下出來一個橫屍當場的,光是聽也都嚇的雙腿發軟、連道都走不成了。


    “哎,王礦主,你這是怎麽了?”


    隨著漢子的驚唿聲,山娃阿爺也停下了腳步。


    還能是怎麽了,自然是腿軟了。


    “村長找我過去,可能也沒什麽作用……”王嶼實話實說道。


    “那……要不,我去喊貌燦大哥過來?”漢子猶豫著問道。


    這段時間,貌燦儼然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遇到處理不了的問題,找貌燦準沒錯。


    這會兒他眼見王嶼是實打實的打著退堂鼓,漢子不由得提出這個方案。


    山娃阿爺卻說道:“村長找礦主過去也不是為了驗屍的。也就是看看是不是礦場上出現過的人。畢竟這種事情都沒經曆過,多一個人多一個商量,也就是這個作用。”


    雖然山娃阿爺說的在理,可就算隻是看看,王嶼也不敢。


    甚至不用漢子去喊貌燦,王嶼直接摸出電話給貌燦打了過去。


    雖然天還沒亮,可這會兒王嶼也顧不得貌燦究竟是不是還在睡覺。


    讓他罵一頓,也總比自己一個人眼睜睜的去看血淋淋的屍體要好的多。


    執著的將貌燦吵醒,王嶼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自顧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跟貌燦說了一遍。


    催著他趕忙來村子跟自己會合後,掛斷電話,王嶼才感覺自己迴魂了。


    心一定,思路也跟著清晰。


    王嶼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趕忙問山娃的阿爺,“那人的身份確定了嗎?”


    山娃阿爺搖搖頭,“隻知道是個男的。不知道是什麽人。我負責來礦場喊人,他們應該去挨家挨戶排查誰家有不見的人了吧。”


    王嶼心裏琢磨著,應該不會那麽巧吧?


    山娃的哥哥前腳剛迴來,後腳村子裏出來一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屍.體。


    該不會是山娃的哥哥被同夥滅口了吧?


    王嶼自己在心裏揣測著,時不時拿眼鏡他偷瞄一下走在前麵的山娃阿爺。


    也不知道要是他知道還存在這種可能性,會不會還能走的這麽穩健。


    在王嶼哆哆嗦嗦的腳程下,在他們還沒抵達事發現場的時候,就被一路奔跑趕來的貌燦給追上了。


    要不是還有山娃阿爺跟老徐手下的漢子在,王嶼幾乎想要抱著貌燦轉兩圈了。


    “怎麽會出這樣的情況?是村子裏的人嗎?”貌燦以來就問道。


    山娃阿爺照樣是一問三不知,隻是叫不加快了幾分,帶著幾人趕到了出事的田間。


    那邊如今已經圍繞了相當一部分村民。


    原本天不亮就應該開始的田間勞作,因為這個突發狀況而停滯。


    擠過人群,一眼就看到村長站在顯眼的地方,不知道在跟身旁的村民交代什麽。


    看到王嶼路麵,村長衝幾人找了招手,“王礦主你來了。想讓你們看看是不是礦場上的人或者是來過礦場的人。”


    一聽要讓自己去看這個場麵,王嶼的腿肚子瞬間開始抽筋。


    不用貌燦製止,王嶼也已經動彈不得了。


    貌燦將他撥在自己身後,衝著村長說道:“村長,我是負責礦上安保的。礦上進出的人我都有印象,讓我去看也是一樣的。”


    為了提高自己說話內容的可信度,貌燦臨時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身份。


    安保跟今天發生的事好歹也有些關係,村長應該不會再有所顧慮。


    果然,村長見王嶼沒有否認,衝著貌燦點點頭,“誰去都一樣,當務之急是先核查出身份。”


    貌燦一邊跟著村長朝前走去,一邊問道:“現在村子裏麵的人都排查完了嗎?確定不是村子裏麵的人?”


    村長搖搖頭,“還沒,村子這麽大,一家一戶的核查,肯定是需要些時間的。我派出去的人手還沒迴來。”


    “不過,最近也沒聽說誰家有走失的人,我覺得是村子裏人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覺得礦場上人來人往,保不準是礦上的失蹤人口。


    “過去看看。”


    貌燦說完整這句話,兩人稍稍拐了個角度進入了田間,消失在王嶼的視野。


    漢子有些蠢蠢欲動的站在王嶼身後,似乎很是好奇田野那邊的情形。


    這種別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他們卻壓根不覺得是忌諱。


    也許是因為王嶼的緣故,漢子最終還是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老實的待在王嶼身邊。


    聚攏在這邊的村民,不乏有礦上的承包商,縱然承包了礦坑,家裏人也不能丟了田間這一畝三分地的作物。


    所以有一些起早,上礦之前先幫著家裏做點事。


    認出王嶼的,張羅著跟他打起了招唿。


    畢竟在礦坑那邊不多見,最長見到的還是楊八斤。


    可是礦上的承包商都知道,礦上的礦主有兩個,除了八斤礦主就是這位王礦主。


    據說八斤礦主有些時候也要聽他的主張。


    所以這有機會親近一二的時候,還是要混個臉熟。


    “王礦主,您過去看了嗎?哎喲,可真是太血腥了。”


    一個王嶼看起來似曾相識的驃國男人開口說道。


    王嶼搖搖頭,“怎麽,大哥過去看過了?”


    男人點點頭,“別提了。這倒黴的事就是我弟弟發現的。早上上田幹活,冷不丁看到這麽一個情況,嚇得這會兒還在家裏打擺子呢。今天估計上礦也就隻有我自己一個了。真是殺千刀的,什麽人幹出這麽缺德的事來。”


    他這一說,王嶼倒是對眼前的男人也有了幾分印象。


    兄弟兩個,哥哥原本就是本地的中間商,弟弟倒是一直務農。


    這一次石落卡礦坑承包,哥哥動員弟弟跟自己一道承包了礦坑。


    兄弟兩個齊心協力,哥哥出技術弟弟出勞力,兩個人的搭配相當默契,算得上是葫蘆底那邊比較靠譜穩定的一個礦坑。


    楊八斤多次在王嶼麵前提起他們,還曾經不止一次指點過他們他們那個礦坑。


    所以這會兒男人一開口,王嶼瞬間也就想起來。


    “那這麽一來,這幾天隻怕礦坑那邊都隻有你一個多費心了。”王嶼說著客套話。


    其實心裏想跟男人打聽一下田裏麵的具體情況。


    男人見王嶼也知道自己哥倆,頓時顯得很高興。可轉念一想自己那礦坑接下來的情形,頓時臉上又陰雲密布起來。


    “可不是嗎。我這身子骨不比我兄弟。要是沒有他,還真不知道礦坑這幾天得成什麽樣呢。”


    男人一邊說一邊連連搖頭,“真是倒黴催的。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這麽個人,怎麽就讓我們撞上了。”


    王嶼問道:“確定不是村子裏的人?”


    男人盡管遲疑,卻還是搖了搖頭,“百分之八十不是。村子裏的人不說個個熟悉,卻也差不多。那人的體格特征,倒也不是說跟村子上的人沒有能吻合的。隻不過那穿著可絕對不是我們下田幹活的人的打扮。”


    官方講究的什麽嚴謹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要是在村子裏見過一個這麽穿衣服出門的鄉親,那絕對不會沒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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