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撲了個空。


    總感覺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這種感覺可真是讓人越來越感覺窩火。


    迴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經過礦區外麵的村子時,想著剛剛那和個老人的話,王嶼不由朝著村子裏多看了兩眼。


    其他人可能也跟他產生了相同的想法。


    一路上都沒怎麽說過話的山娃,突然對貌燦喊了一聲,“停車!”


    貌燦下意識的一腳踩停了車子,不解的看著山娃。


    王嶼順著山娃的目光看出去。


    車子現在停著停在的地方,這是山娃家的那排院子。


    這地方他熟悉。


    除了山娃家之外,隔壁就是馬小娜母女倆住的院子。


    王嶼的視線掃視過去的時間比山娃要晚,所以前麵的情況王嶼看的並不分明。


    隻是借助山娃家院門口的一盞昏黃的燈光,瞥見有一個人影一晃而過。


    腿腳利落,身姿相對挺拔,絕對不是山娃的阿爺。


    山娃應該也是注意到了這點,所以才要求貌燦停車。


    王嶼還在琢磨著眼前的情形,山娃已經忍不住拉開車門朝家裏跑去。


    王嶼想了想,對貌燦說道:“貌燦大哥,你們先迴去,我跟山娃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貌燦哪能任由他自己涉險。


    今晚發生的情況太多,局勢並不明朗,怎麽著他也不可能讓王嶼一個人落單。


    所以在王嶼追著山娃跑出去之後,貌燦飛快的衝老徐的手下交代道:“你們把車子開迴去,我跟過去看看。”


    說完就頭也不迴的也拉開車門追了出去。


    進到山娃家院子的時候。山娃的阿爺正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


    而山娃正站在他身旁,一臉質問的模樣。


    看到王嶼進門,山娃抬起胳膊擦了擦臉。


    王嶼不知道他擦的是鼻涕還是眼淚。


    笑著開口說道:“老爺子這麽晚了還沒睡呢?我看山娃自己匆匆忙忙跑迴來,不放心,所以跟過來看看。”


    山娃的阿爺重重的歎了口氣,視線一直落在院子裏的地麵上,看也不看王嶼一眼。


    貌燦也已經出現在了院子門口,隻是並沒有進門,隻是安安靜靜的等候在那裏。


    “造孽啊……”


    良久之後,山娃的阿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感慨。


    盡管王嶼還不能準確的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通過今晚一係列讓人應接不暇的事情之後,就算是傻瓜也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


    山娃家今天絕對有情況。


    見自己的阿爺不肯說話,山娃忍不住了,“為什麽哥哥迴來要偷偷摸摸的?為什麽他早不迴來晚不迴來,偏偏今天晚上迴來?你們究竟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已經長大了,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你們蒙在鼓裏。”


    山娃的阿爺見自己的孫子當著外人的麵這麽質問自己,頓時有些氣結,罵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我跟你哥哥能串通什麽?今天晚上要不是我聽到院子裏有動靜,趕忙緊披衣服出來看看是不是進來賊了的話,我壓根就不知道他迴來了!”


    山娃一愣,“他連你也沒告訴?”


    山娃阿爺氣憤的往地麵上杵了杵手中拐棍,然後撇著嘴角,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石桌。


    開口說道:“我出來,就看到桌子上麵這個盒子。還有一個聽到動靜慌慌忙忙跑出門去的背影。”


    “那你怎麽會知道是哥哥迴來了?”


    山娃似乎仍然不相信自己阿爺所說的,一臉狐疑的問道。


    “打開一看就知道了!裏麵是現金!除了你跟你哥,誰還會給咱們家送錢!”


    山娃阿爺說道。


    山娃伸手打開了石桌上麵的盒子。


    果然,如自己阿爺所言,這裏麵裝的滿滿的都是驃國的紙幣。


    “小兔崽子,折現相信我說的了吧!我要是能知道你哥哥那個龜孫子的下落,我還用得著這麽擔心他嗎!”


    老人說完,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可是……可是他為什麽迴家來,也不跟我們見上一麵呢……”山娃頹然的喃喃起來。


    王嶼看了一眼門口的貌燦。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約而同的猜測。


    “吳成姆還留了什麽其他的東西嗎?”王嶼開口問道。


    山娃阿爺一愣,“我出來就隻看到這個盒子。打開看了一眼裏麵是鈔票。似乎沒再看到其他的東西。”


    山娃聽到王嶼問出的問題,不死心的將盒子裏麵的紙幣全部傾倒在石桌上。


    試圖從裏麵尋找到什麽跟自己哥哥現在有關的蛛絲馬跡。


    雖然錢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很重要。但是這一刻,王嶼隻是從這一老一小身上看到了對親人下落的焦急跟擔憂。


    人跟人之間的情感史共通的,不管是國人還是驃國人,大多數家庭對於自己的親人都是同樣充滿牽掛的。


    今晚發生的事情還真是一件接著一件,說沒頭緒斷了線索吧,又好像正好相反。


    從老礦工,找到了被開除的那個老礦工,又從那個消失不見的老礦工家人身上,打聽到山娃這個村子裏還有人跟他們有聯係。


    一迴到村子竟然就碰上了這麽戲劇性的一麵。


    小時敘舊未曾路麵的山娃的哥哥,竟然趁著夜色偷偷摸摸的潛迴了家。


    當然,是不是本人還是有待考察的。


    到時也不能排除他哥哥委托了某個自己熟悉的人,趁著對方在附近辦事的機會幫自己做成這件事。


    可要不是心裏有鬼,不管是山娃的哥哥亦或者是可能被委托的人,要不是心裏有鬼,送錢這樣的事,怎麽也沒理由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吧……


    看上去線索很多,實際上有用的。可供追查下去的沒有一個。


    就像玻璃瓶裏的蒼蠅,看上去前路一片光明,實際上連個出口都沒有。


    不管山娃怎麽在盒子裏還有鈔票裏翻找,除了一張一張好的紙幣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雖然不甘心,但最後他也還是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


    “那這是不是說明,至少他還活著……”


    也不知道這個半大的孩子是在自言自語,還是想從自己阿爺嘴裏尋找一份肯定。


    但是阿爺並沒有開口說話。


    王嶼覺得自己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伸手拍了拍山娃的肩膀,“跟阿爺早點休息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就迴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出了院子,跟守候在門口的貌燦一道朝著礦場走了迴去。


    走出去沒有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迴頭一看,是山娃追了上來。


    王嶼頓住腳步,轉頭看著他,“怎麽了山娃?”


    “老板,不,礦主。我阿爺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發生經過,他從來不撒謊。請你相信,要是有我哥哥的消息,我一定會盡快通知你們知道。”


    山娃顯然很明白今天這件事意味著什麽。


    自己的哥哥再次出現的莫名其妙,要說跟今晚的事沒有絲毫關係,隻怕鬼都不相信。


    在山娃單純的心性裏,王嶼是一個好人,而且還是一個願意幫助自己的好人。


    如果自己的哥哥做了傷害王嶼的事情,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王嶼伸手想去摸一摸山娃的腦袋,腦海中卻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想這麽做的時候,山娃表現出來的抗拒。


    笑了笑,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衝著山娃說道:“山娃,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不要讓自己背負太多的心裏負擔。你阿爺今晚隻怕心裏也不好受,迴去好好陪陪他。早點睡覺。明天準時上工。”


    看著山娃點頭,王嶼這才跟貌燦一道,繼續朝著礦場走迴去。


    “今晚就這麽算了?”貌燦不死心的問道。


    “我覺得十有八九,那個老礦工家裏人說的老礦工在這個村子裏麵的熟人,就是山娃的哥哥。”貌燦篤定的說道。


    說完,發現身邊的王嶼竟然沒有發表看法。


    頓時有些不爽的叫起來,“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這個可能性王嶼剛才也不是沒想過。


    但是想到吳成姆已經消失那麽長時間。


    一個一直不在村子裏麵的人,真的會有那麽執著的同夥,一直將他納為自己團夥當中的一員嗎?


    答案可能大概率是否定的。


    但要是不是,今晚這個吳成姆出現的時間又未免太過於巧合了一點。


    “我在聽,但是很多地方沒想明白。也不知道這些料子現在已經被運輸到了什麽地方。以後想找迴來大概是不可能了。”王嶼自顧自的說道。


    貌燦卻搖了搖頭,“也不一定今晚就連夜運出去。畢竟貨車那麽大的目標,如果咱們真的窮追不舍,也不是沒有一定的概率追上。他們連調虎離山都能使出來,沒準也會用上燈下黑這一招。”


    王嶼明白,這方麵貌燦絕對比自己更有經驗。


    所以他說的話,值得重點考慮。


    “那你準備怎麽做?”王嶼問道。


    “明天一早,我就帶人,在村子裏挨個摸排一下。至於今晚,迴去我就調集人手,守住礦場外的道路。”貌燦想也不想的迴答道。


    “按照你的思路來就行了。有什麽我能做的,貌燦大哥盡管開口招唿。”王嶼表態。


    貌燦搖了搖頭,“放心吧,有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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