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晚肯定是沒什麽收獲了。


    不過,得知山穀裏麵還有那些料子的存在,倒也算是個安慰獎。


    往迴走的路上,貌燦健步如飛。


    王嶼隻能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問道:“貌燦大哥,你慢點。”


    貌燦卻冷聲說道:“我現在有些擔心,會不會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王嶼:“……”


    但也隻是愣了短暫的一小會兒,瞬間就明白了貌燦想表達的意思。


    畢竟現在的山穀,還是一個四麵通透的半開放式地帶。


    貌燦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


    仔細琢磨一下,剛才老礦工的那些要求,的確是有些經不住推敲,他們怎麽就能斷定自己這邊一定會按照老礦工的思路走?


    這種事,中間的變故那麽多,稍有一點差池距離他們想要的結果就有十萬八千裏遠。


    人可以犧牲掉,但是料子代表的可是錢!


    他們不可能會放過到手的錢財不要。


    兩人連閑聊也顧不上了,著急忙慌跟賽跑似的朝著山穀跑去。


    路過葫蘆底礦坑的時候,那幾個老徐的手下看著兩人的模樣,盡管鬧不清楚狀況,但還是盡職盡責的跟在兩人身後,一並朝著山穀飛奔而去。


    雖然王嶼不了解老礦工說的那三個位置分別在什麽地方,但是貌燦是知道的。


    這山穀,就這幾天功夫,貌燦基本上都已經探索的差不多了。


    按照遠近的順序,貌燦帶著王嶼逐一來到那三個地點。


    果然,坑洞都有被挖掘過的痕跡。


    看得出來對行動匆忙,就善後工作也沒做,就那麽遍地狼藉的攤在那裏。


    接連找了兩個地方,都是相似的情況。


    兩人馬不停蹄來到第三處地點。


    靠近山穀的外邊緣處,距離王嶼跟貌燦過來的方向是最遠的,但是距離山穀那幾處可以進人的地方很近。


    地上甚至還散落著挖掘工具以及手套之類亂七八糟的用具。


    突然,王嶼聽到自己身邊的貌燦爆了一句粗口,然後就朝著山穀外的方向追了出去。


    王嶼順著貌燦的身影看出去,這才看到了兩抹紅光。,


    像是車子的後尾燈。


    王嶼也忍不住爆出一句國粹,拔腳追了上去。


    剛才追過來的時候明明還沒看到這燈光。


    對方很聰明,顯然明白如果在那個時候就引起兩人的注意力,讓兩人棄坑洞於不顧,直接朝他們追過去的話,山穀外麵的地形崎嶇難行,他就算是開著車子,也未必能跑得過後麵飛奔的兩個人。


    還不如等到兩人不察,專注的研究坑洞之際,鑽個空子趁機將車子能開多遠開多遠。


    畢竟看到這樣的情況,大部分人都會在心裏下意識的認為,挖坑刨洞的人早已經跑了才對。


    這種時候,兩人就算是飛毛腿也無濟於事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車子像一隻奔跑在夜色中的獵豹,一蹦一跳的碾著高低不平的路麵疾馳而去。


    這時候,老徐的手下也趕了過來,


    這一幕不管看在誰的眼裏,都更像是赤裸裸的挑釁。


    讓人實在忍不住氣的牙根直癢癢。


    車子很快就連尾燈都隱匿在黑暗中,最後還是王嶼帶頭說道:“走了,迴去吧。”


    留在這裏也於事無補了,還不如迴去該吃吃該睡睡。


    反正這些料子,嚴格說起來,也不能說是自己的。


    盡管是從自己場口被用非法途徑藏起來的,但說到底,也應該算是邁奔的損失吧。


    當然,這麽想還是難免有阿q精神的嫌疑……


    這頭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鬼頭鬼腦跟在杜遠身後往山穀深處走的向遠峰。


    看到王嶼等人出來,杜遠一臉無奈的說道:“老向非說不放心你,要跟過來看看……”


    向遠峰這家夥打的什麽主意,王嶼心知肚明。


    不過他膽子小,倒也是真的。


    這會兒肯半夜三更摸進山穀,也還是有一定關心自己的成分在其中。


    這會兒人多,向遠峰從杜遠身後冒了出來。


    兩人一路走過來,應該也看到了前麵的坑洞。


    就聽向遠峰問道:“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今晚上事發突然,情況又緊急,王嶼一時間也很難做到消息相互貫通。


    所以杜遠跟向遠峰,到目前為止掌握的情況也相當有限。


    一邊往迴走,一邊先將情況大致的跟兩人通了個氣。


    向遠峰瞬間就明白,這些坑洞不是貌燦帶人掘出來的。


    有人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利用老礦工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打了個時間差,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料子運出了山穀、運出了礦區。


    向遠方的情緒瞬間被點燃。


    可能因為這會在他身邊的,並沒有他真正在乎的那個人,所以他竟然跳著腳開始罵起娘來。


    一口氣罵了一長串之後,看了看身邊表情相對還算淡定的王嶼,瞬間將不滿的情緒遷怒到了他身上。


    “你能不能給點反應?你這麽淡定,就跟今晚發生的事跟你沒關係似的!”


    王嶼怎麽可能真的淡定。


    哪怕本來這件事的性質,並沒有這麽惡劣。但是被人當麵做出這樣挑釁的行為,是個人都會覺得非常窩火。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算再上火、再氣憤也於事無補。


    還不如收起自己悲憤的情緒,捋一捋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貌燦大哥,今晚兄弟們受累。喊上山娃,他應該比較了解情況。咱們去那個前兩天來自留地礦坑挑事的老礦工家裏看看。”


    “我擔心遲則生變,所以咱們今晚立刻趕過去。”


    貌燦連忙跟身後跟著的那幾個老徐的手下交代了王嶼的吩咐。


    這也就是王嶼說話客氣。


    換成其他老板,這本來也該是他們護衛隊的職責之一。


    哪有什麽上下班時間、辛苦受累這一說?


    賺的本來就是一份,貼上體力精力跟時間的辛苦錢。


    所以他們當然沒意見。


    貌燦就更不用說。


    他這會兒恨不能立刻馬上就抓住剛才在車子上的那個人。


    這樣的行動帶著杜遠跟向遠峰,顯然不太合適。


    人多太容易被發現,王嶼還是盡量精簡了一下跟自己過去的人選。


    除了山娃跟賣貌燦之外,王嶼另外隻帶了兩名老徐的手下。


    這樣一行五個人,動作利索點、聲音小點,應該對結果影響不大。


    向遠峰本來是堅決不幹的,但是架不住杜遠的規勸以及王嶼給他安排的新工作內容。


    讓他負責把兩個姑娘安頓好,還有安排人看管好老礦工。


    這才算平息了他熊熊旺盛的好奇心。


    王嶼所料的一點不錯。


    山娃這個小機靈鬼,礦區上基本所有人員的情況,他最少也能知道個大概。


    對於之前礦區上從來不懂得低調行事的那個老礦工,了解可以用甚多來形容。


    一行五人,貌燦駕車,山娃坐在副駕駛座負責指路。王嶼跟其他兩名老徐的手下坐在後排座。朝著礦區村子外麵摸去。


    山娃雖然在礦區外部找路略顯困難,但總歸還是沒有偏離大方向,也沒浪費太多時間,沒耗費多長時間就趕到了那名被開除的老礦工所在的村子。


    “有把握一次性準確找到嗎?”


    貌燦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問山娃。


    山娃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放心吧,貌燦大哥。這人的家我來過,之前我來給他家送過東西。你別看我來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我記性好。去過的地方,隻要走一趟我就能記住。”


    在山娃的帶領下,倒也的確順利的找到了那名老礦工的家。


    院門是虛掩著的,甚至還能在院子裏看到他之前上工所汽騎的那輛,漆掉的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破舊摩托。


    但是人並沒在家裏。


    幾個人翻遍了整個院子以及屋子,隻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自己的房間準備睡下。


    看到眾人闖進來,老人差點失聲尖叫。


    山娃立刻挺身而出,大致說明了他們的來意。


    老人應該是對山娃還是有幾分印象的,所以聽了他說的話,也並不疑有他。


    一行人無功而返走出院門後,山娃才跟王嶼說道:“”那名老礦工應該經常在外麵惹是生非。剛才在我說明來意之後,這個阿爺就問我,是不是老礦工又在外麵闖了什麽禍。”


    看王嶼點了點頭,山娃緊接著又說道:“這個阿爺剛才說,他今天一天都沒在家裏出現。給阿爺留了點錢貼補家用。說他自己有事,等忙完了再迴來。這阿爺還跟我說,我們村子裏麵有一個人跟老礦工的關係不錯。說如果我們找不到他的話,可以去我們村子裏麵找一找。”


    王嶼神色一喜,“是誰?”


    山娃搖頭,歎了口氣,“這阿爺不知道名字。隻記得是在我們村子裏。”


    山娃說完,一旁的貌燦點點頭,剛才的驃國話貌燦也是聽在耳朵裏的。


    這就有點尷尬了。


    一個村子裏的人也不少。


    這要是一家一家查,且不說他們配不配合。


    光耗費的時間跟精力,也挺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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