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讓兩位老板見笑了。”


    人群散去之後,昂塔憤憤的說了一句。


    紅背心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早就跟你們說過了,跟他們這種人就沒什麽好說的。不服氣就打到他們服氣為止。非不聽,搞什麽以理服人。屁用沒有。”


    昂塔非常不爽的看了紅背心男人一眼,“你以為大家夥兒願意?要不是沒有辦法,誰願意委曲求全?還不是因為沒辦法!”


    “還是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正理。明天抓緊時間去送貨,佤城那邊搞定上了正規,以後也就不用受這份氣了。”


    紅背心男人似乎是被昂塔最後這番話說動了,雖然表情仍舊沒好到什麽地方去,但點了點頭。


    被這群人這麽一鬧,昂塔也沒了跟王嶼做交易的興致。


    跟紅背心告辭之後,王嶼楊八斤跟在昂塔身後走了出來。


    “昂塔老板,你們這經營環境看上去很惡劣。你們倉庫裏麵的料子就不擔心會被這些人給……”


    路上王嶼開口問道。


    昂塔搖了搖頭,“既然被兩位老板撞到了,我也沒什麽好繼續隱瞞的。那倉庫其實壓根就不是我們願意租的。完全就是為了花錢買心安。要不然這夥人隔三岔五的鬧這麽一出,換成誰都要擔心自己的財產安全。”


    “不然,就那麽個破糧倉,竟然還收我們三千萬!我呸!”


    剛才的狀況徹底激發了昂塔心中積壓已久的不滿,說話也逐漸開始粗野起來。


    不過在驃國,這種遠在深山的村寨糧倉,租成這個價格的,幾乎算是天價,聞所未聞。


    “我們跟這邊村子裏的族長租了之後,收了錢他們自然多少要做點實事。要不然哪個冤大頭還願意花這筆錢。所以這些人才拿著我們放在倉庫裏麵的料子沒辦法。”


    “王老板、楊老板,你們要是想買料子,還請盡快。我們不打算繼續在石落卡混下去了。以現在的情況,去佤城發展一番,怎麽也不至於比現在還難熬。以後還要仰仗幾位老板多多介紹同行過來拿貨。”


    往迴走的路上,王嶼耳邊還迴想著剛才昂塔說的這番話。


    這個石落卡可真不是省油的燈,礦裏礦外破事一大堆。


    王嶼跟楊八斤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莫名的心煩。


    直到走出村子,王嶼也沒再看到那個年輕人出現。


    想來應該是沒能脫開身。


    跟楊八斤兩個人溜達著往迴走的路上,楊八斤接到了來自佤城的電話。


    王嶼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但是卻看到楊八斤的是視線總是自覺不自覺地朝自己這邊瞟。


    直到他掛斷電話,王嶼才鬧明白造成楊八斤這種反應的緣由。


    “王老弟,你知道石落卡礦山背後的軍.方勢力是哪一支嗎?”


    楊八斤神秘兮兮的問道。


    王嶼歎了口氣。


    他要是能猜出來,還用得著在這裏辛辛苦苦看料子?


    直接在在市場門口擺個攤,專門負責幫人猜料子,就有大把的人追著趕著供著自己。


    楊八斤見王嶼興致缺缺,便繼續說道:“克欽一支。”


    王嶼點點頭。


    讓他好奇的是楊八斤神神秘秘的模樣是為了哪般。


    克欽邦在驃國北部的勢力數一數二,這些礦山在他們掌控之下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種事完全沒什麽稀奇的,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這個人,你認識。”楊八斤說道。


    他這副模樣就跟擠牙膏似的,讓王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王嶼所能想到的跟自己還有楊八斤都熟的對象,似乎也就隻有魏琳了。


    不成想,楊八斤卻搖了搖頭,“不是魏琳小姐。是夫人。”


    王嶼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楊八斤嘴裏說的夫人,是他印象當中那個頭發一絲不亂,說話做事都一絲不苟的夫人嗎?


    看王嶼愣神,似乎達到了楊八斤的預期,他看著王嶼問道:“之前魏琳小姐不是拜托你幫夫人做過一支手鐲嗎?你們應該直接打過交道。”


    王嶼點點頭,這件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隻不過讓王嶼想不明白的是,夫人怎麽會跟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場口聯係在一起。


    按照她的能力來說,不管想成為哪個場口背後的靠山,都是對方夢寐以求的事。


    怎麽看都沒理由是現在這種情況。


    “確定嗎八斤老板?”王嶼問道。


    盡管知道楊八斤的消息一般來說不可能存在什麽問題,但王嶼還是忍不住發出這樣的疑問。


    楊八斤點了點頭,“確定。因為不是一般的人物。也是覺得很有些不可思議,還特意核實了一番。”


    王嶼抬眼看了楊八斤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


    “怎麽辦?”楊八斤問道。


    他沒跟對方正麵接觸過,完全不了解對方的秉性。但這種人物也不是自己這樣的人尋常能攀的上的。


    所以楊八斤隻能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跟對方曾經有過一點交集的王嶼身上。


    這一點也不像平常的楊八斤。


    不過想了想也不難理解,楊八斤再超然,也還是驃國人。


    內心深處對於絕對權力的畏懼與順從,是在他生長過程中就融入骨血中的。


    所以在麵對這種問題的時候,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別擔心八斤老板。這件事跟我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們參與進來為的是錢,我們包礦為的也是錢。他們原來占的比例,在咱們包礦之後一切照舊。”


    “咱們接手之後,開采量絕對比以前能高出不少,賺的錢多了,分到他們手上的錢自然也就多。這世界上,總不會還有人嫌錢多壓手吧。”


    王嶼笑著說道。


    不知道是這些話起到了作用,還是王嶼堅定有力的態度起了作用,總之楊八斤看上去寬心許多。


    “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楊八斤亂用成語的毛病又開始了。


    王嶼搖搖頭,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楊八斤說完,扭頭看著王嶼,“王老弟,你最近有沒有跟魏琳小姐聯係過?”


    王嶼如實搖了搖頭。


    最近也沒什麽事,自己在礦區收收料子,魏琳好端端的在佤城過她的小日子。


    自己找她向來就沒什麽好事,隻怕也不會想接到自己的電話。


    楊八斤看王嶼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開口說道:“王老弟,不是老哥哥我說你。朋友之間都要經常聯係相互麻煩,感情才能逐漸的深厚堅固。你若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的話,往後麵隻怕這魏琳小姐要不高興了。”


    王嶼一臉震驚的看著楊八斤。


    他這是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


    誰是鍾無豔、誰又是夏迎春?


    難不成是把自己比成齊宣王?


    王嶼翻了個白眼,自己既然沒能享受齊宣王的齊人之福,就絕對不能背他的鍋。


    當下無奈的說道:“八斤老板,倒不是我不願意跟魏琳小姐聯係,實在是也沒什麽話題可以說。我也總不能閑來無事問人家‘今天吃飯了嗎?’這樣的廢話……”


    楊八斤卻正色道:“為什麽不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事,隻要你們多聯係多交流,總能找到共同語言。”


    王嶼見他越說越起勁,大有繼續在這話題上深入展開聊下去的架勢,連忙岔開了話題。


    “八斤老板,石落卡的土著跟後麵來的這些中間商水火不相容到這種程度,之後怎麽解決也是個麻煩事。”


    王嶼這招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堪稱完美,楊八斤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這件事給扯了迴來。


    “你發現沒有,越是這種各方麵都不行的場口,這種事情越多。”楊八斤嘟囔著抱怨道。


    王嶼歎了口氣,“大概就是因為各方麵都不行,才會越多這樣的事。要是像帕敢、達馬坎、木那這樣的場口,不管多少進入市場都有人買單,也就不存在這樣的惡性競爭了。”


    “王老弟,你剛才看的料子表現怎麽樣?”楊八斤開口問道。


    王嶼點點頭,“跟之前八斤老板說的相差不多,石落卡的原石皮殼表現在所有場口當中絕對是中上的水平。”


    這話一出,立刻又戳到了楊八斤的驕傲上,“要不是能確定這一點,我也肯定不能對這個地方這麽執著。但是看到現在這個情形,也難免讓人打退堂鼓。王老弟,你的意思呢?”


    王嶼笑著說道:“環境可進行人為幹預,但品質是既定的。既然咱們都確定石落卡是個好場口,那怎麽都應該盡力一試。後麵這些矛盾也好、衝突也罷,都是可以通過手段去調整的。”


    楊八斤毫不掩飾的笑著說道:“我就知道王老弟的腦子活絡、大事上麵拎得清。跟你搭夥做生意真是讓人省心不少。你記著有事沒事多跟魏琳小姐聯係聯係。別事到臨頭了再想著去抱佛腳。”


    說完,見王嶼沒有表示,伸手搡了搡他,“你聽到沒有?”


    王嶼隻得點頭,“聽到了。”


    他心裏明白,楊八斤想要表達的並不僅僅隻是字麵上的意思。


    魏琳隻是一個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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