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鬼穀子是村夫慶隆和東海龍女的兒子。慶隆和龍女雖被東海龍王壓死在雲夢山中,化作一道山嶺和龍泉,但陰魂不散,要借體繁衍,為後人造福。

    兩千多年前,朝歌城南王莊王員外的夫人懷孕三年之久而不分娩。初春一天之夜,突然狂風驟起,電閃雷鳴,大雨如注。人們都為這不正常的天象說長道短,驀地從空中飛來一個火球,直飛到王夫人慶前,正反各轉三圈,變作一條小花蛇,慢悠悠鑽入王夫人的被窩,隨之聽得嬰兒的呱呱哭泣。家人掀開被窩,王夫人生下一個滿頭紅發,容貌醜陋的丫頭。王員外十分沮喪,長歎一聲,拂袖而去。王夫人見老爺如此煩惱,也暗暗抽泣。正在這時,小女嬰突然坐起,拉著王夫人的手細聲細語地說:“媽媽,別難過,我會變美麗的。”話音見落,這女嬰就倒下咽了氣,又捋脖子,口中不住喊叫:“兒呀,快醒醒,娘不嫌你長的醜。快醒醒吧!”拍了一次又一次,捋了一遍又一遍,眼淚哭幹了,嗓子喊啞了,整整折騰了一個夜晚。黎明時分,隻聽女嬰哇的一聲蘇醒過來。王夫人喜出望外,定睛一看,小女滿頭黑發,唇紅齒白,十分可愛。王夫人忙讓丫環請來老爺。王員外一見大吃一驚,心中不住思忖:三年不墜,火球助催,紫氣東來,醜女變美,是大福大貴之兆,王家的好氣數。想著想著,不禁大笑不止,走到床前說:“夫人,晨曦吉辰,迎霞聚瑞,我看女兒必有大福大貴,咱就取名霞瑞,你看如何?”夫人點頭稱是。

    歲月流逝,轉眼十八個冬春過去,霞瑞姑娘身居閨房,學習針線,攻讀詩文。她越長越俊俏,白皙的杏仁臉上嵌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兩個酒窩之間夾著一個小櫻桃小嘴,令人喜愛。但她性格倔強,不拘於舊的禮節,善於言談,又講直理,對於父母的話也不是百依百順。日漸壓惡閨中生活,常常在丫環小雲陪伴下到花園嬉戲。有時還背著父母到田間去問農桑。是年朝歌奇旱,河溪斷流,水井幹枯,大地龜裂,五穀不收。王員外家一塊三頃地的穀子,隻留下一棵禾苗,但長勢卻十分喜人,穀杆如蘆葦,葉子賽高粱,穀穗像狼尾,沉甸甸,金燦燦,微風吹拂,點頭搖曳,而且還散發出噴噴香味。霞瑞姑娘聽說自家地裏長了這棵奇穀,就讓家奴收來,放到繡樓,頓時閨房之內香氣四溢,使人陶醉。姑娘對丫環說:“如此好的穀子,要好好保存起來,來年多種一些。”丫環把穀穗放在手中揉搓著變成了一顆熠熠透明的珠子,而且香味更加濃鬱。姑娘接過珠子,正想聞一下,這珠子一下鑽進口中,欲吐出,又溜進喉嚨。霞瑞咽下珠子不久,頓覺腹內舒暢,筋骨蘇軟,渾身乏困,一頭倒下就睡著了。

    一個月之後,姑娘不思飯食,身體漸漸消瘦。主仆二人都不知何故。快嘴的丫環告訴了夫人,王夫人見女兒如此消瘦,心疼萬分,問明情由,忙著請名醫調理。連吃兩個月草藥,仍不見效,卻見女兒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王員外得知消息,恰似五雷轟頂,把夫人叫到客廳,怒氣衝天地說:“你養的好女兒,竟如此傷風敗俗,我乃赫赫大戶,叫我如何做人?”夫人忙陪笑臉:“老爺息怒,家醜不可外揚,你要想個兩全之策才是呀!”兩人如此這般商量半天,決定把女兒連夜趕出家門,免得事後別人說三道四。

    霞瑞姑娘,蒙冤受屈,在丫環陪同下,毅然離開家門。路漫漫何處奔走,天蒼蒼哪裏安身?姑娘看看丫環,丫環望望姑娘,兩人心如火焚,悲困交加;姑娘緊咬嘴唇:“雲妹,咱走,走到天涯海角,讓天下人知道我王霞瑞是清白之人。”主仆二人離開王家莊,朝著北鬥星的方向走去。

    兩個弱小女子,哪裏經過這樣的風霜。尤其是霞瑞姑娘,腹中已有三月的嬰兒,行走更是艱難,雙腳都磨成血泡,走走歇歇,歇歇走走。一天中午,她們走到黃河邊,又饑,又渴,寸步不想挪動,就坐在河邊歇息。剛一坐下,就進入夢鄉。待她們一覺醒來,麵前站著一位和善可親的老太太,籃子裏盛著熱騰騰的白蒸饃,沒等她們開口,老太太就把饃送到她們手中。二人連個“謝”字都沒來得及說,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老太太坐下來問道:“兩位女子如何這樣狼狽,你們要到哪裏去?”霞瑞搖搖頭,沒說話,直爽的小雲把姑娘的隱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老太太啟唇一笑:“這就是了。你們既然對我講了真話,我也把真話告訴你們。我乃西天老母,在這裏等候多時,專門來點化你們。霞瑞姑娘,你雖是母親所生,但不是你母親的骨血,而是東海龍王女兒的化身。你和慶隆相愛,情真意切,雖未遂願,上天有眼,來世相逢。你所吞食的珠子正是慶隆的精髓。腹中嬰兒就是你和慶隆的後代。”霞瑞和小雲雙膝跪地,連連叩頭,感謝西天老母的指點。快嘴的小雲又問:“既是這樣,請問老母,我們主仆該到哪裏存身才好?”老母沒有正麵迴答,信口念了小詩一首讓小雲琢磨:朝曦吳天似血染,歌舞升平誰人歡?

    雲海滾滾來天半,夢境滋滋潤丹田。

    小雲半天沒有品出味道,原來這是首藏頭詩。姑娘把四句詩的頭四個字一連,即為“朝歌雲夢”。雖說知道了老母指點的去處,但又不願到雲夢隱身,於是又懇求說:“再求老母點化,那裏離我家鄉太近,鑒於父母盛怒,眼下我實在不能從命。”老母思忖片刻:“也罷。你們可先到臨漳穀子村寄身,日後再作道理。”主仆二人連聲道謝,抬頭卻不見了老母。

    不一日,她們來到穀子村,卻見一村婦在村頭迎接。村婦像接閨女似地把她們接人家中。從此,她們老少三個女性組成了一個家庭,朝朝暮暮,形影不離,勤快的小雲,把村婦和姑娘照料得十分如意。轉眼六個月過去了。冬去春來,夏天又到了。一天,姑娘正在院裏給未來的孩子做衣服,頓覺腹內疼痛難忍,村婦和小雲忙把姑娘扶進屋,讓她躺在床上,一眨眼村婦變成了老母模樣,慈祥地說:“霞瑞姑娘,我們該走了,不到雲夢山,你的孩子不會出生的。”說話間,隻聽一聲巨響,狂風驟起,老母忙讓小雲也上到床上,閉上眼睛。那床慢悠悠飄了起來,不知不覺來到雲夢上空,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悠然地落到地上。姑娘睜眼一看,好像來到人間仙境。峰巒疊翠,林木蔥鬱,雲霧瀠瀠,氣象萬千,泉水潺潺,百鳥齊鳴,野花爭妍鬥豔,主仆看得眼花繚亂。西天老母把她們帶到水簾洞口:“姑娘請進,這就是你的安身之處。”舉目一看,青山參天,野藤漫漫,野花芬芳,蝶飛燕舞,串串晶瑩的水珠從洞口滴落,恰似一幅珠簾懸於洞口,頓覺心曠神怡,正要向西天老母說聲謝謝,卻不見了她的蹤影。她們二人漫步向洞中走去,隻見洞頂琳琅滿目的鍾乳石千姿百態,景象奇特。洞的盡頭有一水潭,清澈見底,小雲舀了一瓢水,遞與姑娘,這水甘甜可口,姑娘一飲而盡,頓覺清爽。霞瑞對這個安身之地十分滿意,主仆二人拍手稱好。正值暑日,,知了聲聲,真所謂“鳴蟬躁林愈靜”。正當她倆欣賞這幽靜的環境時,霞瑞又覺腹內疼痛,小雲忙攙扶姑娘迴到洞內,姑娘一陣頭暈目眩,腹中的嬰兒蹴呱呱墜地了。一看是個白胖的男孩,霞瑞、小雲喜出望外,熱淚盈眶。滿月之後,霞瑞把小雲叫到跟前甜甜地問道:“雲妹,這孩子該姓什麽,叫什麽呢?”“我說就姓你的姓,孩子降生時知了叫的正歡,取名叫蟬如何?”霞瑞一聽十分高興:“小雲,你說到我心坎上了。不過,我因吞食奇穀而生子,就叫鬼穀子吧!”因此後人有叫他鬼穀子的,也有叫他王蟬的。在他成年以後也有叫他王禪的。”

    依萍依舊迴味著這個淒美的故事。或許上天真的是公平的,會給那些為愛而死的亡魂一份特別的厚禮,去延續他們的未了情緣。依萍這幾天的狀態很好,一身輕鬆,睡的也十分的香,可是依萍並沒有因為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就忘記了他的恩人,他今晚是來向她的恩人道謝的。而且在她心裏還有一個重大的疑惑,依萍也無法確定是因為擔心幽瞳的安慰,還是確實是想知道隱藏在幽瞳背後的身世之謎,總之依萍的心還是無法完全的解脫的。雖然這個神秘人是自己的恩人!雖然幽瞳和自己當年有一段很尷尬的往事!但是依萍相信如果神秘人會威脅到幽瞳的安全,依萍還是會毫不猶豫的來維護幽瞳的。今天神秘人還是和上次一樣友好,還是和上次一樣的真誠,剛剛的那個關於鬼穀子的傳說就是神秘人給她講的,在她看來神秘人並不像是一個壞人,倒像是一個劫富濟貧的俠士。當然依萍知道看一個人不要隻看表麵,因為通常情況下為裝飾最可怕的。

    “喂!你怎麽了?你不是想知道關於幽瞳的秘密麽?怎麽才講了這麽一點就愣神了?”神秘人用手在依萍的眼前晃了晃。

    “你不是會讀心術麽!幹嘛不發功看看我在想什麽?”依萍反問道。

    “嗬嗬,幹嘛要那樣,這樣不是很好嗎,那樣不僅你會覺得別扭,我也會的,嗬嗬,還是這樣天然的比較好,比較舒服。”神秘人笑著說。

    依萍覺得神秘人並不是向他外表那樣冷漠,相反她覺得他應該是一個陽光男孩,如果不是有一種責任擔在他的身上,相信他過的會更加快樂。依萍也笑著說道:“嗬嗬,我在迴憶這段故事,好像每一位偉人都會有一段很離奇的經曆呢嗬嗬,你不是說要先從鬼穀子講起麽,那麽接下來你又要講些什麽呢?”

    神秘人手托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恩,那我再給你說說井中相會的傳說吧。鬼穀子晚年歸隱雲夢山,一則聚徒講學,二則孝敬老母。一日,王霞瑞把鬼穀子叫到跟前,語重心長地說:‘娘為你飽受人間疾苦,如今為娘兩鬢斑白,風燭殘年,娘無他求,我死後,隻求你把我葬在九龍聚匯的地方。兒若想娘,就在我墓旁挖一口井,從井水中可以看到為娘的身影。’話剛說完,就謝世歸天了。

    鬼穀子悲痛不已,眼含熱淚在九龍聚匯之處安葬了母親。為早日再見慈母的尊容,便率弟子在母親墓旁挖井不止。整整挖了九九八十一日,方才把井鑿成。果然井水中映出了他母親的容顏。朝看母親十八九,暮觀老母鬢如霜。從此鬼穀子朝朝暮暮都跑到井邊瞻仰母親的遺容。星轉鬥移,天長日久,鬼穀子又發現了此井的一個奧秘,根據井中的水位升降,可以洞察天氣陰晴變化。井水上升,天陰有雨,井水下降,則無雨天晴,因此這口井又被稱為‘井中洞天’。

    此井是鬼穀子為懷念其母而鑿,故曰‘鬼穀井’。”

    “嗬嗬,關於鬼穀子的傳說到底有多少啊?看來他真的是個傳奇人物呢,天眼星如果真的那麽傳神,那麽現代版的天眼星又會是怎樣的呢?嗬嗬,你和我說了這麽多關於鬼穀子的事情,難道說幽瞳就是現代版的天眼星?”

    “嗬嗬,和聰明的人說話,兜再遠的圈子都是徒勞。”神秘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是你現在還沒有提到幽瞳一丁點的內容啊!”

    神秘人把自己的腕表遞給依萍笑著說:“你看現在都幾點了,我們明天再說吧!”

    依萍略微有些愜喪的說:“那好吧,我明天再來吧,今天就不用你送了,下麵有我的專車。再見啦。嗬嗬。”說完依萍就起身準備離開。

    神秘人將依萍送走以後,就來到了窗邊,他撩起簾子仔細看了看下麵的車子,神秘人覺得自己以這種方式為依萍治病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一個很愚蠢的錯誤,似乎應該及時止步了。神秘人望著的那輛車子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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