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含煙卻一點也不生氣,當下便扶起韓大娘:“娘,您看看您這是做什麽啊,皇上還在這裏呢,這不是最後一次滴血認親了嗎,如果真的是親生,女兒馬上就可以接你迴去了,皇後,您說是不是?”


    皇後沒想到雨含煙竟然敢直接叫她,嘴角微微抽動:“額......是的,如果真的是親生,就接迴去。”


    “你看看,皇後都這樣說了,爹娘,你們誰驗都可以的。”雨含煙冷笑起來,嘴角卻是帶著一絲絲的諷刺。


    “都已經驗了那麽多次了,還要如何,上次那麽多大人都看見了,今天我就是不驗了,你走,有本事你走,我看看天下人該怎麽看你。”韓大娘的目光狠辣,根本不像是在打量自己的女兒,反而是仇人。


    皇上咳嗽了一聲:“放肆,你們是當朕不存在嗎,來人啊,給這個婦人紮針,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賣什麽關子。”


    當即便有兩個侍衛過來要抓住韓大娘還有韓大爺,皇後焦急了起來,出來解圍:“算了吧,皇上,您瞧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如今又受了這麽......”


    “閉嘴!”皇上咳嗽了一聲,一點都不顧情麵的喝道,嚇得皇後臉色蒼白,皇上怎麽這這般不給麵子,不會是懷疑當年的事情了吧?


    一刻鍾之後,太醫送上來結果:“兩人都不是王妃的親生父母,甚至是跟王妃沒有一點關係。”


    萬惡的古代,如果是在21世紀,去醫院做一個dna什麽事情都解決了,還用得著這樣嗎,滴血認親其實是非常的不科學的。雨含煙心中嘟囔道。


    皇上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簡直就是荒唐,如今諾夫人沒有說隻言片語,你們反而為景王妃的身世擔憂了,真正該管的也沒有看見你們去管,言將軍,如今西部戰事吃緊,你可有良策?”


    言子平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以前能夠在西北安身立命完全是吃了老諾將軍的福祉,若是真的讓他去收複失地,他還沒有那個本事。


    皇上生氣的拂袖而去,根本不用太子還有皇後攙扶:“言子平,少出點幺蛾子比什麽都好,今天的事情就交給王妃處理,嫣兒,你永遠都會是景王的王妃,這兒就交給你,辰兒,跟我迴宮。”


    皇上突然對太子還有皇後不加以理睬,反而又重新青睞慕容城,真的很難讓人琢磨,皇後更是什麽都不敢說,心中的鼓敲打得十分厲害,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呢,這段時間太子是非常勤勉的對症下藥,哄得皇上十二分高興。


    雨含煙恭送他們離開,衝言子平還有韓氏夫妻笑笑:“真相大白了吧?那就不能怪我無情了,來人啊,將韓氏夫妻送進大牢,給我嚴加審訊,到底誰給他們那麽大的膽子,竟然冒充皇室的親戚。”


    韓氏夫妻又是喊又是鬧都無濟於事了,雨含煙看看言子平:“將軍大人,該輪到你了吧?”


    “你,你想做什麽?”言子平不由得發怵,雨含煙的眼神真的慎得慌。


    可是,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嫣然而笑:“嘿嘿,來人啊,言子平竟然無事生非,打擾日理萬機的皇上,還有瘋華絕代的皇後,按照宮規,應該重打五十大板,可是,念在他是本王妃曾經養父的份上,換成用竹條抽打屁股,就隨便抽個三十下吧。”


    言子平氣脹不已,可是又不敢發泄,一股子的憤怒壓在胸口,竟然說不出話來,還沒等反應過來,細細的刺痛已經在屁股上辣開了花。


    皇上既然是微服私訪,便將皇後還有太子打發迴去了,自己跟慕容城在街上走動,看看在自己統治下的皇城究竟是如何的,順便散散心。


    慕容城指著周圍還有眼前的建築一一介紹,皇上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甚好啊朕記得上次微服私訪已經是三年前了,以前啊,遙兒的母妃還在,陪伴在朕的左右,嘰嘰喳喳的,特別的熱鬧,如今......我愛的,愛我的人一一離去了。”


    “爹,兒子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慕容城發自內心的說一句,他曾經很多次的希望可以像尋常人家一樣,能夠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兩人找了一處茶樓坐下喝茶,卻聽見台子上麵的說書人津津有味的說了一個段子:“話說啊,曾經有一個太子不能人道,可是又害怕老爹不傳皇位給他,這該怎麽辦,欺負孤兒寡母啊,等到月黑風高的時候,敲開了寡居的寡婦的門口......”


    “這樣的太子,就應該廢掉!”皇上聽完一段說書,憤憤不平的怒道,竟然混淆皇室血脈,這樣不算,還欺淩霸弱,何來的君子氣度。


    慕容城含笑不語,原來雨含煙竟然動手了,竟然算準了皇上出門的檔兒,一點都不浪費時間,父子倆從茶樓出來,看見街上的小孩子手拉手圍城了一個圈圈,還是在說皇後強搶孩子的這個戲碼。


    剛開始皇上並不以為意,可是,去外麵吃餛飩的時候,攤主竟然也給皇上說了這一段,又是太子不能人道,打算搶人家的孤兒為子,登上皇位。


    更有甚的,還說當今的景王妃竟然被以前的養父算計了,差點就被廢了位份,不過,這些都是女人之間的話題,男人還是喜歡太子的橋段。


    皇上聽得心中煩悶,才走了一會兒便帶著慕容城迴宮,迴去的路上,還不忘記問:“辰兒,你說他們說的不會是你大哥吧?”


    “怎麽可能,父皇多慮了,大哥的身子向來是很健康的,何況,皇兄不是那樣的人?”慕容城說的很爽快。


    皇上留了慕容城吃晚飯才讓他迴去,反而是雨含煙,審訊了一晚上的時間,都不能從韓氏夫妻的嘴裏得到什麽,兩人咬死了是想騙取榮華富貴,根本不願意將幕後的主使人供出來。


    慕容城迴來得知了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送去了秘密基地的牢中,那裏有最嚴酷的審訊方式,隻需要一晚上的時間,韓氏夫妻便已經招供了,慕容城還特意將供詞送進宮給皇上。


    於是,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皇上顯然是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慕容城於雨含煙也是心知肚明,不加以妄言。


    皇後迴宮之後心中便一陣陣的不踏實,一個勁兒的打探皇上迴來之後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等確定沒有大事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當年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背揪出來,不過,她已經毀屍滅跡了,應該沒有大問題的。


    太子進了鳳儀宮便大發脾氣:“母後,你不是說要找神醫幫我醫治的嗎,怎麽都沒有反應,還有,你幫我要的兒子呢,怎麽這會兒都沒有?”


    “你整天都在埋怨我有什麽用,這一次我們都被你父皇懷疑上了,你還想怎樣,你盡給我惹事。”皇後都快要氣死了,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出師不利。


    隔天早上,皇上將韓氏夫妻的供詞給了皇後,韓氏夫妻說是言子平指使的,然而,言子平是皇後的人,這是滿朝都知道的事,這不是逼著皇後處置嗎?


    皇後恨不得將雨含煙還有慕容城召來打一頓,可是,一件事情沒有平息,另外一件事情卻又發生了,市井中的傳言,已經被寫成了一個十分生動的故事傳進皇宮,題目還是什麽《軟蛋太子之霸占寡婦》,裏麵被描繪得非常的生動,皇後心裏慌亂,這都沒有動手呢,就已經被人編成這樣不堪看的書籍,若是真的動手了,想必市井中會有更多的謠言。


    太子越發的害怕慌亂了,大早上下朝之後,還被皇上留下來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完全是按照市井上的流言責罵的,讓他心驚肉跳,渾身發抖,馬上去找李琴霞商量對策去。


    皇後原本也是煩躁得很,如今被太子的絮叨鬧的頭疼得暈了過去,一連好幾天都不能見人,更不能為太子籌謀。


    雨含煙聽說了這件事情,隻是輕輕的笑笑,這還是少的,才這樣就氣得頭疼心疼了,以後還有的是日子受呢。


    慕容城迴到王府中,看雨含煙氣定神閑的樣子,便知道她已經了解情況了:“如今她自顧不暇,我們是不是應該動手了,父皇最近似乎對他們防範有加。”


    “你看吧,你的事情我不管,我隻是不讓他們舒服而已,輿論戰還沒有過呢。”雨含煙剝了一個蓮子,放在盤子裏麵,笑顏如花。


    慕容城笑笑:“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是,如今太子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的,雖然之前他的不少權利被搜迴,不過隻是表麵的現象,最近我們發現,他在各個城市中都有兵馬,如果我們攻占了皇城,想必他的人連夜便從周圍的城市趕過來,我們的屁股都沒有坐熱便被包圍了。”


    “他的勢力是暗中的?”雨含煙有點不敢相信,怎麽她的情報沒有呢?


    “是啊,我們也是才知道的,這些都是皇後培養了很多年的,很大一部分還是諾老將軍以前的人,恐怕是被言子平分離出來的,情況很複雜,暗中駐紮在各個城市中,很是隱蔽。”慕容城歎息道,原本他以為盡力一駁會有四分勝算,如今看來,不過是兩成的活命幾率而已。


    當初皇上因為莊妃過世的事情心疼不已,久久不理會朝政,皇後一手把持,肯定會暗中培植了不少勢力,但是沒有想到皇後的野心竟然這麽大。


    整天勤於算計,難怪她的頭疼心絞的,真的是活該,雨含煙嗤笑:“既然不是明麵上的人馬,那我們就暗中鏟除唄,既然他們是在周圍的城裏駐紮,我們就采用農村包圍城市的趙略,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看看他們能夠鬧騰到什麽時候?”


    雨含煙隨口這麽一說,倒是讓慕容城又很大的興趣,歪著頭,半眯雙眸的看她:“你哪裏來的這些東西,不像是一個閨閣女子的想法?”


    “額,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不要當真,沒事了吧,我出去走走,晚上記得去接清兒,我不迴來吃飯。”雨含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來,今天的話有點多啊,差點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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