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來著,怕你會煩,沒什麽事吧?」鳳卿丞跟白禦在一起還是坦誠,白禦哈哈大笑,藉以唿出肺腔裏過多的二氧化碳,離她越來越近了。


    「滴!」的一聲,電話突然被掛了,鳳卿丞難免多想,連著餵了幾句,腳下的步子也停了,急忙地迴撥,電話卻是關機。鳳卿丞真的急了,同時也聽到了身後腳步聲,她猛然迴頭,驚得長大了嘴巴,驚唿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來,一個人穩穩地抱住了,狠狠地,緊緊地,鳳卿丞的身體仿佛被細繩牢牢捆綁住了。


    白禦的唿吸早已亂得不成樣子,兩個人身體緊緊貼合,鳳卿丞甚至能感覺白禦急促的心髒律動,嘭!嘭!嘭!強勁有力。鳳卿丞的雙臂自然垂放,現在被白禦緊緊擁著更是不得伸展,白禦的頭窩在鳳卿丞的肩頭,雖然唿吸急促是不得以,但可以因此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依然那麽好聞。白禦的腦細胞都跟著興奮起來,氣喘著說:「傻瓜,你說喂喂的樣子可真傻。」語調慣有的大姐姐語調,帶著恩寵。


    鳳卿丞身體僵硬,此刻才意識到她被調戲了,用力掙紮才抬起雙手將這個懷抱拉開了一條縫。鳳卿丞毫不憐惜,雙手捏住白禦的左右臉,左右開弓,使勁兒的拉伸,白禦因此疼的大叫。


    「你個死小白!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電話沒電了麽?」鳳卿丞鬆開了白禦的臉頰問著,白禦很自然牽起鳳卿丞的手,身體也是半靠著鳳卿丞,軟軟地說:「是啊,沒電了,搶著最後幾分鍾給你打了電話,累死我了。」劇烈的奔跑後,白禦整個人都軟了,腿肚子有鑽筋的趨勢。


    「你是跑過來的?你才傻死了!」鳳卿丞不解恨地戳了戳白禦的太陽穴,白禦好脾氣地笑著,身體依舊依靠著,鳳卿丞攙扶白禦走了好一段路。白禦和鳳卿丞十指相扣,鳳卿丞以為白禦身體無力才這樣緊緊相握,白禦卻是蓄謀已久,她好久沒見到這個人了,很想念,習慣思念鳳卿丞,習慣這樣的竊玉偷香。


    「真的沒事吧?你也真是,既然走了幹嘛還跑迴來?」鳳卿丞有些埋怨,話語中有些心疼,白禦紅潤的臉頰開出朵朵桃花,慢聲說:「如果我說,我是因為想你,才跑迴來的,你信麽?」白禦故意挑著眉頭,露出挑逗的神情。鳳卿丞知道白禦又在逗她,這是白禦慣用的小伎倆,戲弄她,以此為樂,所以鳳卿丞將相扣的十指掰開,用身體去撞白禦,戲道:「菇涼,你在外麵這麽流氓,你麻麻知道麽?」


    「哈哈!麻麻肯定不知道,我隻對你這樣。」白禦依舊調侃著迴答。


    「哦!哦!看來對待你,我隻能比你更流氓了!」鳳卿丞故意露出色迷迷模樣,魔爪也是襲向了白禦的胸前,嘴上還說著:「來,來,白禦小朋友,讓姐姐調戲一下吧?」


    「來吧,姐姐,就怕你不敢!」白禦挺起胸,勾人的曲線顯露出來,鳳卿丞的爪子馬上就要碰到了白禦挺起的胸脯之上,白禦毫不閃躲,鳳卿丞的爪子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最後訕訕地縮了迴去,整個人轉過身去走來了。鳳卿丞的轉身,在白禦的預料之內,心裏還是會有小小的失落,不過白禦已經習慣了,笑道:「有一天你死了,肯定是因為膽小,被嚇破了膽死掉的!」


    白禦的這句話多少戳中了鳳卿丞的要害,她缺乏安全感,時常惶恐著,所以她努力學習,努力賺錢,努力生活,讓自己盡量強大起來,她怕有一天,她要被命運牽著走。鳳卿丞一個人悶著頭走在前麵,像是發怒的小獸衝撞著,走到了路口人已經多了起來,因為鳳卿丞走得太快,不時會與迎麵而來的撞上,隻是肩膀也讓身後跟隨的白禦看不順,穿過十字路口人漸稀少,白禦才高聲喊了一句:「喂!小氣包!」


    鳳卿丞不理,繼續走,白禦也繼續喊:「又膽小又愛生氣的小包子!你小心會嫁不出去!」


    「哎呀!嫁不出去也沒關係,姐姐會一直陪你的!知道嗎?小氣包?所以不要生氣了!」白禦已經開始道歉了,「小氣包!小氣包!小氣包!」大街上,白禦溫潤的嗓音有些尖銳,路人不時地圍觀著,完全不明白是什麽情況,有了多打量幾次,白禦美目一瞪,圍觀者立刻轉過頭去了。


    「哎喲!」白禦突然叫了一聲,鳳卿丞還是下意識地迴頭,發現那人完好地站在那裏,正挑著嘴角,一絲壞笑,隻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無力,還有些牽強,「好丞丞,別氣了,好不好?我一直在追你,會累的。」白禦一語雙關,站在原地不肯再走,雙手向鳳卿丞敞開,鳳卿丞咬緊了唇恨恨地瞪了白禦半天,心還是軟了。


    鳳卿丞快跑了幾步到了白禦跟前,忽視了敞開的懷抱,右手猛地拽住白禦的胳膊向前走,無語地說:「快點走,家裏還有人等我吃飯!我都要餓死了!」鳳卿丞剛剛收到了龍卿闕的簡訊,很短,卻是很溫馨,簡訊寫著:鳳兒,等你迴來吃飯,莫要在路上耽擱。晌午歇息片刻,醒來後,有些想你。


    鳳卿丞心裏惦記著龍卿闕,沒注意到身後的白禦眼圈泛紅,白禦是真的累了,身體疲乏,心也倦怠,為什麽她會喜歡同性?做不成愛人就做朋友,是誰寫出了這個句子,寫的時候心也是流著血的吧?對於喜歡的人,怎樣的狠心虐待自己才卑微地想著和對方做朋友?暗戀,是一種深度的自我虐待,去讓人樂此不疲,直到體無完膚。


    白禦把鳳卿丞送到了家門口,鳳卿丞一再邀請她一同吃飯,白禦還是打車迴家了,鳳卿丞迴到家裏,迎接她的是龍卿闕。龍卿闕站在門口,手裏拿著濕熱的毛巾,臉上雖是平靜如水,但嘴角勾起輕微的弧度,將手裏的毛巾遞了出去,溫聲說:「鳳兒,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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