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婦人好生無恥,竟敢汙蔑我們。”隨行的婦人也罵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張亭長有些惱火,“今日的事情給我說清楚,孰是孰非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公斷。”


    春曉連忙做小伏低狀,“剛剛民女一時氣憤口不擇言,還望大人海涵。”


    “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居然公然鬥毆,有沒有把鄉序放在眼裏?”他威嚇一番後指了指春曉,“你先說。”


    “亭長大人,民女是附近嚴家村的村民,平日靠賣炭賺些銀錢,今日賣完炭出巷子時,被他們三個攔住,說民女搶了他們生意,還把民女打了一頓,說以後不允許民女再去那芙蕖巷,我這腰被他們踹得鑽心的疼呢。”


    張亭長聽完眉頭緊鎖看向曹家母子三人,“你們三個,她所說的是不是事實?”


    “大人,她胡說,分明是我們在做生意的時候,她跑過來主動降價搶我們的生意,行為十分可惡,我們忍氣不過才動的手,我這腿都被她砸傷了。”曹老大說完就卷起自己左腳的褲腳,“您看。”腿中骨處確有一團淤青。


    張亭長又看向春曉,春曉淚意連連,“不是的大人,他們才是撒謊,民女沒有搶他們的生意,他們堵民女的時候民女已經賣完了炭正準備迴家,她們說芙蕖巷是他們的地盤,我沒有經過他們的允許就去那處做生意,要民女以後都不準去了,民女想著這三葉鎮治安如此好,定是上頭公正廉明嚴厲整治了的結果,民女想著有人主持公道便也不怕他們,結果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不懼,當著許多人的麵就把民女給打了,所以剛剛進來看到他們與大人套近乎民女才有了誤會,還請大人明察,剛剛在芙蕖巷的事情許多人都看到了,大人過去找人一問便知。”


    張亭長又轉頭看向曹氏母子三人,“我再問你們一遍,她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要是狡辯,待我找人查明證明你們撒謊,以後你們曹家就不用在鎮上賣炭做生意了。”


    那母子三人一聽,紛紛撲通跪了下來,“大人饒命,今日是我們一時糊塗,做了錯事,還請大人寬恕。”


    “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從來買賣都是各憑本事,你們欺行霸市不成還打人,是反了天不成,她這頭也是你們砸的?”


    曹老大想說不是,但是有衙役作證他狡辯不了,沒辦法,他隻能點了點頭。


    “現在事情很明了了,你們恃強淩弱,破壞鄉序,罰銀10兩,另外要補償2兩銀子給這位姑娘,本亭長的判決你們服是不服?”


    那曹家母子三人雖心中不服,但也沒有辦法,誰讓這三葉鎮就亭長最大了,若是得罪了他,怕是真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我們認罰。”


    春曉低著頭不說話。


    “你怎麽不迴話?”張亭長有些不悅,“莫不是覺得這2兩銀子賠少了。”


    “不是的,您是青天大老爺,為民女主持了公道,民女心中感激,但是這2兩銀子民女不敢拿,他們本來就對民女懷恨在心,如今民女若是拿了他們的銀子,怕是出了門就要遭到他們的報複,民女實在是不敢。”


    “你休要胡說八道。”曹老二氣憤不已,這女人實在是難纏。


    “這你放心,銀子你安心拿著趕緊去看大夫,日後你若是出事,我第一個要問詢的就是他們。”這是安慰,也是警告。


    春曉麵上不顯,心中卻得意,“既然大人如此說,那民女就放心了,大人的判決民女服。”


    方亭長這才得意的笑了笑,“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那就簽字畫押交銀子吧。”


    出門的時候春曉拿著曹氏三個賠付給她的銀子,故作可憐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頭也不迴的走了,今日雖然受了氣也受了傷,但好歹最後都找迴來了,她也不能把人氣的太狠。


    怕迴家太顯眼,她還是去了趟藥鋪,坐堂大夫看了看她的傷,用布巾給她擦幹淨了血,又給她撒了些藥粉,“還好,隻是傷了外頭,這兩日不要碰水,過兩日落了痂就好了。”就這麽處理了一下就收了她200文錢。她原本還想問問有沒有什麽散淤的藥,腰上這會肯定是淤青了,想著藥實在是貴,還不如迴去用熱水敷敷。


    出了藥鋪她又去了趟雜貨鋪,家裏的燈盞是大哥家的,如今有了錢肯定是要買了還迴去的,她在雜貨鋪買了兩個燈盞,看到雜貨鋪還賣蓑衣跟鬥笠,這下雨天可少不了要用到,便又買了一套蓑衣跟鬥笠,總共用了230文錢,出了雜貨鋪,她又去了器具鋪子,花400文買了個帶鎖的小木箱子,最後她又去了趟糧食店,買了20斤大米,在鋪子門口的包子攤又買了10個包子才打道迴府。


    上午的太陽十分舒緩,曬到身上其實一點也不熱,隻不過走著走著就不自覺出汗了,額頭也有點火辣辣的疼,這傷若是周氏看到了是肯定會問的,到時候該怎麽說好,她在心裏盤算著應對的話。


    迴到家裏,她將糧食放到櫃子裏,關上了房門,把自己的地契還有銀子全部拿了出來,她數了數銀子,居然有8兩8錢又42個銅板,依她的脾氣,最好是將欠的錢都還了,但是現在還錢錢從哪裏來她沒辦法解釋,最後將8兩8錢跟戶籍契書一起放進箱子裏鎖好,她在床檔頭的角落挖了個比箱子略大的洞,找了些小碎石頭把裏麵鋪平整,將箱子放了進去,又找了兩個略平的木片蓋在上麵,又重新蓋上土。這樣便十分隱蔽,隻是拿的時候會有些麻煩。


    做完這些,她又抓緊時間去河邊提水,等水提好了,她又去拖昨日的木頭,昨日木頭不多,等她幹完活才剛剛正午。一切都安排得剛剛好,堂屋的桌上還放著今早買的10個包子,這包子要如何給周氏他們卻成了一個難題,而且她忘了,大哥家跟二哥家總共有11口人,她隻買了10個包子,就算她不吃也少了一個,這些包子還是給幾個小的吃吧。正好今日5個明日5個。


    想好了這些,她開始生火做飯,如今隻有一口鍋,做飯實在是不方便,明日賣了炭要再去訂一口鍋才行。中午她就做了一鍋菌菇湯,湯裏麵下了一些蘿卜片,煮的爛爛的,喝起來十分可口。吃完了飯,火還沒有熄,她便在鍋裏盛了些水,用兩個碗裝了5個包子溫在了鍋裏。


    她又去場子上翻了翻木頭準備做完這些就上山的,結果人還沒有出發,五個小家夥就來了,隔得老遠就開始叫“姑姑。”


    “呀,姑姑,你額頭怎麽受傷了。”書鳳首先驚叫出聲。


    “你在山上摔跤了嗎?”書朵小心的走到她的跟前,“疼不疼啊,姑姑。”


    “你這問題可真傻,受傷了肯定疼啊。”


    “姑姑,你在哪裏摔倒,怎麽這麽不小心。”


    “姑姑,盼兒給你吹吹。”


    幾個孩子圍著她一人一句問得她都沒有機會開口,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間隙,“你們今天怎麽主動來了,姑姑不疼,放心吧,就不小心撞樹上去了。你們看,姑姑擦了藥了。”


    幾個孩子湊近看了看,見果然擦了藥這才消停沒有再問。


    “你不是說你這幾天都要上山砍木頭嗎,我們來給你幫忙看著啊。”


    “姑姑,昨日的柑橘可真好吃。”


    春曉覺得大概這句才是重點,“姑姑今天沒有柑橘了,你們也幫忙嗎?”


    “沒有柑橘也是要幫忙的。”幾個孩子異口同聲迴到。


    春曉笑了笑,“姑姑今日雖然沒有柑橘,但是姑姑今天買了肉包子,在鍋裏溫著呢,姑姑要上山了,等會你們餓了自己拿著吃,一人一個,不許搶別人的知道嗎?”


    “真的嗎?”書文眼睛亮了。


    “姑姑,真的有肉包子嗎?”


    “肉包子可好吃了。”


    春曉得意的點了點頭,“姑姑什麽時候騙你們了,在鍋裏,拿的時候小心些,別把姑姑的碗摔了,這會兒剛吃了飯就別吃了,等會兒餓了再吃。姑姑給你們的鑰匙你們收好了,就兩套鑰匙,掉了就沒有備用的了,好了,不與你們多說了,我要走了。”


    “姑姑你去吧,我們肯定給你守好門。”


    “對了,要是姑姑迴來晚了,你們就自己迴去,包子的事不可以說哦,還有姑姑額頭受傷的事也不能說,聽見了嗎!”


    幾個孩子聽話的點點頭,他們覺得姑姑真是太厲害了,每天都能給他們好吃的,若是日日讓他們來幫忙就好了。


    春曉上了山,幹活的時候才感覺腰疼得厲害,狗日的殺千刀的,二兩銀子真是便宜他們呢。一邊在心裏咒罵那曹家母女,一邊賣力的砍著樹,自己一車一車的賣還容不下別人賣一背簍,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前還不知道欺負過多少人呢。


    這腰傷還有點嚴重,特別是彎腰拖樹的時候疼得厲害,她忍著疼,將樹樁一趟趟的推下去,最後怕搞嚴重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下了山,迴來的時候小家夥們還沒有走,正在往家裏運木頭。


    “你們趕緊迴去吧,剩下的姑姑自己弄。”


    “沒事,姑姑,馬上就搬完了,搬完了我們就走。”春曉迴屋取了20文錢給書文,“這是20文錢,是奶奶幫姑姑買背簍的錢,你幫我帶迴去給奶奶,千萬不要搞掉了,”說完又遞給他一個燈盞,“你們家的燈盞也還給你們,姑姑睡得早,用不上了。”


    書文拿著錢跟燈盞,帶著弟弟妹妹走了。


    春曉關了院子門,開始在灶房燒水,這裏連個熱水袋都沒有,隻能用毛巾沾熱水一點一點的敷了。


    當嚴家兩兄弟的地整好的時候,春曉已經去鎮上賣炭賣了好幾趟了,如今除了那8兩8錢銀子,她又得了差不多7兩銀子,都被她放到了櫃子邊的壇子裏。草棚子裏木頭都堆滿了。


    就在他們收工的第二天夜裏,天下起了雨,春曉一覺醒來覺得空氣特別的冷,她打開房門才知道外頭下雨了,她趕緊帶著鬥笠跑到了院子後頭,好在雨並不算大,那土包本就烤幹結了塊,被小雨淋了一夜也沒有衝散開,她忙跑到屋外頭的草堆處,抱了一些內裏還沒有怎麽打濕的草,鋪在了那兩個土包的外頭,並心裏祈禱這雨不要下大了。


    下了雨,這鎮上是沒法去了,春曉又開始擔心草棚子裏的木頭,草棚子雖然大,但是耐不住木頭多,若是雨大一些,有些木頭肯定是要打濕的,打濕了就燒不了炭了。


    春曉於是又開始將木頭一趟一趟的往雜物房裏搬,好在現在雨不大,距離也近,淋濕也隻有一點點,基本是不影響,就這樣,整個上午她都在搬木頭。這些木頭少說也就大幾百斤,搬起來還是很費些力氣的,幸好她的腰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然還真是要命。


    額頭上的傷已經結了痂,之前還怕周氏知道了問詢,結果最近幾天天天早出晚歸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爹娘那邊報道,也好,等這層痂掉了她再去也不遲。


    中午難得時間不趕,她在灶房煮了白米飯,米飯煮好添起來後又炒c了個蘿卜絲,炒了個白菜,雖然菜不怎麽樣,但是她還是美美的吃了一頓飯,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吃過白米飯了。


    下午她便窩去了床上,平時出太陽的時候不覺得冷,這一下雨坐在外頭整個人就覺得哆嗦,她的棉衣還是薄了,以前每年冬天都是這樣凍過來的,但是今年冬天她不想再受凍了,等再去鎮上她要買布買棉花,給自己還有家裏人做厚厚的棉衣,錢是用來幹什麽的,錢就是用來改善生活的,不然掙錢有什麽意義。


    晚上,她冒著雨將那兩土包的碳收了迴來,好在一早有做及時防護,炭並沒有被打濕,也燒成了,沒有造成浪費真的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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