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果然迴過頭,按滅了手裏的煙,三兩步走過來,怒氣沖沖。


    “你找我有事?”自從香山跟他攤牌以來,兩個人私下裏就沒怎麽接觸過,今天他突然摸到這裏來,顯然是事先問過蕭哥地址了。


    “找你?我當然要找你!現在我身無分文,連房子都賣了,這半輩子算是白忙活了,你說是不是要來找你!”


    沈斌一把揪住香山的衣領,另一隻手拾起早準備好的空啤酒瓶,用力敲碎了,尖利的邊角貼在香山頸部動脈上。


    香山一直聽得莫明其妙,還來不及問一句,就被沈斌挾持了。


    “什麽意思?”


    “你還敢問!我去找那個姓顧的,難怪你急著要甩掉我,人家的確是有錢有勢。你這根賤骨頭,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香山皺了皺眉,對於沈斌這種露骨的粗俗,他一向反感。


    “可惜得很,那位顧先生對你似乎並不太上心,一點補償也不願意為你做,把我趕出來之後,沒多久洗浴中心就出事了,再往後,我事事不順,身家性命差點賠進去,這些難道都跟你無關!”


    沈斌說到憤恨處,手上使了些力,香山脖子上湧出了血絲,他知道沈斌狗急跳牆,現在真是什麽都顧不得了,大概精神也瀕臨崩潰,也就由著他自說自話,隻是暗地裏找準機會。


    可能天天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在屋子裏叫得哀戚,最後居然帶了點哭音在悲壯地唿嚎。


    “你跟他睡了多久?現在換了份好工作,也是睡來的吧?每迴卻在蕭哥麵前裝可憐,他一看你跟我不對勁,總要狠狠罵我,你還要當好人!現在好了,我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了他。”


    香山一震,他一點都不想牽扯到蕭哥。


    “好了,來,現在你當著我的麵給姓顧的打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肯停手。”


    見香山沒有動作,刀又往他脖子上劃了道口子:


    “快啊!”


    香山趁他不備,狠狠打了他一手肘,刀落下的空檔,又補了他一腳,沈斌被他踢撞到牆上,慢慢跌坐在地上,歇了一刻鍾才踉踉蹌蹌爬起來。他手指著香山,說不出話,最後隻得獨自走了。


    香山呆在屋裏半天,無論天天怎麽來蹭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脖子上的血若有似無滴下來,天天急了,站直了身子就要舔他。


    香山迴過神,覺得這事不能耽誤,他最近被顧汐攪得心神不寧,而且總是反應失常。


    迅速餵好了天天,香山擦幹淨脖子上的血跡,決定還是立刻去找顧汐。


    香山不知道他今晚在別墅還是市區的公寓,就打電話給何平。


    對方顯然很意外:“李工,你要找顧董?”


    香山在公交站台上來迴走動,風颳得猛烈,又夾了點冷雨,讓人很不好受。


    “對,我找他。昨天提上去的報告他不太滿意,時間比較緊,我想當麵跟他談。”


    事實上,他隻說了一半實話,何平也不是傻子,香山和顧汐之間的曲折關係,他能窺探出一兩分,所以也就順水推舟:


    “顧董今天請了幾位總公司的高層吃飯,現在應該去了別墅。”


    香山道完謝,直接上了開往郊區的公交。


    下車之後憑著記憶走了很長一段路,天色已經黑得厲害,所幸雨停了,路上隻是有些泥濘難走而已。


    香山加快腳步,還沒到大門口卻給人攔住了:


    “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


    現在黑燈瞎火的,他們都站在暗處,其實攔路的保安認識香山,他曾經在這裏住過短暫的兩個日夜,顧汐叮囑過他們所有人要小心謹慎,不要打擾到香山休息。


    兩人走到正門下,那人一看是他,猶豫片刻,道:


    “要不我進去告訴顧先生一聲?”話剛說完,就聽到顧汐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不必了。”


    香山知道他打完那個電話之後,何平一定和他通氣了。


    顧汐身上隻穿了單薄的一件白襯衣,繞過長廊走到香山麵前,卻先問他:


    “冷不冷?”


    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捉住他的手就包在自己掌心裏輕輕揉搓。


    香山抽迴手,默默插進上衣兩側口袋中。


    “我找你有事,給我幾分鍾。”


    顧汐伸手把他頭髮上的水珠抹幹:


    “什麽事這麽重要,不能在電話裏說?剛才還下著小雨,你身上都濕了。”


    香山經他這麽一說,才突然發覺自己的確是饑寒交迫,又累又渴。


    “先吃飯,然後咱們再談。或者你也可以一邊吃飯一邊說給我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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