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帥痊愈出院後,迴到了家,這本是一件不幸中萬幸的好事,可是,為什麽毛伯賢心煩意亂,心事重重,為之也苦惱了一番呢?


    毛帥時兒瘋狂時兒清晰也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離開了毛家。


    最近,毛氏雕刻廠廠內事多,每月結算發員工工資,材料進出庫,毛坯半成品精細加工,合格成品包括上釉,與商家洽談業務之類毛伯賢都要層層把關。


    毛伯賢幸好身體硬朗,可是家中、廠內一些瑣事讓他焦頭爛額。平日內他頭腦清晰,有條不紊,日理萬機,把事處理得妥妥當當的,可為兒子毛帥之病一直心神不寧,坐在廳堂不禁又想起了聰明睿智的小保姆林知來。


    容不下一個好保姆,她一走毛家全亂套了,兒子翻牆離家出走,家裏亂七八糟,這又是為什麽?現在這又添加另一個新成員妻侄子柳明。毛伯賢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這幾件事猶如演電影一樣在他大腦內翻來覆去播放著,他冷不丁地發出一聲歎息。


    怎麽啦?沒精打采的,廠內又出問題啦?還是擔心兒子毛帥?柳婷走到毛伯賢身邊,端來了一碗人參湯。


    我不喝,這幾天每次一小碗,我心裏更不舒服,舌頭上起泡,人參太助火啦!毛伯賢睜開眼睛望著站在他身邊的柳婷說道。


    人參不是寧心安神的嗎?怎麽會上火,舌頭起泡啦,總得讓我瞧瞧?柳婷走近點,彎下腰。


    毛伯賢有些不耐煩,他隨意張開嘴,發出“啊”的長聲,柳婷借助於廳堂的燈光。


    哎呦,真的上火,滿口起小泡泡,不行,馬上去看醫生,是不是醫生所說的缺點維生素?柳婷驚訝地說道。


    小小舌炎,吃清淡飲食就行,這小毛病還容得上醫院嗎?別小題大做了,說不定別人笑我太做作了,我不去,要去你去!毛伯賢不溫不火的說。


    你是不是又在和我抬杠嗎?還是生我的氣,是不是?你啊!你!毛帥離家出行出車禍都是小保姆惹的禍,這關我什麽事?我好心,你卻把我當成了驢肝肺,氣死我啦!我不活啦!不活啦!柳婷開始歇斯底裏的大叫起來。


    好了,別丟人現眼,一點點事就翻雲覆雨,又要撒小孩子脾氣,你像話氣嗎?毛伯賢有些忍不住了,心間一團火蹭蹭蹭向上冒,如果再火上澆油那就是火燒半邊天了。


    我去死吧!你知道我在你家沒有生個一男半女,不對,十幾年不是我還生了殘疾女兒嗎?你把她弄哪去了?柳婷哭泣著。


    別說了,你還好意思,別人生聰明的兒子、女兒,你倒好生個啞巴缺嘴殘疾女兒,我也是顧及毛家的臉麵,實在沒有辦法才送出去了。毛伯賢氣憤的說道。


    啞巴也是人,那是我們的骨肉,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你……


    別再提此事,如果毛帥知道了他還有個殘疾妹妹,他還不發瘋嗎?這一次菩薩保佑毛帥平安無事了。婷,我早就告訴你,隻有把毛帥當親兒子看待就行,你來毛家那年他才兩歲,他隻認你是他的媽媽。毛伯賢越說越輕,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有人偷聽。


    好了,我去鍛煉一下。毛伯賢起身離開了別墅……


    原來那天,廳堂內角邊的電話響了,是柳明隨手接了的電話。電話是從醫院打來的說毛帥出了車禍,現在已昏迷不醒躺在醫院,叫家屬火速趕到醫院。柳明不敢怠慢,迅速把這事告訴了柳婷,柳婷才打電話告訴在毛氏雕刻廠上班的毛伯賢。


    現在這事已經過去了,毛帥平安了,毛伯賢夫婦還為這些瑣事時不時還鬧的心。


    柳明知道表哥毛帥的一些情況,平時,他還知道表哥不住在別墅裏,而是住在小靜屋內養病。他很少去打擾他,他知道毛帥時兒瘋癲,但他知道林中一幢小房子裏,表哥就在那裏呆著。


    那天,毛伯賢與柳婷在廳堂鬥角,柳明聽得一清二楚。柳明心裏琢磨起來,還有殘疾女兒,這又是怎麽迴事?她現在又在哪?


    這麽說起來表哥真的不是我媽生的,而是毛伯賢與其他女生的,看來毛家人員複雜,疑點重重。


    今天姑姑與姑爺又吵了起來,為了緩和廳堂緊張氣氛,柳明靜靜地走了進來,他望著哭泣的姑姑一眼,又斜視了姑爺毛伯賢,他不知道怎麽開口好。


    姑姑,別哭,表哥碰上這事已經安全迴家了,那是不幸中的萬幸,現在表哥平安無事你們應該高興才對。我那天接到醫院電話人都嚇傻了,說表哥出了車禍,我當時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表哥一直在小房間裏呆著嘛,怎麽會發生車禍呢?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姑姑聽我這麽一說,她打電話告訴姑爺的,果然是真的,當下毛家一些不愉快、很擔心的、不吉利的大事都如同煙消雲散,這本是好事呀!柳明說道。


    這是毛家的事,輪不到你插嘴!柳婷幹脆不哭了,她斜睨柳明一眼,暗示這是毛家的事千萬別插嘴,一些家務事少廢話。柳明是多麽聰明的人,他從姑姑的言語中他領悟了一些明目來。於是,他佯裝去沏茶,沏好兩杯茶後,分別送到毛伯賢和柳婷麵前。


    姑爺,我知道你幾天心情不好,什麽事都過去了,該放下心來。姑爺這是我給你沏的茶,趁熱喝了。柳明說。


    “嗯”放在這兒。毛伯賢點點頭說道,這時,柳明又把茶送到柳婷麵前,柳婷抬起頭來,擦拭淚水,她徑直上了二樓。


    姑姑,你去幹嘛呢?千萬別難過。柳明一句安慰話,讓她心裏好受了許多。毛伯賢望著柳明挺關心的,等柳明走近他。


    柳明,你去勸勸你姑姑,今天都怪姑爺火氣大,本來你姑姑是好心,叫我去看醫生,我真不想去。你表哥毛帥剛剛出院三天,我這一點點舌炎又不是毛病去什麽醫生。我承認我今天聲音大了點,可是你姑姑也不至於這樣歇斯底裏,左鄰右舍還以為我們老夫少妻又在吵架。我心裏難過,倘若你表哥真有事,叫我怎麽活呀!我就個兒子,他今年都三十二了,從八年前與女友劉小琴姑娘失戀後,他一直振作不起來,我擔心他呀,擔心他精神病再次發作……毛伯賢哽咽了,他也流下了淚水。站在一旁傾聽的柳明,他在肚子裏打官司。這個毛家唯一根獨苗,隻要他不在了,那麽毛家就是我的啦!我絕對不讓邱家老祖宗失望。到時,毛伯賢我要讓你去吧?


    柳明,柳明你愣著幹嘛?快去陪陪你姑姑說說話,女人氣量小,好好勸勸她!我有事出去一下。毛伯賢說。


    哦,好的。這時,柳明才迴過神來,毛伯賢走出了廳堂。


    “篤篤篤”三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此時,柳婷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誰?還好意思上樓來,我懶得理你,你走吧?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柳婷真的氣暈了,她也不問問是誰,就糊亂說了氣話。


    姑姑,是我,柳明啊!柳明說。她打開門驚訝起來。


    怎麽是你?我以為是老東西,我恨死他了!柳柳咬著牙說道,望著站在她麵前的是柳明。


    他走了,我看見他走遠了,我才上二樓的。剛才我在想,到定時候,我們安裝在毛家的定時炸彈一定會炸開的,炸他們個火光衝天。柳明得意忘形說。


    小心有耳,千萬別操之過急,老東西不是要安排你去雕刻廠當一名保管員嗎?柳婷從窗戶向外眺望,她看見毛伯賢向林中走去,估計是看毛帥了。


    這段時間,他沒有提起,我想應該是毛帥的事耽擱了,過幾天,等他心情靜下來時,我才向他提個醒,我們再一步一步行動。對了,我爸爸那麵什麽動靜?柳明問。


    別問多了,這不是你的事,你爸爸他有他的主張,隻要你我保持姑姑與侄子關係,老東西是懷疑不了的。就拿那個“廢物”來說,到時,趕走他就是了。我們隻有穩打穩實,步步逼進,那才是正確的,千萬別急於求成。我知道你年紀不小啦!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隻要雕刻廠掌握在我們手中,到時什麽的女朋友沒有?柳婷話重心長的說。


    是的,我該下樓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迴廳堂。柳明說後輕輕地下了二樓。


    當心啦!柳明。柳婷鼓勵說,柳明轉身望著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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