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知從住院部出來,帶迴了幫毛帥墊付辦理手續的五千元,她與毛伯賢夫婦告別的時候,毛帥仍然在昏迷之中,她心裏有些疼痛,淚水模糊了雙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使是短短的一個月在毛家,她與毛帥打過幾次交道,或多或少她清楚他為什麽時兒清晰時兒瘋癲?


    這可是不幸中的萬幸啊!這次毛帥意外出車禍正好發生在林知打雜的“美味小吃鋪”門口的街道上,是林知主動參與陪送他上了120救護車。當林知接到醫生辦理住院手續卡時,是她毫不猶豫地返迴“美味小吃鋪”用自己的積蓄,加上向丁桂英借了兩千湊齊五千元,又急匆匆趕迴住院部繳費窗口幫毛帥辦理了住院手續的。


    這下好了,毛帥夫婦趕到了住院部。林知一路祈禱,又迴到小吃鋪,她把兩千元還給了這位助人為樂的丁桂英。林知為了表示一番感謝,她從一家商城買了一個木雕精品送給了丁桂英作為紀念。


    林知,你這是什麽意思啊?誰都有困難的時候,我也就是舉手之勞幫你緩解了燃眉之急,何必送我木雕精品?這樣吧!這禮物你自己留著,我真不要。丁桂英委婉地說,林知一個勁非要她收下不可。


    丁姐,這是病人家屬讓我轉交給你的,隻是做個小小紀念吧!丁姐,你就收下吧!毛家可是本市雕刻廠,這也是人家一番好意。聰明的林知轉了個彎,丁桂英聽後才笑嘻嘻地接收了禮物。


    那、那我就不客氣啦!對了,家屬送你了吧?丁桂英下意識地問道。


    也送了,我們的禮物都差不多,那位出車禍的人,他呀!是毛氏雕刻廠廠長兒子呢,我以前在他家做過一個月保姆,後來我就出來了,不想幹了。林知說笑嘻嘻的說道。


    為什麽?是不是老板娘對你太苛刻了?哎,現在有錢的人請個保姆,主人根本瞧不起我們這些窮人。你看我們在“美味小吃鋪”打工,老板和老板娘他倆都仁慈,所以我幹得越幹越有勁,最起碼是不受氣,心裏舒服,累點就應該的,哈哈,我都幹了快兩年了,林知你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嗎?丁桂英笑嗬嗬地說道。


    是的,世上好人還是多。我嘛!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不過現在工作也不好找,我沒有文憑,初中都沒畢業,都怪家窮,自己不忍心讀下去,所以中途輟學了。林知停頓了片刻苦笑了一下說。丁桂英斜睨了她一眼。


    我也和你一樣,我們這幾個姐妹們,王芙蓉隻讀了小學,楊家梅上了初二也讀不下去了,隻有謝金姑才初中畢業,這畢業證有啥用?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在小吃鋪打工。對了,前幾天,你背的那首詩誰寫的,是你寫的吧?你怎麽這麽厲害啊?你真有水平!厲害了,我的林妹妹,你真的是“天上掉下過林妹妹”啊!哈哈。丁桂英輕輕地說道,笑得也開心。


    我那這本事,是古代一名有名的詩人留下,我隻是會背誦呢!不過我也喜歡古詩詞。林知在丁桂英耳朵邊輕輕地說道。


    喲喲,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謝金姑笑嘻嘻地走來就問。


    說曹操,曹操到,剛才我們還羨慕你有初中畢業證,我們都沒有。林知笑眯眯地說。


    這畢業證有屁用,現在出門打工,他們都是本科生,他們做了白領,都不像我們隻有在小吃鋪幹油兮兮的髒活。謝金姑有些歎怨,恨天不公平。


    王芙蓉走了過來,老板來了,咱們別在這兒聊天了,你們不知道啊!十天前在小吃鋪門口出了車禍,那個人倒在地上,地上一攤血,顧客走到這兒都皺著眉頭走開,誰也不願意來買包子,老板看到生意淡了有些不高興啊!哎,這車禍太可怕了。


    這有啥的,現在那小夥子真的沒事,雖然當時嚇人,但是他平安無事,不過他昏迷快三天,差一點開顱,幸好那位醫生用了進口藥。林知一本正經地說。


    那太可怕了,什麽,頭也可以打開?那不是太危險嗎?打開不會破傷風嗎?王芙蓉把舌頭伸得很長,眼睛圓溜溜轉動。


    不會的,當今醫學科技發達,醫師水平高,不說是開顱還可以換心,換腎呢!王姐,你說開顱怕會有破傷風,其實真不會。破傷風是由破傷風梭菌引起的急性感染性、中毒性疾病,破傷風梭菌經皮膚或黏膜侵入人體後在缺氧環境下繁殖並分泌毒素,導致全身骨骼肌持續性強直和陣發性痙攣,簡單來說就是肌肉僵硬到無法自主動作,重症患者可出現窒息和唿吸衰竭,甚至引起死亡。破傷風梭菌廣泛存在於自然環境中,人和動物都會因感染破傷風梭菌而患病。當傷口較深、受到汙染時,有必要及時接種破傷風疫苗,可以預防破傷風發作。王姐,你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林知滔滔不絕地告訴她。


    林妹妹,你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你比那個林妹妹還要聰明,這些你都懂太厲害了。上次那個小混混姓楊的,你幾句話把他打發走了,後來又要找你報複,你一招就搞定了他,我們老板和老板娘都佩服你,我們幾個人更佩服你。王芙蓉說,並且伸出了大拇指誇讚。


    謝謝誇獎,關於破傷風的事,這些都因為我爺爺,我爺爺可是我們當地最有名的“土郎中”,專門治疑難雜症,我從小受爺爺的熏陶,我也喜歡醫學,可惜我家沒錢,隻好出門打工賺錢,我哥哥三十六歲還是單身,我爹我娘擔心死了,說實話,像我哥哥的年齡已經過了結婚年齡。為什麽我十九歲就出門來?林知低著頭,不願意再說下去。謝金姑走近她身邊。


    為什麽呀?謝金姑好奇地問。


    我一言難盡啊!這說來話長。記得去年一個夏天,天熱如火燒一樣,烤得人都喘不過氣來。那天,我哥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稍有殘疾的姑娘,比我哥哥還太一歲。我爹我娘為了盡快讓我哥討上媳婦,多話沒說,我爹我娘決定同意了這場婚事,可是女方的母親獅子大開口,一口價要十五萬元財禮錢。可是,像我這麽窮的家庭,到哪裏去弄這十五萬元?可是我哥哥又被人家甩了,說我們窮鬼。沒有辦法,我聽到後,氣得不想讀書的,我把我的想法告訴我爹我娘。我爹不願意讓我中途輟學。我們的學校校長知道了,年級主任知道了,我的班主任為了我特意打招告向校長求情,強烈要求幫我免學費。可是,我麵臨家庭困境,我娘身體不好,我爹雖然身體比我娘好些,他可是有祖傳的高血壓病史。記得很早,我爺爺從山上挖來了三種中草藥,服了一段時間,高血壓五年內沒有上升過,一直平穩。我爹以為這病好了,就喜歡喝鄉下料酒,後來他的高血壓又上來了,還多了一種病,叫“酒精肝”。現在他每天堅持吃護肝片,還加上降壓的藥。即使校長批準我讀書不交錢,可是我爹,我娘的身體。還有我哥哥三十五六歲了,在我出門打工前,他就自暴自棄,天天說一切都完了。為什麽?就是因為我家沒有經濟來源。雖然我放棄了學業,但是,我沒有後悔,我還是決定出門打工掙錢,為了他們,我已經豁出去了,隻要有錢掙再苦再累的活我都願意幹。林知靜靜地說道。丁桂英、謝金姑、王芙蓉、劉家梅都聽迷了。


    喲喲喲,你們在胡說什麽呢?什麽破傷風呢!胡說八道,你們懂個屁!從外麵走進了一位,這人悄悄地來到了她們身後。林知聽他這麽一說,轉過身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一位讓小吃鋪老板都很討厭的後生叫楊偉。


    怎麽又是你?丁桂英望著他咬著牙說道,他不但沒有走開,反而來到一張桌邊,一屁股坐下來,狡黠冷冷的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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