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疆,你又皮癢了是吧。”隋唐聽聲辨人,言語之中沒有絲毫客氣。


    早在從南河郡迴京之前,兩人的關係便因為如何處理俘虜的問題,再一次降到了冰點。


    迴到京都之後,又聽到街頭巷尾,到處都在傳揚隋唐滅永生教,殺趙無極的功績,而使得田辟疆心中憤恨更甚。


    在他看來,若不是自己牽製住了超過七萬的永生教主力,隋唐怎麽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攻破南河郡城。


    現如今,見隋唐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被圍在中間,他便再也忍不住出言譏諷起來。


    可惜,隋唐並沒有慣著他,這讓他的自尊心再次受挫。


    “隋唐,你搞清楚,這是京都,不是你的死軍大營,你最好說話客氣些,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麵。”


    “田將軍何必講情麵,若實在過意不去,把臉麵給隋唐就行。”麵對田辟疆的咄咄逼人,隋唐並未著惱,反而是輕聲細語的迴擊了一句。


    然而,就是這一句,一下子便揭開了田辟疆身上的傷疤,敬城下那三巴掌,毫無疑問,是他此生所遭遇的最大羞辱。


    隻是當時有永生教壓在頭上,他選擇了委曲求全,如今永生教沒了,這仇也到了該報的時候。


    “隋唐,你找死。”田辟疆眼中怒色一閃,便作勢要撲向隋唐。


    可巧身形剛動,一個尖利的聲音便打斷了他接下來的所有動作。


    “太子殿下到。”


    “咦,今兒倒是稀奇,怎的樓裏如此安靜?”在那尖利聲音之後,一個慵懶的聲音隨即響起。


    “恭迎太子殿下。”樓內眾人聞聲,立刻麵向大門方向,拱手彎腰,不敢有絲毫懈怠。


    “哈哈哈,免禮免禮,今日父皇命薑承前來接待為我薑國平亂的功臣,喜事一樁,大家無需客氣。”


    話音落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從大門外闊步而入。


    這男子蟒袍玉帶,氣度雍容,神態之中帶著一種令人如沐春風的親和。


    隻是不知怎麽的,隋唐卻是極其敏銳的從他的眸子裏捕捉到了一絲陰霾。


    “這位就是隋唐隋將軍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薑承進門之後,竟然直奔隋唐而去。


    這一舉動不由得讓在場眾臣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隋唐。


    難道這個青年,竟會成為這朝中新貴不成?


    “太子殿下謬讚了,多虧了景叔叔一力相護,也幸得陛下識人善任,以臣為破虜將軍,再加上將士用命,才有了隋唐今日。”


    隋唐低眉垂首,神態恭敬。


    這樣的場麵他應對起來毫無壓力,不過就是些歌功頌德而已。


    果然,他話才出口,眾人紛紛喜笑顏開,有人更是下意識的再次恭維了起來。


    方才因為他和田辟疆造成的緊張氣氛,瞬間一掃而空。


    “哈哈哈,好,好,景大人真是為我薑國引來了一個大才啊!”


    見隋唐如此識進退,薑承眼中的滿意之色愈發濃厚。


    他側過身子,對著身後的景清客氣的說道。


    “不敢,也是機緣巧合而已,還是陛下聖明,給了這小子機會。”


    “太子殿下,人已到齊,該開宴了。”幾人正自敘話,那方才通報的小黃門又靠過來尖聲提醒道。


    “好,既然人已到齊,那就開宴吧。”薑承畢竟是太子,他雖然欣賞隋唐,但也不能忽視了其他功臣。


    於是,在吩咐完開宴之後,便將頭轉向了其他人。


    一時之間這太平樓裏,觥籌交錯,笑聲陣陣,更有絲竹歌舞充斥其間,仿若是人間仙境一般。


    隻可惜,隋唐卻偏偏與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方才在大門外的那種情緒再一次湧上心頭,麵對著滿桌的珍饈美酒,他竟生出一種難以下咽的感覺。


    於是,挑了一個空當,他便起身告罪,退了出去。


    太平樓緊鄰太平湖,站在湖邊,任由一股股冷風襲來,隋唐卻始終難以消解心中煩悶。


    他有些後悔來了這京都,若是還在蘭西,那該是何等逍遙自在啊!


    “隋唐,你可真讓我好找啊!”正自煩悶間,一個讓他無比討厭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從身後響了起來。


    “田辟疆,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隋唐轉頭看向酒氣上頭的田辟疆,眸子裏多了幾分冷意。


    “陰魂不散,哼,我田辟疆出身田氏,身份何等高貴,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敢打老子耳光,老子今天要是不還迴來,就不姓田。”


    田辟疆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厲色,同時身形前撲,快速向著隋唐襲來。


    方才見隋唐獨自離去,他便計上心來,如今,此地人煙稀少,正是他報仇的好機會。


    隋唐也沒想到田辟疆這家夥,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要知道旁邊樓裏可就是太子薑承和朝中百官啊!


    “啪!”隋唐沒有絲毫客氣,趁著田辟疆前撲,他一個閃身又是一記耳光重重的甩了過去。


    田辟疆懵了,他下意識的摸了一把生疼的臉頰,心中的怒意徹底失控了。


    “隋唐,我要殺了你。”田辟疆一聲怒吼,再次向著隋唐撲去。


    隋唐力勝,田辟疆技強,除了方才抽冷子得了先手,再次較量,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太平湖畔兩人陷入了僵持。


    太平樓裏薑承等人也已經得到了消息,聽聞兩人打了起來,薑承立刻下令麾下衛率士卒前往傳召。


    隻可惜他們還未趕到,太平湖畔的撕鬥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從言語衝突到貼身相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無論是隋唐還是田辟疆,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接近。


    直到那人自腰間甩出一柄流星錘,突然向著隋唐後背砸來。


    變故突生,背向刺客的隋唐毫無察覺,眼看那流星錘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正值緊要關頭,麵對隋唐的田辟疆卻提膝狠狠的撞在了隋唐腰間。


    這一撞,力道極重,隋唐吃疼,本能的向旁邊側身卸力,卻是巧之又巧的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然而,田辟疆卻沒那麽幸運了,方才他的視線完全被隋唐擋住,又有夜色掩映,等他發現那名刺客,流星錘已經貼著隋唐肋間的空當直直砸了進來。


    “不好。”田辟疆心中大驚,他努力想要避開,可因為兩者距離實在太近,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流星錘重重的砸在他右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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