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身於皇宮之內,斜靠在勤政殿中,手中提著遺傳葡萄,樣子懶散卻放縱,這一切全部起於趙構不給他錢,沒有錢挨了一頓抽打總感覺有些過不去,帶不走錢那便要將吃迴來,可惜天生命賤,貴重的糕點享受不來,隻能吃吃這便宜不要不要的葡萄。


    處於龍椅的趙構懶得理會林一飛,愛怎麽作死就怎麽作,而且哪怕是苗劉之事是假,趙構也不會殺了他,隻不過不再將他當做天選之子來對待。


    當然,對於苗劉之事趙構不會當做是玩笑,表麵不當迴事,隻不過擔心打草驚蛇,時間很多,等著就是了,可眼前這小子不斷在殿中發出怪聲,宋高宗微微皺眉,對其輕聲道。


    “你的安穩日子沒有幾天了,嶽飛馬上便要離開長安,曹成同此前往順昌,李綱以被削了官職,不日便會離開臨安,上任刺史一職,如果不是信你,韓世忠也會離開臨安,前往邊防。”


    這一下林一飛的親信走了大半,可他卻絲毫不擔心,稍稍坐正了姿勢,笑眼看著趙構。


    “聽說咱們第一美人兒嫁人了?嫁給誰了,這我倒是聽紫薯那丫頭說過幾句。”


    他完全沒有被盟友離開臨安而受到影響,反而關心第一美人的事情,趙構指著林一飛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走下龍椅,望向了北方。


    “紫薯口中的美人兒應該是柔若琴,她的確嫁人了,嫁給了廣平郡王趙楗,也算是朕的弟媳,隻不過楗為人心思過多,不然也不會隻晉於郡王一位。”


    嫁給了廣平郡王?這個消息似乎不太好,本想著勾搭一下這臨安第一美人,可勾引趙構的弟妹是否有些不太好,心中想著,還是要開口詢問一聲。


    “勾搭了這個柔若秦結果如何?”


    趙構淡淡一笑,輕聲道出一聲胡鬧,這倒是讓林一飛摸不清了頭腦,都要為你們皇室抹黑了,他怎麽還笑嗬嗬的。


    其實林一飛不知,趙構對整個趙家皇室沒有一絲的好感,任何人都沒有,當年派使臣去金國談判,所有人都知他趙構最優秀,心最傲,也是最不適合出使金國之人,可偏偏趙家皇室點名要他去金國,那一次趙構九死一生迴到國土。


    如果沒有這件事,他也不會著急勤王登基稱帝。


    “沒事不要去招惹那幾個王爵,他們與士大夫時間的關係密切,雖不會謀反,在朕近來還不想動他們,再告訴你一件事,咱們大宋第一美人不是那柔若琴,而是朕的皇姐茂德帝姬。”


    “有多美?”


    林一飛打斷了趙構的話,急切的問道,趙構對此沒有見怪,而是露出十分溫和的一麵。


    “朕的皇姐比花都美。”


    話落,勤政殿內變得一陣安靜,兩人均沒有繼續開口,但他們心中都知曉一件事情,這個比花兒都沒的帝姬已經香隕,不再這人世了,當年金國擊破北宋皇城,點名要這位帝姬,被金人擄走的女人能有幾分好下場。


    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消極,林一飛對金國的仇恨更是增加了一分,如此淩辱大宋女子,最主要的你們竟然敢搶我林一飛看上的女人,雖然心裏這想法傳出去十分可笑,但他已經將大宋所有漂亮丫頭當做了自己媳婦。


    靖康之恥本因為秦熺的突然出現拋在了腦後,此時迴想,一萬多大宋女子被擄往金國淪為軍妓,而趙構的生母與女兒赫然也在其中,此時在被提起,兩人心中怎能好受,趙構歎了口氣迴到龍椅繼續批閱奏折,同時派康履取來一些開國以後記錄的皮毛事情拿給林一飛過目。


    本以為來到臨安解決秦會一切都結束了,可秦會沒有在臨安。


    本以為等著秦會迴來,解決他或設計謀殺了他,就無事了,可是秦會沒迴來,卻出現了一個新的敵人,秦熺。


    本以為聚勢打壓了秦熺,結束一切,可如今趙構將他的人全部遣散走,緊緊剩下了一隻狐狸與一頭熊來麵對整個武裝到牙齒的獵人,這些也就算了,此事趙構總是時不時的遷出靖康恥,遷出金國。


    對於這種來自民族間的仇恨,林一飛很難讓內心平複。


    眼前康履給出的檔案涉及不深,但是林一飛清楚的知曉趙構著急了,沒當提起這件事情,趙構的心總是很急,可林一飛卻想讓自己靜一靜,此時他有些混亂,未來突然出現了太多的岔路與荊棘,他需要捋一捋,順一順。


    搖晃著腦袋離開勤政殿,沒有與趙構打招唿,快速離開,離開時偶遇黃潛善,身後按住其肩膀推開,低聲暗罵一句大步離開。


    本就因在背後言論士大夫而被仇視的林一飛此時的舉動無不是在挑釁黃潛善,而且是在勤政殿前如此,一切落在了陛下眼中,黃潛善想要借此參一本這狂妄的少年。


    走進大殿,躬身施禮。


    “臣黃潛善,參見陛下。”


    “恩。”


    趙構隻是用鼻子發出一道輕哼,這般的反應引得黃潛善微微皺眉,沉吟片刻後開口。


    “陛下,方才您也所見,那所謂的天選之子如此無禮,且在前不久公然對朝中官員侮辱我等,更拉攏武將結盟,依本官看來,此人內心陰險,無報國之心,理應驅逐臨安,以免養虎為患。”


    黃潛善可算是不不折不扣的奸臣,徽宗在位時他便是朝中官員,金兵入侵東京,李綱主站預防金兵,而他卻在如此緊要關頭主張逃跑,排擠李綱,張所,因循苟安,不作備戰,導致東京不戰而破,靖康之恥與他有脫不開的關心。


    可如今卻不知悔改,在趙構登基複位後,同樣打擊武將,主張歲幣養敵。


    今日他彈劾林一飛的話語中有一句說錯了,那便是養虎為患,如今趙構宮中的確養著一頭虎,而且這虎與皇子即為投緣。


    趙構抬頭在黃潛善的身上掃過,隨後繼續低頭批閱奏折,同時笑道。


    “黃卿,你做門下侍郎多久了?朕看中了你的能力,不願提起舊事,但作為朝廷重臣,你的眼光應該放在外敵與國事之上,而不是盯著眼前的瑣事不放,不曾發生的事情被說的天花亂墜,而對於正在發生的事情卻置之不理,朕不得重新考慮當今的朝政。”


    幾句話讓黃潛善的汗水由於昨日的大雨,不斷流下,今日的趙構與往日的陛下差異頗大,今日的陛下話語中帶著鋒芒,似乎對他,對朝中官員十分不滿,這讓黃潛善內心不由懷疑,難道那林一飛當真有這般能耐,已經蠱惑了陛下?


    黃潛善待要開口時,趙構揮了揮手。


    “你今日入宮何事?”


    “陛下,金國派來使臣催促幾年歲幣,如今國庫了剩無幾,是否增加賦稅,補充今年歲幣之缺。”


    金國,又是金國,趙構手中的筆杆子瞬間被握斷,麵色陰沉的盯著殿中一直彎腰的黃潛善,此時的他猶如一隻暴怒的野獸,為何要供給歲幣給與金國,他們金國對我大宋的進攻一日未曾停歇,抓我大宋皇帝,辱我皇室女人,掠奪我大宋百姓,將我大宋百姓取名為雙腳羊,作為救急糧食。


    這般禽獸之國為何還要年年獻上歲幣。


    趙構不甘,沉聲開口。


    “如不給如何?命張俊,韓世忠,嶽飛,劉光世等人前往邊界與金國一戰。”


    “陛下,萬萬不可,兵權怎能掌握在武將的手中,難道陛下忘記前唐是如何覆滅的?”


    趙構大怒,揮手將身前都案幾踹翻,單腳踏在身前朝天的桌腿上對著黃潛閃大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朕的子民來填補朕的過錯?”


    黃潛善躬身不語,許久後趙構無力的坐在龍椅之上,輕聲告知黃潛善,歲幣之事由他來想辦法,百官集資,不足變賣宮中寶物也不可增加賦稅。


    ————————————


    林一飛離開皇宮的一路臉色都是陰沉的,他原來懶惰過完一生的計劃被打亂了,被很多人打亂,此時他有些迷茫今後的日子該如何去過,是離開臨安去過自己想過的江湖日子,改頭換貌,隱秘一生。或是留下來幫助趙構,幹掉秦會。


    兩種選擇很難,選擇前者,這一生會過的很滋潤,但卻會對不起整個天下,對不起這一場穿越。而選擇後者的話,今後的路會很難走,但結果可能名垂青史,天下聞名。


    江湖有傳說,可天下卻有權勢,名聲,金錢和美人。


    “老子好色,老子選擇後者。”


    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但好在沒有人在意林一飛如何選擇,畢竟此時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小院是不孤單的,幾隻雞的鳴叫足矣讓他忙的頭疼,雞食怎麽弄,怎能能讓他們安靜,這母雞什麽時候下蛋,還有那公雞為何如此虎視眈眈的看這我。


    吃還不敢吃,送也不敢送,畢竟紫薯走的時候叮囑了要照看好這些準備造反的家禽們,忙碌好了一切後,林一飛有些慶幸,幸好它們的遠親大鵝不再,不然這院子他是不敢迴來了。


    趁天還沒黑,取過桃花源記繼續看,隻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在給他解釋某些話束的意思了,嚐試著習慣。


    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這句話林一飛十分喜歡,不知漢朝還談何魏國與晉朝,如今的大宋官員或許都‘不知’漢朝的存在吧。


    合上書,每日不多讀,讀一小段就好,剩下的時間去思考這些話是什麽意思,畢竟不屬於這個朝代的人,對於古文,文言文是肯定不懂的,思索了許久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在懷中拿出從宮中帶迴的饅頭當做晚飯,填飽肚子。


    沒辦法,人生賤命,享受不來榮華富貴,頓頓吃肉都會讓林一飛感覺到惡心,或許這就是賤吧。


    準備迴房再畫一紙江湖時,昨天負責買飯的漢子敲門走進了小院,將一張圖紙遞給林一飛,躬身道。


    “先生,這是今日朝廷簽發的海捕文書,還請先生過目。”


    “放下吧,去我房中書桌上的那張鐲子圖紙送去給那賣首飾的攤販,你們天天盯著我,應該知曉吧。”


    那漢子點頭,十分認真的看著林一飛。


    “便是先生前日與溫情真人的定情之地?還送出了定情信物?”


    林一飛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信不信大哥一巴掌拍死你,我與溫情關係很純潔,她的胸那麽小,隻能做兄弟懂不懂?快點滾蛋。”


    懶得詢問這漢子叫啥,他在機靈恭敬也不屬於自己的人,而林一飛也不需要這些人,帶著他們出門的陣勢就好比去打仗,卻不知道隻是去集市上買一塊豆腐,提起豆腐,林一飛想吃了,內心在成熟肉身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享受不了大魚大肉,但是對豆腐這東西他感覺不錯。


    涼拌還是燉魚都不錯。


    倒是那張還不文書被他揉成球扔到了房間中,你們抓犯人和我啥關係,這幸好過了水滸的年頭,不然萬一因為他死了一個好漢,沒有秦檜他也會被罵死。


    所以,這種事不做,而且要當做沒看見一般。


    然而就是因為如此,這眨眼的功夫,林一飛闖出了兩件禍事。


    迴到房間繼續作畫,扔掉了毛筆找來的木炭,素描一場江湖。


    女童道姑練劍,男童公子讀書,不是一場江湖,更像一本傳記,畫的很仔細,十分仔細,但是不由將那女童畫的圓潤一下,萬不可像溫情一樣明明是個女人,胸前卻一兩肉都沒有。


    想起溫情,林一飛總是忍不住心理嘲諷,可想起紫薯時,便有些擔心,這丫頭倒地去哪裏了,她一個柔弱丫頭會不會有危險。


    ————————————


    一輛馬車疾馳前往南地,一身紫衣的少女端坐於馬車內,心中憂憂,溫情那個狐媚子會不會趁機去勾引公子,能與公子牽上紅線不知這傻不拉幾的道姑用了幾輩子的福氣,那一副清冷的樣子看著就生氣,公子要狠狠的睡了她。


    紫薯麵容咬牙切齒,隨後又是一副落寞之姿,為何此時要離開臨安,與公子生活的一段日子真的還開心,雖說騙了他一百兩銀,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突然!


    一支箭矢破風而來,筆直射向車窗,車內的少女冷冷一笑,身手抓住那支箭矢,而此時的車夫已經拔出腰間佩刀下車防備。


    箭矢上帶著一塊布條,紫蘇看後無聲歎了口氣。


    “轉頭,前往遼北。”


    車夫上車,馬車掉頭。


    紫薯望著臨安的方向,輕聲呢喃。


    “這一行不知還能否迴到的方圓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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