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紫蘇輕笑,剛才的淚水還掛在眼角,轉瞬間神情輕快的仿佛換了個人:“小笨蛋,是因為王爺喜歡你,我吃醋呢。”


    我陪著幹笑了兩聲,這話說的,愣是把我噎住了。


    紫蘇湊近了些細細的盯住我看,“不願意?”


    “唔……”


    “兩個選擇,死扛到底或者立刻繳械投降。他是個極有耐性的人,如果你覺得自己比不過他的韌性,趁早主動洗幹淨躺床上去吧,這個我有經驗。”


    看著他大剌剌的拍打我肩膀的手,我從心底感嘆一聲:“大哥,你牛!”


    “這不是牛不牛的問題,不要給他侵略你的心的機會,趁著還沒迷失自己,把他想要的給他吧,否則會變得跟我一個下場,”上下打量我一眼,頑皮神色浮現:“也許還不如我。長的這麽醜,又矮,又笨,哪兒去再找個十王爺十一王爺的來接收你啊?”


    紫蘇這張嘴簡直是……隻能再次幹笑。


    “真不甘心啊~”紫蘇遙望著那片黑暗中的院落,銀色的月光把屋頂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影,“如果不是趕上這個節骨眼兒,他是不會把我送出去的。”


    “別想太多了,這幾天你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吧,明天我跟你們管事打個招唿,免了你的差事。好好修養幾天。”


    紫蘇點了點頭,“想不到最後我竟然要借你的光。”


    “行了行了,別假客氣了,以後我混不下去沒準還得投奔你去呢。我這是提前溜須,有目的的。”


    “喲,怎麽臉還紅了?”紫蘇笑著又貼近了一些,“人家一句謝你都受不住,這麽薄的臉皮可怎麽在王府混啊?不用說以後拍你馬屁的那些人,單是王爺隨便幾個手法還不把你羞死。”


    “去去去!”我跳開一大步:“一點正經都沒有,不跟你扯蛋了。”


    走出三四步又被他叫住:“甘草!謝謝你。”


    等我來到王爺屋裏時,晚膳已經結束了。正要暗自慶幸,茯苓無奈的跟我說:“王爺叫你去書房伺候。


    這幾日敏夫人的老爹突然在王府進出頻繁起來,根據我在鄧春秋那得到的朝中大臣們的信息來看,這位戶部陳侍郎頗有經濟才華,而且為人老練精於世故,可惜生不逢時,偏趕現今的戶部尚書袁曦是老油條中的戰鬥機……


    王爺應該是在忙著和西洋通商的事吧?接連幾天陳侍郎都在晚上來府中與王爺深談。我以為今天也是這樣,結果到了書房才發現,隻有王爺一個人。


    “幹什麽去了,這麽晚才迴來?”王爺沒有停下手中的筆,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


    “一下午耗在庫房那清點東西,收庫的時候兩件白玉碗對不上耽擱了。迴來的路上,又遇見了紫蘇和他聊了幾句。”


    王爺低著頭手上沒有一絲停頓,“都聊什麽了?”


    “也沒什麽,聽他說三天後就出府了。”猶豫一下,我突然想起紫蘇的話,在剛才聽他說的時候就有一剎那的熟悉感,脫口而出:“他跟我說‘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納蘭性德的詩詞,在紫蘇說想留住對王爺最美好的記憶時,“人生若隻如初見”這一句就冒了上來,現在順口背下去,“卻道故人心易變”竟然無比貼切。


    王爺停下了筆,思索著重複了一遍,微微一笑:“難得他落魄到這種境遇詩詞上反而精進了。確實頗有味道,好詩。”


    廢話,這是納蘭性德的詩啊!我有點後悔自己的嘴快。能想起這四句還是因為以前的一個女同事,瘋狂崇拜納蘭性德,經常用這個古代滿族男人的文韜武略來鄙視我們一眾現代衰哥。


    這首詩的後四句我卻是記不得了。不是沒看過,隻是,心思從來沒放在這些浪漫的不切實際的東西上而已。


    “您隻是覺得詩好?”一丁點都沒有想過那個人嗎?


    王爺仰靠在椅子裏微微抬著下巴,“人也不錯。雖然終於想通了,卻晚了點,平白給自己找罪受。這點他不如你。”沖我一抬下巴:“過來。”


    大手慢慢撫/摸著我的背,“前些日子養起來的肉又掉沒了,都能摸到你的肋巴扇兒。”也不理會我的僵硬,自顧自的問:早點都吃點什麽?敏夫人送你的藥丸吃了沒有?晚上要不要喝些湯水?最後突然一震:“你今天吃晚飯了嗎?”


    “奴才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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