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浣拿了地圖,找了個位子坐下,略顯有些不安。她還沒想好要怎麽生活。自己又缺乏方向感,在這陌生的地方也不敢到處亂走。


    肚子已經很餓了,她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在機場吃了六十八塊一碗的牛肉麵,還是餓,但已經窮得不敢再點了,於是愈發的茫然。


    舒浣隻能繼續坐著發呆,抬頭看電視屏幕大上的無聲畫麵。廣告閃過的畫麵,她突然想起來,段琪雅是在這個城市裏的。


    段琪雅留給她的電話號碼,她一直寶貝兮兮地存著,隻是想到了段琪雅工作繁忙,不會有時間應付她,就從沒有敢真的去騷擾過她。


    這時候她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撥了那個號碼。


    “你好。”


    聽見那個熟悉的,在mp3裏長期存著的溫柔女聲。舒浣一時又是激動,又是緊張,:“你、你好,我,我,我是舒浣,啊,就是那個,你以前見過的。。。。。”


    對方哈哈笑道:“我知道是你啊,我記性還沒那麽壞啦。”


    自己竟然還能被她記得,舒浣隻覺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說起來,留給你電話這麽久,你還是第一次打來呢。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我剛下飛機,想問你一下,這附近有什麽合適的酒店……”


    段琪雅道:“哇,你來t城了?”


    “嗯……”


    “一個人嗎,還是跟徐瑋澤在一起?”


    聽到那個名字,舒浣就又有些難受:“是一個人……”


    “啊,那這麽晚了你還是不要到處亂走比較好。你稍等一下,過半個小時我就去接你。”


    掛了電話,舒浣還在受寵若驚。她隻是想碰碰運氣,想和段琪雅說幾句話,心理能有點安慰,沒想過會得到親自來接她這樣的待遇。


    果然在大廳門口站了一陣子,就有台黑色的車子在夜色裏低調地駛了過來,而後停在她麵前。車門打開,舒浣聽得裏麵的人叫了她一聲,就趕忙進去。


    段琪雅一身黑色露肩小洋裝。明眸大眼,膚色勝雪,毫不做作地蹬著一雙長腿,英氣勃勃而不失嫵媚。


    見舒浣慌裏慌張地坐上車。段琪雅便伸出修長的胳膊替她關好車門,笑道:“你站在那裏等人的樣子好乖哦,走丟的小動物一般。徐瑋澤怎麽捨得把你一個人放在外麵啊?”


    能親眼再見到自己的偶像,舒浣連原先得那種難過都少了一大半,一時間把那些事情全拋到腦後,臉漲得通紅,結吧道:“雅,雅,雅……”


    她鴨子一樣嘎了半天,段琪雅又看看她:“哇,也穿太多了吧,你那邊很冷嗎?”


    舒浣在白色雪紡洋裝下麵,又穿了條牛仔鉛筆褲,外麵加件薄款小西裝,脖子上還有條窄窄的蕾絲手鉤薄圍巾,雖然是夏日搭配款。但這也過分嚴實,除了手合臉,一點皮膚也沒露。


    舒浣隻得點點頭:“嗯。”


    “對了,怎麽會坐這麽晚的飛機,是來玩麽?還是工作上的事情?”


    舒浣不會撒謊,也無法解釋,隻得含糊應道:“來,來玩……”


    見她為難,段琪雅也就善解人意地不再多問,隻笑道:“哇,我知道了,你是特意來看我的,所以徐瑋澤沒有一起來,他在家忙著撓牆吃醋呢。”


    舒浣從心底感激她這樣的體貼友善。段琪雅果然是內外皆美的好女人。


    然而想起徐瑋澤,舒浣就一陣陣的傷心。她雖然氣他氣得要死,但還是忍不住會在意他的感受。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呢,迴去以後看到那張留言,他應該也會很難過吧。起碼那份麻辣鍋是吃不下了。


    在這種時候她反而想起了徐瑋澤種種的好。剛畢業的時候她沒有錢,房租三餐都是徐瑋澤先‘借’給她,每周他都找藉口請她吃一次好的,她半夜胃病發作,一個電話,徐瑋澤就來得比救護車還快,連夜送她去醫院,徐瑋澤在病床前一直抓牢她的手。


    “絕交”兩個字,她寫得眼淚汪汪的。他們有那麽深厚的感情,曾經對彼此來說是不可或缺的朋友,簡直就是家人一樣可依靠的存在。


    但還是被他一手破壞掉了。


    一張疊好的手絹遞到她麵前,舒浣感恩之中也覺得自己簡直快要丟臉死了,而後又聽到段琪雅用哄小狗的口氣說:“到我家去吧,有很好吃的巧克力哦。”


    車子一路開到段琪雅的住處。舒浣雙手交握,懷著朝聖的心情跟著段琪雅進了公寓大樓,誠惶誠恐地走上了樓梯,而後畢恭畢敬地看著段琪雅掏出鑰匙開門。


    “請進來吧。”


    舒浣忙在玄關換了鞋子,再小心翼翼踩進去。


    “不好意思啊,我都沒收拾,別介意啊。”


    水晶燈的光線柔和,寬大的客廳是辱白色的基調,成套的英式沙發和地毯,抱枕隨意扔著。茶幾上散落著一些雜誌和光碟,落地窗的窗簾開了一半,雖然算不得太整齊,但很幹淨。


    這樣的隨性倒令人放鬆,如果是一絲不苟的嚴謹作風,她更是會緊張得連坐都不敢坐了。


    舒浣小心翼翼地在沙發上坐了一個角落,連連道謝地接過段琪雅倒給她的水果茶,這才想起來要道歉:“啊,你剛才是應該是在忙吧,還特意來接我,我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段琪雅拿了盒巧克力,也坐了下來:“不會啊,剛才是跟朋友在夜店,其實玩來玩去也都是那樣啊,去得多了也就沒多意思了。”準備好巧克力。段琪雅又倒了兩杯紅酒,而後看看她,“咦,你的外套和圍巾還不脫,不熱嗎?”


    “啊……”


    “我等下可是要換睡衣的耶,在家我是很隨意的。這個高度,狗仔拍不到,你穿比基尼也沒關係啊。”


    舒浣有些尷尬,小聲說:“我不熱……”


    段琪雅有些困惑地歪了頭:“還是是說你很介意這個?我們都是女孩子,穿少一點也沒關係吧。”


    舒浣愈發拘謹,隻能將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抓著,額頭出汗,皺著臉。


    段琪雅看了她一會兒,微微皺眉。突然伸手拉下了她的圍巾。在舒浣還驚慌失措的時候,又將她那多餘的外套也脫而來,而後表情瞬間變得很嚴厲。


    “你遇到那種事情了?”


    徐瑋敬留下的痕跡倒是還好,然而徐瑋澤把她又狠狠蹂粦過一遍,吻痕上又疊加著牙印,從脖子到胸口,一寸都沒放過。


    舒浣現在痛是不痛,但被揭了傷疤,想起昨晚那任徐瑋澤擺布的幾個小時,她就又有了哇哇大哭的衝動。


    “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早說?你知不知道輕重緩急啊?”


    舒浣眼裏已經又有了淚,緊張起來:“我,我……”


    “報案了沒有?”


    舒浣茫然地搖搖頭。


    “那就去報案。” 段琪雅顯然是很生氣,“這種人怎麽能輕饒?你要懂得維護自己的權益,沒有什麽好怕的,律師我來替你請,保證告得他脫褲子!”


    聽得要法庭上見,還要徐瑋澤脫褲子,舒浣忙連連擺手:“不,不用……”


    段琪雅大皺其眉:“不是我說你,就是你這樣軟弱的人太多了,才會助長那些爛男人的氣焰。為什麽不告呢?受害人沒什麽可恥的吧,難道你還怕他們用有色眼光看你?”


    “我……我?”


    舒浣不知道要任何解釋才好。她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小綿羊,在公車上遇到了色狼,她雖然身材嬌小,也總是把對方打得嗷嗷叫痛,情節嚴重的還要反擰住胳膊按在地板上,讓他哭得全車廂的人都圍觀之。


    她的好友顏苗就更厲害了,直接抓住對方的領帶下車:“想我跟到你們公司老闆去見你們老闆,告訴他你是公交車色狼嗎?不想的話,就拿錢來!”然後還能收穫幾百塊錢。


    但這次的事情,不是別人,是徐瑋澤。他和任何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


    段琪雅嘆了口氣:“算了,你也別介意。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不願意,我不會硬插手的。”


    “對。對不起……”


    雖然讓偶像對她很失望,但她還是想會梢微維護徐瑋澤的。


    尷尬的沉默裏電話突然響了,段琪雅伸手去接:“餵?緯澤啊,什麽事情。”


    舒浣立刻把眼睛睜大了,全身緊繃。


    “舒浣!”段琪雅聽著電話,微微皺眉,轉頭看過來。舒浣忙用力連連擺手,拚命朝她做手勢。


    段琪雅終於說:“沒有啊。她沒有聯繫我。”


    舒浣總算鬆了口氣。


    掛了電話,段琪雅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難道是緯澤做的?”


    舒浣被戳到痛處,不由又盈出半眶眼淚:“我,我。。。。。”


    段琪雅勃然大怒:“緯澤他是不是腦袋被門板夾過了?也太不像話了吧,難道還是人嗎?你是他女朋友,要親密的話總可以跟你商量吧,怎麽能……”


    舒浣悲從中來,哽咽道:“我,我不是他女朋友啦……我,我隻是慌稱是他女朋友,來騙他家裏人的。然後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向我告白,我當然不要,後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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