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你。”


    徐瑋敬陪著她在黑暗裏上樓,始終紳士地將一隻手放在離她後背十公分的位置,以防她摔倒。


    舒浣很感激於他這份公式化的體貼。


    上了樓,摸索著用鑰匙打開門,室內隻有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暗光,徐瑋敬在她身後進了門,事先按下燈的開關,再替她將門關上。


    兩人在黑暗裏有略微的尷尬,因為那種心照不宣的微妙緊張而有了片刻沉默。還是徐瑋敬先開了口:“我記得你有蠟燭。”


    舒浣忙應道:“是啊,好像是放在架子上了,我找找。”


    摸黑在架上那一堆小物裏翻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一個形狀手感都對得上的,舒浣聽見徐瑋敬在背後問:“找到了嗎?”便抓了它轉過身:“找……”


    大概是黑暗中沒能估算好距離,徐瑋敬站得有點太近了,又為察看書架而低下頭。舒浣一轉過身,猝不及防的,兩人的嘴唇之間便隻剩下不到一公分。


    僵硬之中,她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吹拂在自己嘴唇上的那一點蘇麻。


    黑暗中也不確定是誰主動,總之那一公分的距離突然消失了。


    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背上瞬間像是有電流竄過,舒浣大大抖了一下。


    這樣一個讓她戰慄的碰觸,並沒有像她擔憂的那樣一閃即逝,反而迅速地變本加厲,成了深入的熱吻。


    唇舌交纏激烈得全然超出她的預想,舒浣一開始還費力地踮著腳,努力迎合,被親得昏頭轉向。


    而後徐瑋敬便將她一把抱起來,她就糊裏糊塗地坐在桌上,和她最憧憬的這個人接吻。


    黑暗裏的徐瑋敬像是完全失去了那些嚴謹,規範和自製。他有一種被解封了的獸性,力大無窮地抓著她細瘦的腰,幾乎粗魯地親吻她。


    舒浣幾乎招架不住,在這暴風驟雨一般的愛撫裏腦子裏一片空白,徐瑋敬的手指一碰到她,她就根本沒法思考,隻能任他引導,全都交給他來操縱。


    漫長的接吻過後,徐瑋敬往下親了她的脖子,那是吸血一般的力度,舒浣顫抖著感覺他的唇齒,上下都被他的大手揉捏著,整個人都完全是在他掌心裏,由他擺布。


    他的手指和嘴唇所到之處都像是能燃起火苗一般,親吻落到她胸口的時候,舒浣全身都發起抖來,隻能慌亂地抱住他的頭。


    裙子被卷到腰上,唯一的貼身遮蔽他隻用一隻手就拉下來了,舒浣顫抖著,依舊缺乏真實感。


    她竟然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抱著他,在他懷裏和他熱吻,接受他。在夢裏她都沒敢夢過這麽多。


    大腿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被抓著就全身都失去力氣。徐瑋敬把她□的雙腿分開,壓在她腿間,黑暗裏彼此都已經不再掩飾,隻剩下喘息和親吻。


    舒浣略微害怕地緊緊閉著眼睛,卻覺得四周驀然一亮,而後身上男人的動作也停住了。


    屋內已然光明大作。線路修好了。


    舒浣略微遲鈍地睜開眼睛。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她過了那麽幾秒鍾,才能適應這來自現實的光線。


    徐瑋敬還算得上是衣冠楚楚,她的裙子雖然不整,上下均被扯到腰間,但畢竟也還在自己身上。


    黑暗中那種裸裎相對,彼此可以毫無保留,毫無顧忌的幻象,已經消失了。


    徐瑋敬看著她,他臉上已經沒有絲毫欲望或者失控的痕跡,所有的嚴謹自律,都在黑暗褪去的那一瞬間,全部迴到他身上,猶如它們從未消失過一樣。


    兩人在安靜的明亮裏對視了一會兒,徐瑋敬還是放開她,直起身來,幫她把裙子拉好,低聲說:“對不起。”


    舒浣隻覺得眼裏又漸漸充滿淚水。


    “我隻有他一個弟弟。”


    “……”


    “我不能傷害他。”


    “……”


    “我也不能,隨便這麽對你……”


    “……”


    “抱歉……”


    她不想再在徐瑋敬麵前掉眼淚,但她控製不住。他迴歸現實的克製也許是種責任感,但對她來說隻是最溫柔的殘忍。


    “我不能傷害他。”


    “……”


    “我也不能,隨便這麽對你……”


    “……”


    “抱歉……”


    她不想再在徐瑋敬麵前掉眼淚了,但她控製不住。他迴歸現實的克製也許是種責任感,但對於她來說隻是最溫柔的殘忍。


    (以下接出書版)


    徐瑋敬終於還是走了,留下她與滿室光明。


    舒浣拉了一下裙子,把從桌上掃下來的東西一一撿起,原樣放迴去。


    她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穿著皺巴巴的洋裝,頭髮淩亂,眼睛紅腫,蒼白的臉頰上那個耳光留下的指痕隱約還在,脖子上是一片半途而廢的吻痕。


    她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難看。才短短幾天,她的人生就猶如過山車一般,在高空中轉了幾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彎,而後又直跌下來。


    她拋棄矜持,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向徐瑋敬表白,不止一次,他竟沒有接受;下定決心向徐瑋敬獻身,也被賞了個大耳光;而終於做夢一樣和徐瑋敬親熱了,被他垂青了,他做到一半還是停了手。


    舒浣對著鏡子裏的那個人,不由得用雙手捂住臉。她的人生到此為止,應該沒有辦法有更羞恥的低潮了。


    她也不知道她怎麽會把自己搞得這麽糟,受盡嫌棄。她對誰都沒有吸引力。


    臉上亂七八糟的,實在太淒涼了。舒浣難堪地去胡亂地沖了澡,想把自己這一天下來的混亂都沖了個幹淨,邊洗邊忍不住狼狽地哭了一場。


    勉強收拾好,剛裹上浴巾,突然就聽到了門鈴聲。


    舒浣不知道怎麽的,隻覺得那是徐瑋敬,想也不想,也顧不得再換衣服,頭髮還是濕漉漉的海藻一樣散在肩上,就赤著腳跑過去開門。


    “徐瑋……”


    門外站著的是徐瑋澤。


    舒浣從門打開的不到二十公分的間隙裏看見他有些蒼白的英俊的臉,腦袋裏短暫的熱度一旦褪去,就意識到自己草草裹著浴巾麵對一個成年男子實在不成體統,也不好意思再把門開大了,隻半躲在門後麵。


    “浣熊?”


    舒浣有點無顏麵對他,隻能看著他的腳:“有,有什麽事情嗎?……”


    徐瑋澤看了她一會兒,溫柔地低聲說:“我來跟你道歉的。”


    舒浣突然有些心酸,又無措,隻能左腳蹭著右腳。


    “剛才我不應該打你。”


    舒浣忙說:“沒,沒關係的。”她隻希望他不要再提了。


    “其實我……”


    徐瑋澤的聲音突然收住,他的視線落在她那布滿吻痕的赤裸的肩膀後,而後便伸出手推門。


    舒浣的力氣相對於他來說,隻猶如螳臂擋車。他輕而易舉地推開門,進到屋來了。


    舒浣防守失敗,張皇失措地說道:“你,你在幹什麽啊?”


    如果是徐瑋敬,畢竟剛才都到那種程度了,即使現在這樣衣衫不整地麵對他,也不算過分。但對著徐瑋澤,她這樣就實在太尷尬了。


    徐瑋澤看著她,笑道:“你害羞什麽?”


    “……”


    “也對,我哥才剛走,你也剛洗完澡,然後我就來了。”


    “……”


    徐瑋澤又把屋子裏看了看,而後用近似讚賞的口氣道:“一完事就讓我我哥走,還能收拾得這麽幹淨,你也真不是一般的老練了。”


    他口氣裏那種意味太過分明,和直截了當說她輕浮yin盪並沒有區別。


    舒浣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她有足夠的話可以罵迴去,但她突然失去了向她解釋的意願。


    這樣輕蔑地揣測她的徐瑋澤,比剛才打了她耳光的那個徐瑋敬,更令她失望。


    她在這樣的徐瑋澤麵前,根本不甘示弱,隻是瞪迴去,“那又怎麽樣?”


    兩人對視著,她感覺他身上有瀕臨爆發的氣場,但僵持了一分鍾,他卻還是笑了笑,“這麽說,我剛才沒答應你,倒是我不識相了。”


    “……”


    “我顧慮這麽多幹什麽呢,你說是吧?”


    舒浣漲紅了臉:“請你出去!”


    徐瑋澤又笑了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順勢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舒浣嚇了一大跳,不由在他懷裏掙紮:“你幹什麽啊?”


    徐瑋澤一言不發,隻徑直把她抱進臥室,而後扔在床上。


    摔到床上的力道並不重,但舒浣一時已然混亂了,還有些難以置信,隻來得及以防它散開,就見徐瑋澤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朝她的下身來。


    舒浣嚇得出不了聲,隻是在他懷裏把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全身緊繃地和他對視著,思毫不敢眨眼。


    在她緊張的視野裏,徐瑋澤那收斂了笑容的俊美的臉以一周侵略的姿態放大,而後用力堵上了她的嘴唇。


    這是她人生中得到的第三個親吻,雖然有過兩次經歷,但仍然不知道要怎麽反應才好,混亂間還是被那舌頭探了進來。


    她感覺到徐瑋澤唇舌的技巧,簡直好得讓人害怕,那種侵入是非常魔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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