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至少兩秒的怔愣,轉過頭去看他。


    他已經去了浴室。


    但是顧清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聽著裏頭嘩啦啦的水聲,她竟然在想,她最近這段時間,對他做了什麽?


    他來公司這麽長時間,的確都在兢兢業業的搞業務,最近才開始著迷於對付潘明州。


    雖然她反對這件事,但似乎也沒有特別用力的幹涉過。


    今天這個生意也是,她也就是沒有去那個老女人房間找他,宣誓對他的主權。


    他是因為這個生氣嗎?


    覺得她對他,完全隻是生理上的需求關係,根本不在乎他在外麵和其他異性發生什麽?


    顧清歡自顧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


    她在乎嗎?


    應該不吧,最開始就想擺脫他的,他要是能夠離開,那她應該高興。


    但是她好像高興不起來,甚至,想想他和別人做這種事,還是挺惡心的。


    “唿……”她莫名的舒出一口氣。


    於是的水聲繼續著,應該持續了很久。


    反正顧清歡後來開始犯困,不知道眯了幾分鍾後醒來,水聲還沒有停止。


    她特地轉頭看過去,想著,他一個大男孩,該不是在裏麵哭?


    門開了。


    林飛鶴走出來,裹了一條浴巾,頭發隨意擦拭過,但是沒幹。


    他走到床邊,撿起他自己的衣服。


    期間應該是看到她沒睡了,視線卻沒有太多的停留,表情也透著一些冷淡,然後就開始換衣服。


    完全不避諱她的視線。


    換完之後,他準備離開。


    顧清歡已經坐了起來,“林飛鶴……”


    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停了下來,迴頭看她,問:“有事?”


    這話問得她更不知道說什麽了,輕輕蹙眉,“你沒事吧?”


    男人扯了一下嘴唇,“我能有什麽事。”


    之後,他從她的房間離開。


    ……


    第二天,顧清歡起床的時候,就接到了公司那邊的人事電話,說林飛鶴要辦離職。


    她捏著手機坐起來,微蹙眉,“他已經迴去了?”


    “對,一早就過來了,不過,看起來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改天給他辦?”


    本來離職這種事情也沒有這麽當天辦的,好歹提前個把月跟她們報備。


    可他又比較特殊,別人不知道,人事還是知道的。


    他來去是自由的,隻要總裁點頭就行。


    顧清歡沉默了會兒,道:“給他辦吧。”


    人事也沉默了一會兒,隻好點點頭,“行。”


    掛了電話,顧清歡才開始慢悠悠的去洗臉,動作很慢,畢竟也沒事要去忙。


    弄完之後,又去不緊不慢的吃了個早餐。


    助理坐在她對麵,感覺從學校出來上班之後,就沒有這麽吃過早餐了,不再狼吞虎咽,簡直是享受!


    不過,助理也看出來了,總裁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路上,她也沒說話,車裏放著很舒緩的輕音樂。


    顧清歡昨晚本來就沒睡好,合著音樂,確實眯了一會兒。


    車子進入燕京,還沒下高速的時候,她想了想,就給蘇恩打了個電話。


    “今天有空嗎?”


    蘇恩那頭有點意外,“有點懸,要不明天?”


    昨天才聊完,今天就約她,蘇恩確實沒想到顧清歡安排事情這麽快,幾乎都沒給她留考慮的時間。


    迴到市裏,顧清歡當然是先去了一趟公司。


    她以為林飛鶴應該已經走了,但是並沒有,他還在人事那邊。


    人事今天太忙了,有點顧不過來,隻好先把他給晾著。


    顧清歡進辦公室去的時候,林飛鶴幾乎沒看她,她看向人事,“簽字了嗎?”


    人事好容易掛掉一個電話,把辭職信給她遞過去,“您看一下。”


    顧清歡大略的掃了一眼。


    辭職信這東西,她自己寫過,也看過無數封了,但是他這麽簡短又直接的,還是頭一次。


    說公司裏的女孩都覬覦他,讓他沒法好好工作。


    說老板眼光不行,他施展不開。


    等等。


    她看了看,也沒多問,直接拿了筆,給他把字簽了。


    林飛鶴瞥了一眼,起身走人。


    到門口的時候,又頓了一下,說了一句:“你住處那些我的東西,替我扔了。”


    人事聽到這個話的時候,腦袋不自覺的往下低,畢竟,她雖然知道總裁跟林飛鶴的私底下關係,但也不是她能聽的呀。


    顧清歡隻是“嗯”了一聲。


    看著他走了,人事才看了看顧清歡,“顧總……”


    “薪資該怎麽給他就怎麽給。”說完之後,顧清歡也走了。


    想著,跟蘇恩約著聊完之後,她應該就可以出國了,拖了這麽久,總算沒事了。


    但是坐在自己辦公室裏搜索攻略之前,她居然也不知道要去哪個國家遊玩。


    鼠標在搜索框裏停了半天都沒動靜。


    ……


    第二天。


    蘇恩專門騰出了時間,按照顧清歡的要求,也換了一身衣服,不過外麵加了一件大衣。


    她們約在無夜了,畢竟這是顧清歡熟悉的地方。


    蘇恩到的時候,顧清歡已經到了,酒都點了。


    她看了看這架勢,“真喝?”


    顧清歡勾唇微笑,“你可以少喝一點,我的量還行!”


    她點點頭,喝酒這事,她一般也就是走個過場,所以坐了一會兒,也並沒有喝幾口。


    過程中,顧清歡會讓她看看周圍的男性。


    蘇恩有點莫名其妙,“看這個幹什麽?”


    “點啊。”顧清歡好笑的看著她。


    蘇恩握著酒杯頓了頓,有點虛,“來真的啊?”


    她是沒有這種癖好的。


    顧清歡瞥了一眼她哪沒出息的樣子,“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所以你還是多喝兩口吧!”


    反正沒事幹,蘇恩確實多喝了幾口,主要是今晚這酒挺合口味的。


    差不多的時間,顧清歡叫了人,把酒搬到了一個包廂裏,她們轉了地方。


    在哪喝,對蘇恩來說,其實沒差別。


    但是進了包廂可不一樣了,過了不多會兒,進來了三個男生。


    不得不說,一個個挺拔帥氣,長相、衣品都沒得挑,完全看不出來是在無夜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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