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剛才釋放出神識探查寧珂身體裏的氣息的時候,確實是在她的頭部附近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氣。


    就好像是寧珂的身體裏藏著一根細細的銀針似的,我明明是感覺到了那一絲冰冷的寒意,可等我再去仔細搜尋的時候,這絲寒意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


    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這股寒氣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怎麽表述才貼切呢……


    沒錯,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能比較準確的形容出這絲寒氣的比方了。


    就像是一絲很細很細的冰淩子似的,就在我感覺到了那絲寒氣的同時,冰淩子也被寧珂的體溫融化掉了。


    所以我就沒法找到它準確的位置,甚至我都覺得那根冰淩子是不是壓根就不存在,隻是我的感覺出了偏差。


    任詩雨認真的檢查著寧珂的身體,過了一會兒,“咦?”


    任詩雨突然奇怪的站起身來,我趕緊迴頭看著她。


    “怎麽了?”


    我趕緊跑到病床邊,任詩雨低著頭沒說話,沉默了半天這才篤定的點了點頭。


    “多餘,你的感覺沒錯,她確實是……中了煞了。”


    “啊?”


    我心裏一沉,警覺的朝四周看了看。


    任詩雨朝我翻了翻白眼,我這才想起來,我們現在是在病房裏,除了我和任詩雨之外,就隻有躺在病床上的寧珂。


    我也是有點兒太草木皆兵了。


    我壓低了聲音問任詩雨,“你也感覺到那絲寒氣了?”


    “嗯,感覺到了,和你剛才的情況一樣,那絲寒氣在她頭頂的位置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我也出現了錯覺,後來我又從她的雙腳上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上注入法力,最後在這個位置……”


    任詩雨指了指寧珂的胸腹位置,“我又發現了那絲寒氣的氣息,就沒敢再往上注入法力了,我怕寒氣一旦進了心髒會把她給害死。”


    “寒氣……還會在身體裏不停的變換位置……”


    我呆呆的嘟囔了幾句,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搜尋著關於這方麵的醫術。


    “跗骨寒針?!”


    我突然一拍大腿,任詩雨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可能以前安哥哥教過我吧,但我現在什麽都記不得了。”


    “沒錯,就是安哥哥教給你的,但是這……這……”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任詩雨,腦子裏亂成了一團。


    “這……不可能啊,不可能!跗骨寒針是嶗山顏家的獨門針法,從不外傳,換句話說吧,除了顏前輩和安哥哥之外,會這種針法的人就隻有你……哎不對,應該說是隻有我。難道說……”


    任詩雨也一下子驚的合不攏嘴了,瞪大眼睛看著我。


    “啊?這麽說來,這煞應該是顏前輩或者是安哥哥給她下的了?”


    我想了半天,苦笑了一聲。


    “反正不是我下的,除了他倆之外,別人也不可能會這種法術了。奇了怪了,以前寧珂見過顏前輩兩次,她們的關係還挺不錯的啊,顏前輩究竟是為什麽會……這麽做呢。”


    我和任詩雨都沉默了半天,誰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行的話……我們就去顏前輩家裏問問清楚吧。”


    任詩雨抬起頭開口說道,“我相信顏前輩和安哥哥這麽做一定有他們的理由,大家把話說清楚也就是了。”


    “理由……嘿。”


    我冷笑了一聲,心裏的火氣漸漸升了起來。


    “一個個的做什麽事兒都特麽有理由,但是就是不告訴我,誰慣的這些先斬後奏的臭毛病,還把我這個五魁的魁首……嘿嘿,放在眼裏嗎?”


    任詩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其實她心裏也很清楚我的憤怒,自打我到了中州之後,我就每天都在不停的猜著各種啞謎。


    中州五魁的這些老怪物們時不時的就給我出個離奇的題目,非得等我破解了之後才能把這麽做的原因告訴我。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每天都被蒙在鼓裏的折磨了,現在我已經破解了中州五魁的天命詛咒,還拿到了融合為一體的五色五魁令,我是名正言順的五魁魁首。


    要是中州五魁裏再有人背著我去做什麽讓我陷入被動的事……


    我眼神一冷,掏出手機給顏柳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我的口氣很不善。


    “你在哪裏?”


    “哦,是多餘啊,我和安兒在……”


    “馬上過來一趟,位置我發到你手機上,給你半個小時,帶著顏安一起過來。”


    我沒等顏柳說完話就掛了電話,沒好氣的把醫院的位置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任詩雨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很清楚她想說什麽,其實我也不想用這種倨傲的態度去對待一位令我尊敬的風水前輩。


    隻是他們的所作所為讓我極其不爽,一天天的神神秘秘的,每個人做點兒事都習慣性的不和我打招唿。


    雖然我這個五魁魁首的身份來的有點兒莫名其妙,我也沒打算用這個身份去作威作福,但不管怎麽說,在名義上我畢竟還算是他們的老大吧?


    要是他們個個人都像這樣時不時的給我個難下的台階,以後我還怎麽在風水界裏混?


    我陰著臉坐在床邊,過了才二十多分鍾吧,顏柳和顏安就敲開了病房的門。


    任詩雨趕緊開了門把他倆請進屋來,拉了拉我的胳膊。


    “多餘,有話好好說。”


    我哼了一聲,沒迴任詩雨的話,顏柳奇怪的看了看我黑的鍋底一樣的臉,小心翼翼的問了我一句。


    “多餘,這著急忙慌的把我們叫過來,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我的眼光從顏柳和顏安的臉上慢慢掃過,冷笑了幾聲,


    “急事沒有,怪事我倒是遇見了一樁。把二位請過來呢,就是為了讓你們給我解解惑把把脈,看看我這個五魁魁首的腦袋還能在脖子上留多久。”


    我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還故意把大拇指上的五色五魁令露了出來。


    顏柳和顏安臉色一肅,身子也不自覺的站直了一點兒。


    他倆驚疑不定的對看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


    “多餘啊,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嘲諷的咧了咧嘴,“不敢有什麽意思,你們都是中州五魁的頂尖高手,行事我行我素慣了,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服氣的地方呢,我也不敢放個什麽屁。但是……”


    我眼神一冷,拍了一下床邊站起身來。


    “我陶多餘也不是任由你們揉圓捏扁的軟柿子,想騎在我脖子上為所欲為,你們先問問我手上的這枚五魁令答不答應!”


    顏柳和顏安臉色大變,兩個人一起把右手橫在胸前,擺出了正式見禮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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