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有話讓你帶?”展昭皺眉。


    “嗯。”洪娘點了點頭,“他說啊,讓你別再找他了。”


    展昭聽後冷笑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


    “話呢,我帶到了,信與不信就全憑你了……再說了,你們就算找,也未必能找到!展晧可不是你們想得那麽簡……”


    洪娘的話說到這裏突然停了,趕緊捂住嘴,拍胸口,“哎呀……好險啊,差點口沒遮攔了。”


    展昭隻覺得蹊蹺,大哥究竟是怎麽了?他是有意躲著不見,還是被人脅迫?


    “告辭了。”洪娘轉身要走,白玉堂見展昭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就也沒去阻攔。可那洪娘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迴頭,“對了,你大哥說,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他告訴了我一個答案,說是能迴答你所有的疑問。”


    展昭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問他,“大哥為什麽弄瞎我?”


    “哦。”洪娘再次掩麵而笑,“展晧說啊,你是不是覺得,他從小就很喜歡你這個弟弟?”


    展昭疑惑,點了點頭——大哥的確疼愛自己。


    “他讓我告訴你,其實呢,他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人就是你,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這雙眼睛。”


    展昭微微一滯,雖然覺得這話不怎麽可信,但還心中還是憋悶,大哥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


    白玉堂則是冷冷看了洪娘一眼。


    洪娘捂嘴笑得花枝亂顫,“你大哥啊,還讓你看緊自己最喜歡的,小心被搶了……哈哈。”說完,轉身笑著走了。


    簫良聽著憋氣,過去將房門關上,嘟囔,“這人真討厭。”


    “就是!”小四子也點頭,跑到展昭身邊說,“喵喵你別信她,她亂講的!”


    展昭微微笑了笑,點點頭,伸手輕輕撫摸小四子的腦袋。


    白玉堂則是皺眉看著窗外,洪娘徑直出了酒樓,上轎前抬頭看了一眼,對他一笑,上轎離去。


    白玉堂從窗轉迴來,走到展昭身邊,“怎麽看?”


    展昭不語。


    “不用太執著她的話。”白玉堂低聲道,“她的謊話應該比真話多。”


    展昭沉默良久,突然抬頭,認真道,“可是我做夢的時候……你的確被女流氓抓走了。”


    ……


    白玉堂一口氣好險沒喘上來,再看展昭,就見他似笑非笑神情,竟是有在調侃自己。


    白玉堂想了想突然笑了,抬腿單腳踩在展昭身邊的凳子上,胳膊肘架在膝蓋上伸手過去輕輕一挑他下巴頦,“我被女流氓抓了,和你喜歡的讓人搶了,有什麽直接聯繫麽?”


    ……


    這迴輪到展昭一口氣好險喘不上來了,最後無奈,隻得笑著拍掉了白玉堂的手,去拿杯子喝茶。


    展昭臉上的笑意騙過了對洪娘不滿的簫良,也騙過了擔心他胡思亂想的小四子,卻沒騙過覺得展晧有問題的白玉堂。


    展昭此時心中可謂五味陳雜,這原本就詭異的事,似乎正朝著更加詭異的方向發展著。


    14


    14、14 老宅地穴 …


    展昭似乎並未受到此事的影響,他決定與白玉堂同赴伊水畔,去拜訪幾次錯過了的小猴子。


    “人有尾巴的事情,也有哦。”小四子坐在石頭背上,跟身旁的簫良說,“爹爹說過,這個是正常的,就是尾巴骨長了一點而已。”


    “是麽。”簫良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後,“尾巴骨啊……”又去摸小四子的……小四子紅著臉笑著扭開,推簫良的胳膊,“小良子你壞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並排走在前麵,兩人都是不緊不慢,聽著兩個孩子的動靜,莫名羨慕……孩子就是好啊,怎麽鬧都沒關係。


    河邊路並不平整,偶爾有坑,白玉堂就伸手輕輕擋展昭一下,以至於白玉堂一抬袖子帶出風聲,展昭就停下。


    很快到了河邊,就見前麵不遠處果真有一間小窩棚,隻是四麵荒涼,就落空一個窩棚,窩棚門口一口棺材,裏頭填滿了泥吐,種著一些蔬果。


    這畫麵,怎麽看怎麽詭異


    “大概就是那裏。”白玉堂看到屋頂有炊煙冒出來——有人在!


    “那個小孩子。”小四子眼尖,一眼看見了蹲在小窩棚外麵的地上玩泥巴的小孩兒,正是那日一轉眼不見了的小猴子。


    小猴子似乎也注意到有人靠近,站起身盯著展昭他們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跑進屋裏去了,關門!


    “他跑了麽?”展昭聽到了些動靜,問白玉堂。


    “嗯,進屋了。”白玉堂點頭,說話間已經到了窩棚門口,就見木門緊閉著。


    白玉堂伸手,輕輕敲了敲窩棚的門,裏頭沒人答應。


    白玉堂轉眼看展昭,“怎麽叫門?”


    展昭有些吃驚,“你沒想好麽?”


    白玉堂無奈,“你提議要來的。”


    “……小猴子。”展昭沉默了一會兒,敲門對窩棚裏頭喊,“我們不是壞人,你開開門,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白玉堂嘴角輕輕一挑,無聲地笑了笑。


    “笑什麽?”展昭問。


    白玉堂聳聳肩,“沒……”心中驚奇,沒出聲都知道?!


    “我聽到你笑了。”展昭認真道,“還笑……”


    展昭的話音一落,眾人都聽到窩棚裏頭,傳出來了,輕微的“嘎嘎嘎”的笑聲。這笑聲雖然不響,但是很詭異,嗓音沙啞得厲害。


    “不是你笑……”展昭也聽明白了。


    “裏麵的人在笑!”簫良扒在門板上聽了聽,迴頭說,“像是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或者是很悶的地方。


    “這房子總共才多大。”白玉堂有些疑惑,“怎麽會遠?”想著,他繞到了房子的後麵,發現一切正常沒什麽蹊蹺,在側麵朝西有一扇窗戶。


    白玉堂忍不住皺眉,這房子誰蓋的?好好的朝東不開窗戶,偏要朝西開。


    “白白。”


    小四子坐著石頭跑了過來,指了指窗簾子,“簾子在動。


    這窗戶沒有木窗,就一塊厚重簾子擋著。


    白玉堂用刀背輕輕地一挑簾子。


    也虧得白玉堂膽子不小,這簾子一打開,後頭的窗戶上擋著一個魚頭……那魚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長相極醜陋,雙目圓鼓,張著嘴呲著牙,不過看得出來,是條死魚。


    將簾子放下,白玉堂帶著嚇了一跳直拍胸口的小四子迴到了前門。


    “怎麽樣?”展昭問。


    白玉堂輕輕搖了搖頭,“用魚頭當著窗戶,不知道是什麽習俗。”


    “魚頭?”展昭此生最愛吃魚,不過這案子查得他都快厭惡魚了。


    簫良用一把小匕首插進門縫裏,輕輕挑起了門閂。


    門被推開,簫良探頭往裏張望,邊問,“小猴子?你在不在?我們有事情想跟你談談,不會傷害你的。”


    簫良的話音剛落,就又聽到了那一陣古怪的嘎嘎聲。


    展昭將簫良拉到了一邊,生怕有什麽埋伏,這小猴子古怪得緊,他可還記得,之前劉真人死那會,小猴子就在他身邊,說了一句“去死吧”,然後劉真人就真的死了。很難說是不是和小四子踹二月宮少宮主一樣的隻是巧合,隻不過,小四子是完全沒想著別人死,小猴子可不一樣。


    “白玉堂挑起門簾進入了屋子,與外頭看的無二,屋子很小。


    房中空空,一個灶台一張桌子靠牆還有一張床。


    按灶台的高度和床的大小,這地方不會隻有小猴子一個人住。


    “人呢?”簫良前後左右找了找,並沒有小猴子的影子,覺得古怪,小孩兒上哪兒去了呢。


    “嘎嘎嘎……”


    這時候,古怪的笑聲又起來了,眾人循著聲音找去……


    隻見在屋子的西南角落裏頭放著一隻籠子,籠外罩著一塊黑色厚布……那笑聲就是從裏頭發出來的。


    “是養的鳥兒吧?”小四子問。


    此時,簫良已經前後都找了,牆角、櫃子、箱子,所有能藏下人的地方都找不到小猴子。


    展昭擺擺手,“不用找了,他已經逃走了,這裏隻有我們幾個的氣息。”


    “他怎麽逃走的?”小四子不明白,“爬窗子走的麽?”又覺得不可能啊,窗子被魚頭擋住了。


    白玉堂走到了那個鳥籠子旁邊,將白色的布套揭開,果然,就見裏頭養著一隻烏鴉,黑色的大烏鴉。


    “誰會養烏鴉啊……”簫良看了看烏鴉籠子底部一些死魚的骨頭,忍不住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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