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悶悶地趴在床上,他也看不見,剛剛又睡了一覺,這迴更加無聊了。


    正睡著,就感覺白玉堂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


    “喂,你手別亂摸!”


    白玉堂此時已經有些睡意了,被展昭一推醒了,不太明白,“嗯?”


    “手拿開!”展昭說了一聲,就要去扒拉身背後白玉堂的手,但是手腕子讓白玉堂一把抓住了,“別動!”


    展昭愣了愣,抓著自己手腕的是白玉堂的手,那麽自己腰背上的是什麽


    “唿”一聲。


    展昭正覺得全身寒毛直豎,身背後就有一陣風過去……石頭一爪子拍下了展昭背上的東西。


    簫良起床點上燈眾人定睛一看——就見是一條蛇。


    那蛇樣子甚是古怪,有小孩兒胳膊那麽粗,辱白色,很幹淨漂亮,不算粗,就是一條普通的蛇而已。唯一奇怪的是,這蛇皮膚柔軟,並不見什麽鱗片,難怪爬進來眾人沒聽到聲響。


    “什麽東西?”展昭看不見,但是感覺鐵定不是好東西。


    “是蛇。”簫良迴答。


    展昭一個激靈。


    “死了麽?”白玉堂蹲下去看,隻見那怪蛇張了嘴一口咬住石頭的爪子……


    爪狸的爪子如同黑金一般剛硬有力,另外爪狸本身也具有毒性,所以這一口並沒有咬疼石頭,倒是把石頭惹了。


    它歪著頭瞅瞅那小白蛇,突然……啊嗚一口,嚼嚼嚼,吞下。


    ……


    “啊!”小四子大叫了起來,“石頭你怎麽亂吃東西啊!”


    “就是啊,都不知道那是什麽。”簫良也急。


    石頭眨眨眼,還伸出舌頭舔舔嘴巴,像是說——味道還不錯。


    “吃了不要緊麽?”白玉堂也有些擔心,“不知道有沒有毒。”


    “石頭。”小四子揪住石頭的耳朵,“吐出來!”


    石頭吱吱叫著跑去睡覺了。


    “剛剛看清楚是什麽了沒?”白玉堂無奈,隻好問簫良再確定一遍。


    簫良搖搖頭,“就像是一條普通的白蛇……嗯,應該還是換皮的那種。”


    “換皮?”白玉堂琢磨了一下,似乎聽過一個什麽典故,說是白蛇換皮預示著什麽,可他向來都不太相信這些,因此沒記住。隻好等公孫來的時候,再問問他。


    讓這白蛇一鬧,再看,外頭的天空都有些泛白了,白玉堂想著還是睡吧,都折騰一宿了。


    剛躺下,展昭拍拍他,“唉。”


    “嗯?”白玉堂有些睡意了,“還不睡?”


    “那個……還有沒有蛇了?”


    白玉堂愣了愣,突然一挑眉,“對了,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麽了?”展昭不解地問。


    “那蛇叫美人蛇,沒毒的。”白玉堂說著,伸手輕輕一抹展昭的下巴頦,“你這貓不是剛剛做夢讓女流氓調戲麽,應驗了。”


    “你……”


    展昭氣壞了,白玉堂笑著搖頭,翻身蓋被睡覺了。


    展昭躺下,想了想,還是爬起來抖抖被子,確定沒蛇了,才躺下繼續睡。


    ……


    第二天,簫良早早起床,拿來了早飯放到桌上,眾人洗漱起床。


    “現在能說了吧?”展昭問白玉堂,“那魚怎麽不見的?”


    “昨晚上大叫的是一個衙役。”白玉堂也不賣關子了,告訴他經過,“那衙役說他巡邏經過,見原本關著的,用來冷藏大魚的房門開著。他好奇,所以走了過去,卻見那魚走了出來。”


    “走出來?!”展昭覺得不可思議,簫良和小四子的表情也一致,叼著筷子睜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我昨天估計也這表情。”白玉堂給展昭夾了一筷子菜,道,“他說是走出來的,乍一看嚇得他魂魄都飛出來了,所以大叫了那一嗓子,不過那大魚沒傷害他,匆匆跑到井邊,跳進去了。


    “然後呢?”展昭問。


    “我到了井邊看,井水還在攪動,然後到了放冰塊的房間裏,看到了一地的死鼠。”白玉堂說著把早飯放下了,問展昭,“是不是很詭異?”


    “大魚怎麽可能走?!”展昭搖頭,“難道說這就是海人魚?”


    “海人魚不說人身人頭,而且嬌艷無比麽?”白玉堂似笑非笑,“那可是一整條魚,我在陷空島住了那麽久,從沒見過會走路的魚。”


    “吱吱。”


    這時候,就見聽到石頭叫了起來。


    眾人低頭看,隻見它已經將自己的早飯吃完了,站在門口蹦躂,時不時地嗅嗅地麵。


    “地上有一條白道啊。”簫良走過去蹲下看。


    “會不會是昨晚上那條蛇弄的?”白玉堂也走了過去。就見那白道從屋外一直延伸進來,似乎明確地指出了昨晚上那蛇的遊動路徑。


    “去看看吧。”展昭拍拍白玉堂說,“有些蹊蹺,為什麽突然來了條蛇。”


    白玉堂覺得可行,就帶著眾人一起沿地上或淺或深的白道尋了出去……白道從衙門的後門過,曲曲直直蜿蜿蜒蜒,拉出了老遠老遠,直到了衙門後頭一座小山坡的西南麵山坳處才停下,還打了個轉,留下了一個白圈。


    “就是這裏麽?”簫良問。


    白玉堂蹲下看了看,“是誠心引我們來這兒,還是偶然?”


    眾人正在疑惑,石頭唰唰唰地刨起了地來。


    “土質很鬆啊。”白玉堂蹲下看,就見石頭已經挖得挺深了,一個大坑之中……出現了一些灰白色的東西——骨頭!


    “像是人的手骨頭!”小四子眼尖,伸手一指,吩咐石頭,“石頭慢慢挖!”


    石頭就放緩了速度,簫良也幫著用樹杈將灰土扒出來。


    不久,出現了一具人形的骸骨。


    “是個女人呀。”小四子看了看腦袋,“很年輕哦,二十多歲……”


    他邊說邊仰起臉,就看到白玉堂一臉驚異地看著那具骸骨。


    白玉堂向來是個處變不驚的人,遇到什麽事情都很少動聲色,小四子也頭一迴見他這麽費解的神情。


    展昭隻聽到沒了聲響,就問白玉堂,“怎麽了?”


    “呃……”白玉堂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懷孕了呀!”簫良指著她腹腔裏麵那一具黑色幼小餓骸骨,“至少六個月了!真可憐呀。”


    “槿兒。”簫良拍拍他肩膀,“你……再往後看看。”


    小四子轉臉過去一看,也驚得一蹦。


    “餵。”展昭有些急了,拉住白玉堂,“看到什麽了?”


    白玉堂沉聲迴答,“魚尾巴!”


    “嗯?”展昭覺得自己沒聽清楚。


    “這屍體是人身魚尾巴!”簫良對展昭說,“展大哥,這是條懷孕了的海人魚!”


    “什麽?”


    展昭吃驚不已。


    “似乎還是死與非命。”白玉堂說著,指了指那具頭骨的眉骨處,那兒有一個大洞。


    小四子也點頭,“還有她的脖頸骨頭也斷掉了,死得很慘哦。”


    “那蛇想要我們來看海人魚的身體麽?”簫良問。


    “或者說……”白玉堂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看展昭。


    “嗯。”展昭也點頭,“我更相信有人想要那條蛇,帶我來看海人魚的屍體……”


    13


    13、13 最討厭的事 …


    一具懷孕的海人魚屍骨……展昭雖然看不見,但是光用想像就覺得詭異異常。


    “這種鮫人真的有啊?”簫良也覺得不可思議。


    白玉堂問展昭,“你覺得怎麽樣?屍骨帶迴去麽?”


    展昭有些遲疑,“可是……衙門的人似乎並不想要提起海人魚的事。”


    “有沒有發現泥很新?”白玉堂道,“應該是有人剛剛埋下的。”


    “是麽?”展昭笑了笑湊過來,“沒發現啊。”


    白玉堂一愣,才想起來展昭眼睛不方便,有些尷尬。


    “這屍體要怎麽處置呢?”簫良問,“還有啊,會不會是拚的啊?”


    “有這個可能。”白玉堂蹲下看那具屍骨,“說不定是人的上身配上魚的下半身拚成的。”


    “藏起來吧。”展昭提議。


    ……


    之後,白玉堂去買了口薄棺來將屍體藏入,找來了兩個衙役抬迴衙門去,吩咐嚴加看守。


    衙役們問棺材裏是什麽,白玉堂隻說是機密,他們另外調查的一個案子與此有關,不得多問更不準偷看。


    壓抑們自然閉嘴不問了,這事情也暫且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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