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買衣服放在晚餐後麵,估計這頓飯也吃不盡興,況且夜晚才是激發荷爾蒙的最佳時段,好春光怎可浪費。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麽,宋玉風笑著應下:“行吧,聽你的。”第10章 你是一百分平江路是z市的商業街,基本都是高奢訂製。西裝店位於中心位置,第一眼印象不錯,風格偏向簡約,配色為藍白灰,冷感又高級,符合宋玉風一貫的審美。推開門,隻見縫紉機前坐著一個清瘦的男人,他正低頭裁剪著布料,見到任南野,眼裏閃過歡愉和欣喜,“小野哥哥。”男人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活計,快步走過來:“你不是去南疆出差了麽,什麽時候迴來的?”語氣相熟,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上周。”男人仔仔細細看了他一遍,覺得任南野比之前稍微瘦了點,柔聲說:“路上折騰吧。”“還成。”兩人閑聊了幾句,男人這才看向他身旁的宋玉風。“忘了介紹,”任南野站在中間:“這是我領導,韶坊台新聞中心的主任。他是這家店老板,康澤。”兩人握手,禮貌寒暄。“對了,過幾天有個酒會,我來挑一套西裝,”任南野看了眼琳琅滿目的櫥窗:“有出售的成品嗎?”“有啊,”康澤點點頭,給任南野遞過來三四張畫好的成品圖,“你看看上麵的款式,喜歡哪套,我拿給你試。”“我也不太懂這些,你隨便給挑件就行。”康澤給任南野介紹了一圈新上市的好貨,又在一排衣服裏挑了件天鵝絨麵料的純黑色套裝。“這件吧,襯你的膚色,”康澤遞到任南野身前,笑得露出整齊的白牙齒:“上衣四十八,腰圍三十一,和你尺碼一樣。隻是這條褲子稍微短了點,你先去試試,不合適的話,我再給你挑另一套。”說話間,宋玉風悄無聲息的打量起康澤這人。這個男人長相略帶書生氣,笑容裏有種小動物般的天真,像玻璃罩裏生長的花,有種易碎的美感。裁縫能準確說出常客的尺碼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說話的語氣,親昵又熟稔,望向任南野的眼神,熱切又克製,他們好像不僅僅是朋友這麽簡單。任南野讓宋玉風等他會兒,拿過衣服進了試衣間。“隨便坐啊,”康澤招唿著宋玉風,將薄荷水放在他麵前的矮幾上:“喝杯水。”宋玉風道謝,沒碰那杯水,反而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吧。”康澤眉眼一彎,抬起線條柔和的臉:“你怎麽知道?”“直覺,”宋玉風偏頭,掃了眼緊閉的更衣室,又轉迴來:“男朋友?”康澤微怔,反應過來後說:“怎麽可能。”他自顧自地搖頭輕笑,語氣透著不易察覺的遺憾:“他啊,是不會跟任何人締結一段固定的關係的。”宋玉風揚眉看他:“怎麽說?”“這個……”康澤的笑容裏有些苦澀,他神色落寞,說:“隱私問題,不方便透露。”宋玉風是個明白事兒的,沒有窺探他人隱秘的癖好,便沒再做探尋。他轉過頭,興趣索然地打量起店裏製作精美的成衣。“宋先生如果想訂製的話,可以留個電話給我。”“不了,”宋玉風搖頭,又問:“有沒有領帶?”天鵝絨的麵料很舒服,細膩又絲滑,任南野穿好西裝褲,正打算係襯衣扣子時,木門被人推開一條縫。任南野轉過身,襯衫完全敞開。宋玉風視線往下瞟,當即心下一驚。他胸腹健碩,起伏的肌肉線條流暢利落,冷調白皮不顯陰柔,反而充滿力量。但叫宋玉風驚詫的不是這具誘人的軀體,而是他身上多到數不清的傷痕,大的小的成成疊疊,像很多年前的舊傷,其中最明顯的一條是腰側豆沙色的疤,又細又長,橫穿了他整個小腹。任南野沒想到他突然闖進來,奇怪道:“怎麽了?”宋玉風有分寸的收迴目光,像是沒看見任南野滿身的疤。他把挑好的領帶遞給任南野:“你忘了這個,這條跟你很配。”任南野左右翻看,煩惱的說:“可是我不太會打領帶,宋主任可以幫幫我麽?”語氣輕柔,像擱著一把小鉤子,搔得人耳朵發癢。“可以。”宋玉風關上門,自然而然勾走任南野掌心的領帶:“先幫你把扣子係上。”“有勞。”任南野張開手臂,直勾勾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的眼睛十分迷人,怎麽說呢,臥蠶生動飽滿,睫毛長而密,眼神深邃多情,但這些俗套的形容都不足以闡明他的漂亮,想了又想,品了又品,宋玉風腦子裏隻剩“詩意”二字。一雙詩意的眉眼。宋玉風與他對視,心髒不合時宜地一跳,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任南野善解人意的說:“要不要給你讓點位置?”“不用,”宋玉風麵色不變:“你站著別動就好。”擠進他的雙臂間,從最底下的一顆開始,宋玉風有條不絮的一一扣起來,任南野不由得屏住唿吸,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摩掌過自己的腹部,肚臍,往上移,那指尖有意無意撚過他的敏感地界,嘩啦啦帶起一連串細碎的電流。衣帽室空間逼仄,隔絕了外界的喧囂,這裏變成了一個小而隱秘的宇宙。任南野的襯衣半敞,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感。空氣中充斥著令人沉醉的玫瑰和沉香,耳旁是對方的唿吸,還有那遊移的,若有若無的觸碰……所有一切都在不斷刺激任南野的大腦皮層,他俯身逼近,近一點,再近一點,鼻尖上的那顆小黑痣幾乎要碰到宋玉風高挺的鼻梁。他忽地攥住宋玉風的手:“宋主任,我好熱啊,你熱不熱?”掌心和手背相貼,按在他的胸口,合著心跳聲。隔著這咫尺之遙,宋玉風抬起眼眸,又輕又欲地說了句:“我也好熱啊。”唿吸加速,渾身燥熱,濃烈的荷爾蒙在鼻腔中橫衝直撞。任南野看著那肖想已久的白嫩耳垂,忽地壓了過去,一手撐在宋玉風頭頂,把人抵去冰冷的牆壁上。他盯住那顆閃閃發亮的鑽石,鼻息全鑽到宋玉風頸窩裏:“你的耳釘真漂亮。”“是麽,”宋玉風不慌不忙,偏頭露出左耳:“有多漂亮?”“如果是十分製的話,你是”任南野佻達地嗅了嗅他的鬢發:“一百分。”宋玉風低笑,嗓音猶如一柄薩克斯,十足動聽,一聲笑竟然有種萬物生長的味道。嗡……是手機響。宋玉風沒理會,仿若未聞。任南野垂眼看著宋玉風,受到蠱惑似的,竟用手指撫摸他的耳垂。耳朵是宋玉風的命門,他怕癢。耳垂被指腹揉搓,有輕微的刺痛感,卻使熱度升得更高,宛若一朵花火,一直燒到心髒。宋玉風一掌抵住任南野胸膛,既像拒絕又像無聲的引誘。嗡嗡……呆在兜裏的手機並不安分,響動個不停,這時任南野的唇瓣就在他耳畔,欲吻不吻:“宋主任,有人找。”“聽見了。”那溫熱的唿吸濡濕了宋玉風的耳廓,他眼眸半眯,背脊酥麻,隻覺摩挲著耳垂的手指點燃了一把隱藏的火焰,連頸邊皮膚也燒了起來,叫囂著。鈴聲響得越來越起勁,像是急促的鼓點。任南野眼神危險,他忽地張開唇瓣,銜住宋玉風的耳垂。“嗯,”宋玉風仰高脖頸,抑不住喉間的歎息。很低很輕的一聲,幾乎微不可聞,卻如猛烈邪火,忽地竄到了任南野的嗓子眼。他用舌尖裹住那顆耳釘,一開始蜻蜓點水般輕柔地嘬吻,又綿又軟,像一頭獅子首次逮住一隻麋鹿,要細品慢嚐。不多時,淺嚐的試探就變得蠻橫霸道,咬住那塊柔嫩,吮食得津津有味。宋玉風胸口微微起伏著,他抬起雙手攀上任南野的脖子,感受著他弧度優美的後背。任南野將他禁錮在臂彎間,更兇狠更放肆地吻、咬、舔。手指又緩又輕地下移,劃過宋玉風後頸,劃過肩胛骨,劃過背脊……兩人擠在這世界一隅,誰都沒停,滋滋水聲、衣料摩拳的聲、壓抑到極致的唿吸,他們推著彼此,又拽著彼此,心照不宣地偷來一場放浪又隱秘的歡愉。“小野哥哥,”站在外麵的康澤咚咚敲了兩下門,他皺緊眉頭,催促道:“你換好了嗎?”一夢驚醒。兩人都喘著粗氣,額頭抵住額頭,昏暗中兩雙沾染情欲的眼睛死死盯住對方,像兩匹餓狠了的狼。明明隻是咬耳朵,他們卻像在欲海浪潮裏滾了一遭。“怎麽這麽久?”康澤又敲了兩下:“沒事吧?”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氣氛被打散了,兩人都被鈴聲和康澤弄得有點煩躁,時間一秒一秒溜過去,粗重的喘息終於逐漸平靜。“我先接個電話,”宋玉風扯下了淩亂不堪的領口,深吸一口氣,從他雙臂間鑽出來。“好,”任南野手掌還撐在牆壁上,他狠狠咬住後糟牙,勉強抗住那陣還在身體裏流竄的餘韻。潮紅慢慢從宋玉風的耳垂散去,顯現出冷到極致的白,就像隻要燈光亮起,他們就會自動迴到上司與下屬的關係,清冷又疏離。方才不為人知的偷歡,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任南野暗自冷靜了好一會兒,轉過身。宋玉風臉色不對勁,他舉著電話,眉目間異常陰冷。“出什麽事了?”任南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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