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睡醒的琉球兒,如同沒事人一樣,大唿小叫的招唿著呂無他們三個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開張,他自己一個人則忙忙碌碌的收拾完這裏,再收拾那裏。


    整整一個上午,琉球兒忙的讓呂無他們極其不適應,楊秋在的時候,琉球兒是能偷奸耍滑絕不動一下,所有的工作都分配給呂無方迴他們幹,如今楊秋剛走,琉球兒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勤快的讓人不知所措。


    原本有了昨天六皇子的那一鬧,眾人還以為今天不會有客人上門,可出乎意料的是,前來聽書的人越來越多了,連楊曆都準時準點的進入了酒樓,有了這尊大神坐鎮,那些擔憂會惹官府不悅的貴人們,自然有了底氣,來福酒樓更加熱鬧起來。


    “莫老爺子,以後你就中午說書吧,晚上歇一歇。”


    琉球兒的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誰知道琉球兒笑嗬嗬的說道:“咱們晚上說書,都把萬花樓的生意給搶了,要是萬花樓倒閉了,等掌櫃的迴來看到得多傷心啊。”


    “好,那就聽小掌櫃的。”


    莫老爺子沒有多說什麽,其實能夠有一個地方可以安心的講安西的故事他就已經很知足。


    隨著告示貼出,來福酒樓又安靜了下來,忙活了一天的琉球兒坐在酒樓門口看著出出入入的萬花樓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穀手裏握著一把瓜子坐在了琉球兒的身邊沒有開口,琉球兒看了一眼老穀落寞的問道:“你說掌櫃的還能迴來嗎?”


    “應該會吧。”老穀嗑著瓜子笑嗬嗬的說道。


    “那你會走嗎?”


    “。。。”


    老穀沉默的沒有說話,琉球兒歎了口氣心中有數,掌櫃的離開前說過,老穀會暫時留在這裏,就已經說明老穀早晚也會離開的。


    “他不迴來,你可以去找他啊。”


    老穀的這句話讓琉球兒眼睛一亮,對啊,自己可以去找掌櫃的啊,就算他娶了婆娘,總不能狠心把自己趕出來,留在他身邊做個小廝,大不了不要工錢。


    “老穀,你是不是知道掌櫃的去哪了?”


    “不知道。”


    重新燃起希望琉球兒急切的問道,可老穀的迴答讓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不過,咱們後院不是還有個天下第一劍客嘛,你跟著他學上幾年劍,以後就能一個人闖蕩江湖,總有一天能夠找到他的。”


    天下有多大,江湖就有多大,想要一個人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另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中,這種話誰都騙不了,可琉球兒就信了,人活這一世總得有些奔頭。


    似乎找到方向的琉球兒,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扭頭朝著後院走去,邊走還邊喊:“老方,小爺來練劍了。”


    南州戰場,北明譽王黎王的軍隊正在節節敗退,這次出征兩位王爺可謂是把兩州所有的青壯給拉上了戰場,他們沒想到這場仗會陷入僵持階段,後勤補給成了大問題,兩州境內民心不穩出現了騷亂,而朝廷安西又和隋陽的主力在對峙,無法支援。


    所以南州失守隻不過是早晚的事,不過北明朝廷並不著急,就算南州失守迴到隋陽手裏,經曆了戰亂的南州給隋陽也提供不了太大的幫助,而且會大大牽製隋陽的精力,對中州戰場局勢有利。


    南州的勝利讓楊家的威望再次高漲,隋陽皇帝親自召見了楊曆,更是將他留在宮中一同用膳,這種親昵的表現讓朝中大臣們心思活絡了起來,以前楊家從不和這些大臣們有交際,可自從這次楊剪出征,楊曆留在都城後,楊家突然對朝中的一些大臣們熱情了起來。


    至於北明朝廷,戰爭打到現在這種地步,他們很想就此罷兵,可安西卻如同上頭的莽夫一樣,非要和隋陽幹下去,現在朝廷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南州已經失守,隋陽正在對牧州加緊攻勢,胤州被安西給殺成死州,打到現在北明一點好處都沒有占到,還弄得國內民聲怨道。


    安西靖王府


    兩個老家夥正在涼亭內釣魚,楊老頭自從被王老二軟禁後,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好在自己把靖王府給拆了之前,隋陽的消息終於傳了迴來,才讓他安心的陪著王明陽在靖王府待了下來。


    楊秋很快就要迴來的消息已經被秘衛送了迴來,和楊老頭期盼的心情不同,王明陽現在很緊張,若不是李甫林千求萬求把他給留了下來,老家夥早就跑路了。


    楊秋並沒有從中州邊境離開,現在那地方兩軍交戰,想要從隋陽的防線溜出去不現實,他是從南州繞道迴的安西。


    爺孫兩人見麵的場景並不感人,楊秋走到楊老頭的身邊很是平靜,隻是張口問了問:“這些年去哪了?”楊老頭的迴答也很簡單:“當初被追殺,跑進北原了,這一跑就是十幾年,好不容易因為安北互市才迴到了中原。”


    至此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麽,在外人看來好像兩個人並不親近,隻有了解的人才清楚,因為楊老頭,楊秋拿著整個安西陪楊家演戲,安西是不想戰爭那麽快結束,可安西參戰不參戰的區別並不是很大,隋陽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會找迴場子,等北明退兵,隋陽會把戰場燒到北明的邊境。


    到時候已經被冷落的楊家,想要翻身就難了,而安西把戰場留在中州配合楊剪演戲,就給了楊家快速翻身的機會。


    最終王明陽還是沒逃過這一劫,楊秋看著他問道:“音離那?”


    是啊,音離那,在上安城安西的密報中就一直沒有音離的消息,沒有人比楊秋更了解她,隻要有戰爭,這個女人總會衝在最前麵,可中州戰場打的這麽火熱,音離居然沒有參戰,而且每次楊秋的詢問得到的都是模棱兩可的迴答。


    迴到安西後,楊秋先去的安西府,李甫林那個老滑頭提前跑路說是去下麵的郡縣調研民情了,一時半會的迴不來,其他人也是一問三不知,匆匆迴到靖王府,整個王府隻有這兩個老家夥在這釣魚,徐則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楊老頭和音離不熟,剩下的隻有王明陽。


    “這個,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我說了你不會生氣吧?”


    王明陽緊張的開口詢問道。


    “我怎麽會生氣那,你可是長輩。”


    看著楊秋不似做偽的表情,王明陽長出了一口氣想了想道:“你是想聽我編的還是音離姑娘的原話?”


    楊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著王明陽一句話都沒說,感覺到周圍空氣都冷了幾度的王明陽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還是實話實說吧,其實音離姑娘走的時候我們也極力挽留過,可你也知道她的性子。”


    似乎在迴憶音離說過的話,王明陽想了一會才繼續道:“音離姑娘當時說,自己打了半輩子的仗,有些累了,她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天下到底長什麽樣子,她想出去走走,等哪天走累了,要是遇到良人就嫁了,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楊秋在聽完這些話後扭頭就走,看著他的背影楊老頭沉思了一下問道:“這音離?”


    “你孫媳婦。”


    聽到王明陽這麽幹脆的迴答,楊老頭眼睛一瞪不滿道:“既然是楊秋的女人,則敢說要嫁其他人。”


    王明陽白了他一眼道:“剛才是老子編的,音離那姑奶奶要走誰踏馬的敢攔,臨走就說了一個滾字,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那群混蛋屁都沒敢放一個。”


    楊老頭滿臉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何要騙楊秋?”


    “你踏馬還不了解他,悶騷貨一個,明明喜歡人家喜歡的不得了,非得在那裝犢子,老子要是不這麽說,這小犢子還開不了竅你信不信。”


    “你說誰小犢子那?”


    “咋啦,楊秋是小犢子,你就是老犢子。”


    “哎呀,我看你是皮癢了。”


    “不服幹一架啊。”


    “幹啊。”


    涼亭外的侍女們對眼前的一幕早就習以為常,這兩個老家夥往往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等打完了又跟沒事人一樣,該喝酒喝酒,該釣魚釣魚。


    靖王府英靈殿,楊秋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封封送進來的情報,從音離離開安西進入平西走廊開始,她曾經在哪個驛站休息,和什麽人說過話,做過什麽事,件件記錄在紙上。


    可情報從音離進入北明半個月後就斷了,最後一條情報上記錄的是風雪十三堂顧劍升,大觀山劉瞎子,浮影門的霸刀等十餘位江湖高手圍殺音離,因為他們移動的太快,秘衛最後跟丟了,至此音離的情報徹底終結。


    楊秋麵若寒霜的拿起另一份情報,上麵是落雨樓發布的懸賞令,還有音離的畫像。


    “擊殺此女者,


    賞黃金十萬兩,


    外贈五十年前天下第一人韋不語武功秘籍。”


    落款是落雨樓三個大字。


    楊秋放下手裏情報閉上眼揉著太陽穴,身後的秘衛開口道:“王爺,我們曾在落雨樓買過左將軍的情報,但落雨樓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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