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國都城百姓和權貴們的下場和當初大沁相比,隻能用淒慘來形容,入城之後楊秋直接下令解禁三日,整個都城變成了活地獄,大街上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婦女橫屍街頭,富人權貴家中的金銀財寶被洗劫一空,隨著安西軍的洗劫過後,範國都城本地的流氓惡棍趁著這股勁再次將這些富人們洗劫一遍,而他們的手段往往比安西士兵更加殘忍,安西士兵隻是為了求財求色,而這些曾經飽受權貴欺壓的惡人,往往會將這些富人權貴折磨的生不如死。


    城內的亂象楊秋和安西軍根本就不在乎,他們隻不過是一群過客,等音離和徐騰撤迴長河江南岸,這座被洗劫一空的範國都城就會拱手讓給隋陽,這也是安西此次出兵和楊剪早就定好的默契,隋陽要破壞文邱安西聯合,然後拿下這座軍事重地,而安西要王子宴的反抗軍和範國都城數百年的底蘊,順手滅掉張巡消耗文邱軍力。


    楊秋坐在範國國君的皇位上,看著跪在下麵瑟瑟發抖的範國皇室,有些頭疼這些人應該怎麽處理,範國國君已經年過百半,這些年範國經曆了數次變故,已經讓這位皇帝徹底崩潰,當初唿風喚雨的一國君王如同喪家犬一樣祈求霸占了自己皇位的人饒命,既可憐又可笑。


    鮑文聘匆匆的從大殿外趕來,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皇親國戚們,走到楊秋身邊附耳低聲道:“基本上差不多了,範國的皇陵被兄弟們翻了個遍,裏麵的陪葬品比國庫裏都多。”


    楊秋點了點頭道:“你說這些皇家老爺們怎麽處理。”


    鮑文聘聞言想起了什麽道:“來的時候二爺說了,讓我給他帶幾個娘娘迴去,嘿嘿,大將軍,要不你先選?剩下的老爺們全砍了一了百了。”


    楊秋搖了搖頭道:“娘娘公主啥的,有看上的就帶迴去,就當犒賞兄弟們了,皇帝多少還有點作用,用完再殺也不遲。”


    說完起身走到皇帝的麵前開口道:“陛下請起。”


    範國國君一個哆嗦急忙說道:“亡國之君,不敢僭越,還請靖王殿下給我範國皇室留一條血脈。”


    “陛下說笑了,我楊秋豈是那種窮兇極惡之徒,你看看殿外的那些大臣,雖然將楊某罵了個狗血淋頭,我不也沒生氣嘛。”


    說著就將範國國君攙了起來,而這些話在範國國君耳中就不同了,這楊秋是拐著彎罵自己沒骨氣,底下的臣子都敢以死明誌,寧死不降,他這個一國之君卻跪在這求饒,何其諷刺。


    “靖王想要朕,不,讓我做些什麽,還請直言。”


    不愧是做皇帝的人,楊秋就喜歡這麽直來直去的人,笑嗬嗬的說道:“如今範國各地烽煙四起,諸國大軍肆虐,百姓民不聊生,皆因這天下還冠著一個範字,不如陛下下一封詔書,宣布範國以亡,結束百姓的痛苦如何。”


    楊秋這個要求讓範國國君有些不解,這一步明明是必須走的步驟,為何楊秋還專門提醒自己,於是開口道:“朕早有此意,這就寫下詔書,昭告天下範國歸降靖王。”


    楊秋搖了搖頭道:“不,不是歸降安西,是歸降北明,我隻是北明的一個藩王,怎受得起一國之地的降書。”


    這下範國國君徹底搞不明白楊秋是什麽意思了,這天下誰都知道你楊蠻子幾乎是強占了大沁兩州之地,而且和北明朝廷鬧得很不愉快,如今範國主動請降居然不受,這算哪門子事。


    不解歸不解,既然楊秋讓這麽寫範國國君自然不會有異議,很快嶄新的降書就呈現在了楊秋的麵前,看完一遍後對範國國君說道:“還要勞煩陛下,向範國的大臣們宣讀此書,然後昭告天下。”


    範國國君一臉為難的說道:“朕哪還有臉麵麵對臣子們,還請靖王殿下收迴成命。”


    楊秋嗬嗬一笑道:“怪不得張巡能夠掌權,陛下,你不會真的以為殿外的那些大臣都有忠貞不二之誌吧,別看他們人人罵的痛快,可曾見到一人以死明誌?他們無非是想在自己未來的新主子麵前留下一個忠心的名聲,範國這麽大,總要有人來治理,隻要顯得足夠忠誠,說不定還能保下現在的官位。”


    楊秋的一番話,讓範國國君臉色極其難看,他本來還以為自己主動獻降會寒了這些忠臣們的心,誰知道這些亂臣賊子居然藏有私心,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如果當初自己不聽信讒言一直打壓王明陽,讓諸國有可乘之機將其俘虜,又把張巡這個佞臣扶持上位,如今範國也不會亡。


    “看來陛下是明白範國為何會亡了,當初楊某跟著隋明聯軍進攻範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範國從上到下忠於朝廷的百姓和官員很少很少,如果不是王明陽一個人硬扛著,當初範國就已經亡了,而範國和大沁的區別在於,大沁的穩定皇權是被妖後搞得七零八落,百姓依舊忠於朝廷,如果不是天時地利人和,楊秋想滅大沁二十年也做不到,而範國則不一樣,範國朝廷早就失了民心,就算今天站在這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所以你也不必怨天尤人,怪隻能怪你是個庸君。”


    楊秋之所以願意和範國國君說這麽多,是因為這個庸君後麵還有作用,不然楊秋怎麽會和他浪費這麽多口舌。


    大殿之外的數十位大臣,在範國國君走出大殿後集體沉默了下來,皇帝看著下麵那些冷漠的眼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舉起手中的聖旨高聲道:


    “朕,昏庸無道,聽信讒言,殘害忠良,以致範國遭受滅國之難,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諸國賊人肆虐,兇殘無道,今天下大亂皆因朕一人之過,為避免百姓繼續遭此橫禍,朕決定讓出國位,歸降北明天子,以平亂世。”


    範國國君的話音落下,整個廣場寂靜無聲,這個結果大臣們心中早已有數,他們隻不過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而已,隨著範國國君舉著玉璽朝著楊秋跪下,寂靜的廣場瞬間沸騰了起來。


    “昏君,怎敢賣國求榮。”


    “荒唐荒唐啊,我範國百年基業,毀於昏君之手。”


    “我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啊。”


    “。。。”


    “。。。”


    一聲聲謾罵如同刀子不停的在範國國君的心頭紮下,他伏跪在地上整個人顫抖了起來,如果早知道下麵的臣子都是這副嘴臉,當初就該把他們全都殺幹淨,不,要誅連九族。


    楊秋看著群情激奮的大臣和青筋暴露的範國國君,蹲下身子輕輕說道:“看到了嗎,難道你不憤怒嗎?他們不是要死戰嘛,需不需要我幫幫你,隻要你開口,這些亂臣賊子就會隨著範國殉葬。”


    原本氣的發抖的範國國君聞言一頓,他抬起頭疑惑不解的看著楊秋,就像楊秋說的,這些大臣是想做樣子把自己賣出一個好價錢,而無論誰接手範國,也需要這些大臣來維持範國的正常運轉,楊秋為何要替自己殺光他們。


    “起來吧,告訴我,你的選擇。”楊秋沒有解釋範國國君的疑惑,他伸手拉起範國國君,指著下麵的大臣開口問道。


    楊秋為什麽這麽做,他想做什麽,對於現在的範國國君來說都不重要,既然楊秋可以不管範國以後的穩定,那他一個亡國之君還有什麽可顧慮的,他紅著眼舉起手中的玉璽咆哮道:“殺,殺光他們。”


    下麵的大臣被震的瞬間沉默下來,他們一時間沒能理解,你一個亡國之君還有什麽資格說要殺我們這些大臣,然而隨著楊秋的一個眼神,安西士兵直接抽出刀,兇狠的撲向目瞪口呆的大臣們,哀嚎聲,求饒聲瞬間此起彼伏。


    從範國國君的手中接過玉璽,楊秋轉身迴到大殿,而此時大殿內的娘娘公主已經少了大半,就連一些姿色尚好的宮女都被鮑文聘讓人給帶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一些徐老半娘,或是麵容難看的,不過這些女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等安西軍一走,那些暴民可不管好不好看年輕不年輕,這些可都是皇宮裏貴人,平時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娘娘們,自然會好好享用一番。


    按照楊秋的計劃,安西軍還要在範國都城留守十日,這十日是為了讓範國歸降北明的詔書傳遍天下,讓音離和徐騰撤迴長河江以南,讓王子宴的殘餘反抗軍擺脫隋陽大軍的掣肘,讓行動緩慢的呂芩潔火器營撤到南州邊境。


    然而這一切都建立在張巡能夠堅持十日的基礎上,如今整個天下除了楊秋沒人替張巡擔憂,大殿外的幾十位範國重臣隻是開始,整個都城所有的官員,楊秋自然是一個不留,既然準備拱手讓人,自然要留給隋陽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攤子。


    隨著歸降詔書開始傳播,第一個收到風聲的就是越吉,自從楊秋奔襲範國都城,越吉就一直在關注安西軍的一舉一動,讓他驚掉下巴的是,安西軍不費一兵一卒,大搖大擺的進了城


    而且過了兩日,範國歸降北明的消息就傳了出來,此時越吉正率領大軍快馬加鞭的接收一座又一座主動開城獻降的城池,這些城池的守軍在得知範國已亡後,從最初的慌亂,瞬間演變成了惡徒,他們將城池洗劫一空,主動開城獻降


    這讓越吉和文邱軍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剛收到支援反抗軍的五萬文邱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楊秋就送來這麽大一份禮,整個南州成了文邱的掌中之物,越吉有一瞬間都懷疑楊秋是不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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