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離迴到休息的側殿後,看到呂芩潔正在擺弄朱為燦送給她的珠寶首飾,這段時間朱為燦對呂芩潔大獻殷勤,沒事就送一些奇珍異寶給她,而且每天的膳食是按照朱為燦的標準送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朱為燦看上呂芩潔了。


    看到音離迴來,呂芩潔將一支金釵插到發髻上問道:“怎麽樣,好看嗎?”


    音離坐到椅子上雙手環抱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看你這段時間跟皇帝老兒走的挺近的,怎麽,你這是準備棄暗投明跟著他混了。”


    呂芩潔聞言雙眼一瞪說道:“那可不好說,你看看人家北明皇帝這老小子多有誠意,每天不是噓寒問暖就是送這麽多寶貝給我,哪像楊秋那個混蛋,不僅把老娘當免費的勞動力,沒事還唿來喝去的,這要是擱我們那,他這樣的連媳婦都找不到。”


    音離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道:“就你這樣的,在我們這,要不是還有點可以壓榨的價值,早就被浸豬籠了。”


    呂芩潔氣的噘嘴掐著腰反駁:“你懂什麽,知不知道什麽叫男女平等,知不知道什麽叫女人也能頂半邊天。”


    音離瞥了她一眼道:“所以,大沁亡了,安西也差點廢了。”


    “你。”呂芩潔被音離一句話給堵得不知道怎麽反駁


    接著就聽音離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們那的女子就是被慣的,要我說還是欠打,多打幾頓就老實了。”


    “跟你這種從封建思想社會成長起來的女人聊不通,我還是去找太後吧,人家就比你明事理。”呂芩潔徹底被音離給打敗了,她起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音離叫住她說:“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去,否則打擾了那個蕩婦的好事,說不定她就對你露出本來的麵目了。”


    呂芩潔聽到這話急忙跑迴來蹲在音離的身邊給她捏腿道:“啥情況?皇帝老兒去了?”


    音離享受著呂芩潔的伺候慵懶的說道:“不是他,那老小子現在可沒心情搞這種勾當。”


    呂芩潔張著嘴巴震驚的開口道:“臥槽,皇圈這麽亂嗎?”


    此時朱為燦正在清心殿內跟杜啟風聊著家長裏短,杜啟風看著皇帝表現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臣聽說平西王被內廠扣押了。”


    朱為燦等的就是杜啟風主動開口,他歎了口氣道:“朕也是很為難,平西王在落紅樓指使下人殺害十名雜役,直接被內廠的禁衛給帶了迴來,如今大臣們要求嚴辦此案,誰知道惹得安西府的將士們不滿,如今正朝著都城而來,還請杜元帥為朕分憂啊。”


    杜啟風嘴皮一抽,心中暗罵你踏馬真會給自己撇清責任,嘴上卻說道:“這件事臣也有耳聞,平西王在落紅樓縱容下人殺害雜役,不過是其他人的一麵之詞,況且此案還牽扯到了梅蓉膏一事,說不定平西王殿下的隨從擊殺的都是售賣梅蓉膏的罪人,這件事還要看陛下如何定奪。”


    杜啟風喝了口茶心中暗想,台階給你了,就看你下不下了,你要是不下老子也沒有好辦法,朱為燦低頭想了一會後遲疑的問道:“杜元帥的意思是,落紅樓內死的十名雜役是販賣梅蓉膏的罪首,平西王殺賊有功,此案就此了結?”


    杜啟風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而且此案自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梅蓉膏事關國家根本,殺幾個賊首算不得什麽,還要嚴查來源和參與此案的所有人。”


    看著朱為燦放鬆下來的表情,杜啟風覺得此事八成是成了,誰知道朱為燦又麵色糾結的小聲詢問道:“平西王會不會事後怪罪朕,現在平西走廊的安西軍可還在往都城前進。”


    杜啟風差點被這個窩囊廢給氣死,之前扣押楊秋想把安西收入囊下的膽子去哪了,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陛下多慮了,平西王也是陛下的臣子,自然不會怪罪陛下,當然平西王受了這麽大的冤屈,陛下還是要適當的補償一下,還有,既然臣的病情已經無礙,那麽自然也是要迴軍營的,鬥膽請陛下恩準臣迴西北軍,有老臣在西北,平西王還是要給幾分薄麵的。”


    朱為燦聞言興奮的拉著杜啟風的手連說幾個好,有這根定海神針在,朱為燦的心中才算踏實了幾分。


    不等杜啟風多坐一會,朱為燦就拉著他往內廠走去,現在安西軍步步緊逼,沒有時間給朱為燦浪費,倆人到達內廠後朱為燦還是忐忑了起來,對楊秋他心中還是畏懼多一些的,當初楊秋的鐵血手段在他腦海中還曆曆在目。


    太監推開院門時,楊秋正在躺椅上曬太陽,聽到聲響迴頭看了一眼來人,知道這件事要結束了


    果然,朱為燦一臉愧疚的大步走到楊秋身前語氣悲傷的說道:“皇叔讓你受苦了,朕得知你被禁衛那群混蛋帶來後,立刻就要來接你離開,可那群迂腐的老家夥纏著朕非要按律法行事,這段時日,朕是茶不思飯不想,就想著怎麽盡快給皇叔洗清罪名,還皇叔一個公道。”


    楊秋皺著八字眉滿臉震驚的看著朱為燦聲具淚下的表演,心中暗道: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家夥還有這麽高的演技。


    這一下弄得楊秋原本想好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隻能磕磕巴巴的說道:“陛,陛下,現在給我洗清罪名了?”


    朱為燦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淚後點頭道:“洗清了,洗清了,那幾個被擊殺的匪徒皆是販賣梅蓉膏的禍首,皇叔是在為民除害。”


    楊秋嗬嗬一笑翻了個身背對著朱為燦說道:“那就好,反正也洗清罪名了,我也在這待習慣了,準備在住上一段時日,這小太陽真舒服啊。”


    朱為燦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扭頭看向身後的杜啟風,杜啟風歎了口氣走到楊秋身後踹了他屁股一腳道:“行了,陛下已經親自來請你了,別在這躺屍了,老子正好和你一起迴西北。”


    楊秋迴過頭滿臉驚訝的說道:“喲,這不是杜元帥嘛,您啥時候來的。”


    杜啟風“。。。”


    朱為燦“。。。”


    杜啟風心中暗罵:老子一進門你就看到了,在這裝什麽犢子。接著說道:“趕緊的吧,你還真準備等王老二那個家夥把大軍開到都城來接你不成。”


    楊秋一臉假笑的翻身站起來故作驚訝的說道:“啥情況,老二那個混蛋怎麽隨隨便便的把大軍往都城調,真是反了他了,我迴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朱為燦趕忙接過話頭說道:“還請皇叔趕緊修書一封,讓王將軍停下來吧,算算時日,王將軍都快到西北防線了。”


    楊秋迴頭看著朱為燦然後一臉心疼的樣子說道:“這個敗家子,大軍開拔得花多少銀子和糧草啊,哎吆,真是心疼死老子了。”


    朱為燦看著楊秋拙劣的演技強忍著罵人的衝動開口道:“王將軍也是盼皇叔早日迴安西,這樣,這次大軍開拔的軍餉和糧草都由戶部出資,也算是朕對安西將士一份心意。”


    楊秋一臉感動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惆悵的說道:“真是讓陛下破費了。”


    朱為燦滿臉賠笑道:“不破費,不破費。”


    接著楊秋又說道:“這大軍迴去也是一大筆費用,真是讓人頭疼。”


    朱為燦臉皮僵硬的艱難開口道:“迴去的糧草軍餉也由戶部出了。”


    楊秋驚喜的抓住朱為燦的手搖了搖說道:“陛下真是一個愛兵如子的好皇帝啊。”


    “嗬嗬,皇叔謬讚。”


    五日後,已經將西北軍徹底逼到西北防線的安西軍終於停了下來,隻要西北軍再往後退二十裏,安西軍就可以直接繞過西北軍直插都城,幸虧從都城來的信件及時趕到,不然杜誠濟已經準備好和安西打上一仗了。


    等從西北迴來的士兵將安西軍提供的軍耗呈上來的時候,朱為燦肉疼的臉抽了半天,這次安西軍總共調動了二十萬大軍,卻給朝廷報了五十萬大軍一年的軍需,可朱為燦卻不能不硬著頭皮把許諾的物資盡快補上,因為楊秋很隱晦的提醒他,什麽時候大軍收到了軍需,什麽時候才會離開都城。


    這段時日楊秋也沒閑著,每天不是帶著音離在都城逛街,就是進皇城去朱為燦麵前溜達一圈給他添堵,剩下的時候就住在杜啟風的府邸陪他下棋喝茶,兩個人聊了這些年楊秋參與的戰爭,從杜啟風這個北明軍神的分析中受到了不小的啟發,原來當初楊秋能夠在這些戰爭中獲利靠的大部分都是運氣,如果不是楊秋身邊有個王明陽沒事就提點小意見,說不定楊秋早就死在某場戰役中。


    這種休閑的日子很短暫,從新年結束到朝廷好不容易湊齊的物資到達平西走廊,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楊秋過得很愜意,好像一轉眼就到了離開的時候,這期間他沒有見太後一麵,倒是呂芩潔沒事就往皇宮跑,按照她的意思就是去挖掘一下太後的那些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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