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士兵們選好姑娘,整個隔間響起了歡聲笑語,隻有楊秋和徐則沉默的坐在一旁發呆,侍女看著眼前的金主興致不高,於是上前斟酒道:“爺,是咱家的姑娘入不得你的法眼嗎?”


    楊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倒也不是,這次來本就是故地重遊,順便讓我這些兄弟放鬆一下。”


    侍女聽到這話眼睛一亮道:“聽爺的意思,你是當初的老主顧了。”


    楊秋聞言道:“哦,你以前也是落鳳樓的人?”


    侍女聽到楊秋口中的落鳳樓三字一驚,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爺,可不敢亂說,這三個字是要犯忌諱的,被外人聽到會惹來麻煩。”


    楊秋嗬嗬一笑,沒有在這上麵和侍女辯解什麽,而是繼續問道:“我記得以前這裏有個叫瑩姐的侍女。”


    侍女聽聞此話終於確定楊秋是當初落鳳樓的老客,於是點點頭道:“沒錯,瑩姐也是個苦命人,本來都是給上麵的主家做事的,沒想到被牽連如今隻能在落紅樓做一些雜活,還經常被欺辱,平白造了這些罪。”


    楊秋倒是沒有這些感觸,這個天下有太多不公的事情,既然以前和士族有過關聯,落得如今的下場已經算是好的,楊秋更不可能替一個侍女說話,然而侍女的一下句話讓楊秋眉頭挑了起來。


    “說到瑩姐,奴婢還真想起來,當初落鳳樓確實有個姓徐的姑娘,後來改為落紅樓被客人買下破身之時,這個徐姑娘居然將客人用剪刀給傷了,當時我們的主事嬤嬤就派了十幾個粗糙漢子將徐姑娘奸的死去活來,若不是瑩姐死命相護,當時徐姑娘就要被丟進水裏喂魚了,也是個可憐人。”


    楊秋聽完侍女的話,眯著眼睛問道:“這個徐姑娘現在何處。”


    侍女一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個徐姑娘八成就是這位貴人要找的人,她糾結了半天,直到徐則又掏出一錠金子塞進她手中後,才開口道:“徐姑娘如今也在後院,和瑩姐一起做一些雜活,平時,平時。”


    楊秋看著侍女吞吞吐吐的樣子不悅道:“說。”


    似乎被楊秋突然散發的氣勢給嚇到,侍女急忙開口道:“平時徐姑娘就是樓內下人們發泄私欲的玩物,徐姑娘不堪受辱自盡了好幾次,都是瑩姐將其救下。”


    楊秋深吸了一口氣道:“帶我去見她。”


    侍女聞言急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爺,還請不要為難奴婢,我也隻是一個下人,私自帶客人去後院是要被處罰的。”


    徐則看著眉頭緊鎖的楊秋接過話頭道:“放心,有我家主人在,沒人敢為難你。”


    侍女趴在地上搖頭道:“各位爺,求求你們了,不要為難奴婢了。”


    楊秋敲了敲桌子道:“我不為難你,去把你們主事的叫過來,放心,既然我說了保你無事,在北明就沒有人能動你。”


    侍女聽著楊秋的口氣大的嚇人,有點摸不清眼前的貴人是什麽來頭了,她猶豫了一下點頭道:“爺稍等,奴婢去去就來。”


    等到侍女離開後,楊秋對著安靜下來眾人道:“徐則,你和馬淳帶人把王響給我叫來。”


    馬淳聞言起身應是,然後分出十人隨徐則離開隔間,馬淳他們不知道王響是誰,徐則卻一清二楚,當朝戶部尚書堂堂的二品大員,楊秋說帶人就帶人,看來今天事要鬧大了。


    等馬淳他們離開不久,侍女就帶著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走進隔間,婦人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間的楊秋,笑眯眯的開口道:“聽說貴人想要見奴家,不知何事啊。”


    楊秋冷笑著說道:“我想去你們後院找個人,不知道嬤嬤能不能通融。”


    聽到此話的嬤嬤笑容一僵,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後瑟瑟發抖的侍女,然後迴過頭恢複笑臉道:“貴人這是哪裏話,後院那種髒亂的地方恐會汙了貴人的腳,你想見何人我讓人帶來便是。”


    楊秋搖了搖頭道:“那就不勞煩嬤嬤了,我就是想親自去看看。”


    嬤嬤在聽完這句話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語氣冰冷道:“貴人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想你應該清楚,這是朝廷的產業,不是什麽人想亂來就能夠亂來的。”


    楊秋嗬嗬一笑道:“其實我本來是沒想著非得去後院,但是你們的表現讓我現在對後院越來越感興趣,還非去不可了。”


    嬤嬤聞言冷哼一聲,迴頭給了侍女一個巴掌道:“死賤人,居然學會胡說八道了,待會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嬤嬤何必為難一個下人,不如陪我在這坐一會可好。”楊秋看了眼捂著臉小聲抽泣瑟瑟發抖的侍女打斷道


    而嬤嬤則一臉不屑的說道:“不好意思了,落紅樓的事務很是繁忙,我還要處理其他事情,就不送客了。”


    說完剛想轉身離去,就發現幾名大漢攔在了自己的麵前,她迴頭看著楊秋冷聲道:“你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了,用這種手段也不怕走不出落鳳樓的大門。”


    楊秋用玩味的語氣說道:“能不能走出去,你現在說了不算,還是老老實實的陪我坐一會吧。”


    楊秋話音落下,近衛軍士兵就將嬤嬤和侍女推進屋內,然後分出四人走出隔間阻止他們入內。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的嬤嬤也不慌張,如果她長時間不露麵,落紅樓的打手們自然會來尋自己,到時候定要讓這個家夥好看,楊秋不管嬤嬤小心思,而是微笑的對侍女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侍女渾身一抖,看了嬤嬤一眼然後小聲道:“玲兒。”


    楊秋點了點頭道:“好,正好我家裏還缺少侍女,你就跟我迴去吧。”


    嬤嬤聽完這話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嘲諷道:“你當自己是誰,說要帶人走就帶人走,我們落紅樓不放人,你還想搶不成?”


    楊秋不悅的說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話音剛落,一名近衛軍士兵就上前給了嬤嬤一巴掌,嬤嬤被突然而來的大嘴巴子給扇懵了,過了好一會才尖聲道:“你敢打我?”


    換來的則是另一巴掌,她捂著臉再次高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接著是第三巴掌,這一下連嘴角都打出了血,這才徹底讓被打懵的嬤嬤消停了下來。


    捂著臉心中期待打手趕緊來救自己的嬤嬤沒有等到手下,而是等到了衣衫不整還滿是醉意的戶部侍郎王響,當時王響從皇城迴家後,剛剛脫下衣衫準備睡覺,就聽到府內的家丁傳來嚎叫聲,他迷迷糊糊的推開門剛想訓斥,就被幾個大漢架著上了馬車,然後稀裏糊塗的帶到了落紅樓,接著就看到自己的情人紅腫著雙臉抱著自己胳膊哭喊著為她報仇。


    王響今日酒確實喝的有點多,他看著眼前坐著的人,好像是楊秋那個蠻子,直到眼前的人開口,王響才一個激靈嚇得酒醒了大半。


    “王大人,睡得挺早啊。”


    王響搖了搖發昏的腦袋,終於確認眼前的人就是楊秋,他急忙行禮道:“王響見過平西王殿下。”


    王響的話,讓還在哭叫的嬤嬤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瞬間安靜了下來,眼前的年輕人居然是平西王,可平時聽那些王公大臣們形容平西王是個肥頭大耳,滿麵膿瘡,身體畸形的色中餓鬼,怎麽會是眼前年輕俊朗的好兒郎,再想起平時大臣們形容楊秋的種種惡行,嬤嬤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無視昏倒在地的嬤嬤,楊秋起身道:“煩請王大人,帶本王去後院走走。”


    王響內心還在揣測楊秋把自己綁來落紅樓的目的,聽到他要求後院剩下的半分酒意徹底醒了,他神色緊張道:“王爺,後院是不對外人開放的。”


    楊秋對這個後院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他湊近王響的麵頰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為什麽?”


    王響咬著牙說道:“這是落紅樓的規矩。”


    楊秋被這句話逗得嗬嗬的笑了好一會才開口道:“王大人,你去問問咱們的陛下,他敢不敢用規矩壓本王,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帶不帶路?”


    王響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似乎想通了什麽,抬起頭堅硬的說道:“在下恕難從命。”


    楊秋後退了兩步,審視了一會這位戶部尚書,左顧右盼了起來,正當王響納悶楊秋在找什麽的時候,楊秋眼睛一亮發現了徐則趕馬車時忘了放下的馬鞭,從徐則手裏拿過馬鞭,然後在王響震驚的目光中,猛的向他抽去。


    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員,何時遭受過如此毒打,王響疼痛的倒在地上嘶吼著:“楊秋,我是朝廷命官,你怎可對我濫用死刑。”


    迴應他的自然是楊秋一鞭一鞭的抽打,本吵鬧聲驚醒的嬤嬤迷迷糊糊的抬頭正好看到王響被毆打的畫麵,然後眼皮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毆打了半刻鍾後,已經皮肉外翻的王響終於堅持不住了,他虛弱的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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