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弘曆四十一年,正在隋陽牧州和中原諸國躲貓貓的北原鐵騎突然發現,北明西北軍從平西走廊蜂擁而出,意圖切斷北原撤離的路線。


    短短數月的時間,北原鐵騎劫掠了無數錢糧牛羊,分出十萬大軍將劫掠來的財物運迴北原之後,這十萬鐵騎被平西走廊的守軍給擋在了西北防線以外,二十萬北原騎兵麵臨被包餃子的境地。


    北原王庭之主很憤怒,明明是我北原幫助你們北明將隋陽諸國聯軍給牽扯住,可你們北明居然不知好歹要和隋陽聯合吞並我二十萬勇士,王庭之主隻是不了解中原人的脾性,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哪怕屍山血海也無所謂,可你一個外人想要趁著中原內鬥進來分一杯羹,那麽不好意思,我們肯定要聯合起來揍你。


    北原王庭為了救出被困在牧州的二十萬鐵騎,再次組織了二十萬大軍衝擊平西走廊。


    同年四月,原本在洞郴兩州鎮守一方同化百姓的楊秋突然出現在了北原腹地,帶領著三萬鐵騎朝著北原王庭一路狂奔,剛剛趕到平西走廊的二十萬北原鐵騎急忙調轉馬頭,意圖圍剿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至於北原騎兵是如何出現在北原腹地的成了北原做夢都想知道的秘密,進入北原的楊秋帶領著三萬騎兵用北原在牧州的方法和北原玩起了躲貓貓。


    最近的一次甚至接近了北原王庭三百裏,雖然北原並不懼怕這區區三萬人的隊伍,可誰也不願意在自己的家裏有一隻猴子不停的上躥下跳,越來越多的牧民騎上戰馬開始追擊楊秋等人。


    被困在牧州的二十萬鐵騎也很不好受,他們是來劫掠的,可是劫掠了物資運送不出去劫掠的還有什麽意思,於是這二十萬鐵騎除了留夠自己正常消耗的補給,將劫掠來的糧草一把火燒淨,牛羊通通宰殺焚燒,不準備給牧州百姓留下任何生路。


    麵對著北原鐵騎無恥的做法,中原諸國除了憤怒也別無他法,他們駐守城池北原就燒殺劫掠百姓,他們出去追趕往往被騎兵碾壓,就算杜啟風抽掉出來五萬大軍支援牧州依舊改變不了這個局麵。


    北明弘曆四十一年夏,在中原遊蕩了半年之久的北原鐵騎終於和諸國大軍發生了正麵碰撞,這次大決戰皆因為諸國大軍徹底放棄固守城池,整合兵力和北原鐵騎在廣沃的平原上決一死戰。


    這種行為在北原騎兵的眼裏無異於送死,別說對麵的兵力隻不過和他們相等,就算數倍於他們,也隻不過是北原鐵騎下的亡魂,看著擺開架勢組成拒馬陣的諸國建軍,北原鐵騎的統帥冷嘲一聲開始下令全麵進攻,他準備一鼓作氣吃掉這支愚蠢的部隊,到時候整個中原都將失去抵抗能力,任由北原腳踏。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如同黑雲一般的北原鐵騎開始朝著諸國聯軍發起衝鋒,經曆過北原鐵騎兇殘的士兵紛紛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們不理解統帥們為什麽放棄城池的優勢選擇在平原地帶和騎兵正麵對決,就算想死也不應該這麽個死法。


    諸國統帥不會迴答士兵們這個問題,北原鐵騎更不會迴答,迴答他們的是身後從大沁趕來剛剛整合完畢的楊家軍三萬風字營,各種稀奇古怪的弩車弓兵並沒有讓各國士兵心安,因為他們從來沒經曆過弩陣的恐怖,各國曆史上的戰績也從來沒有弩陣打敗騎兵的案例,往往都是弩陣剛剛射完第一波箭雨就被騎兵衝入陣中。


    “風。”


    “風。”


    “風。”


    楊字營用一道道風聲迴答了士兵們的疑問和擔憂,他們看著一千多步外就被連續不斷的箭雨射落馬背的北原騎兵,既驚喜又後怕,驚喜風字營的弩陣射程威力和密集度讓北原鐵騎出現了大規模的騷亂,後怕的是幸虧當時進攻北明時楊家軍還留守在郴州。


    風字營的弩陣確實讓北原鐵騎驚慌不已,這個射程遠遠超出正常的距離,在攻進諸國聯軍陣型前,北原鐵騎要比平時多付出七八倍的戰損還多,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北原統帥心理準備的底線,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這個時候召迴全力衝擊的騎兵到時候造成的混亂要比弩陣帶來的戰損還要大,說不定會被諸國聯軍一口咬中屁股,甩也甩不掉。


    北原統帥隻能寄希望勇士們能快速的衝到聯軍陣前,雖然損失會很大,隻要能夠全麵擊潰諸國聯軍,這些損失完全在北原王庭接受的範圍內,說不定自己還會被王庭之主封賞為大汗擁有自己的王庭和封地。


    終於在付出了近萬傷亡的戰損後,北原鐵騎離開了弩陣覆蓋的範圍,真正讓北原鐵騎恐懼的是弩車射出的破城槍,數米長胳膊粗的破城槍帶著唿嘯的風聲往往能夠連續穿透數人才一頭紮在地上,然後死死紮進地麵的破城槍還會阻擋後麵騎兵的進攻,運氣好從兩根槍中間一躍而過,運氣不好則人仰馬翻被身後刹不住馬的同伴踩成肉泥。


    北原統帥心疼的看著好不容易衝出弩陣覆蓋的勇士,怒罵道:“我一定要讓這支弩陣的統帥xxxxx。”沒有人聽到他後麵的話,包括他自己,一陣震耳欲聾如同春雷的轟鳴響徹天地,衝進諸國聯軍四百步的北原鐵騎被自己的戰馬狂甩下去,無數馬匹失去控製開始驚慌亂竄,整個衝擊隊伍徹底的亂成了一團。


    諸國聯軍的士兵臉色不比北原鐵騎好,隊伍裏的老兵自然經曆過火炮的洗禮,骨子裏就透露出恐懼,而新兵的反應和北原鐵騎也差不多,很多新兵甚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諸國聯軍的老兵迴身看著露出真麵目還冒著青煙的火炮,將風字營的祖宗十八輩都罵了一遍,風字營趕來時將這些火炮用黑布遮蓋了起來,當時他們還好奇的問這是什麽玩意,風字營隻說這是新型弩箭,聯軍老兵還信以為真,如果知道黑布下是這玩意,雖然這次是友軍,他們也絕不敢站在火炮的前麵。


    隨著風字營士兵開始點燃第二輪火炮,劇烈的轟鳴徹底把北原進攻的五萬鐵騎給打散,諸國聯軍的統領興奮的下令出擊,傳令兵幾乎是連打帶罵才將發呆的士兵給調動,聯軍士兵咆哮著衝向亂成一團的北原鐵騎。


    這些士兵何時想過他們可以反攻騎兵,擠在一起的北原鐵騎拚命拉動馬繩想要擺脫出來,可衝上來的聯軍戰士們並沒有給他們機會,越來越多的聯軍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然後將這些蠻子一個個拽下戰馬亂刀砍死,原本應該是一麵倒的騎兵屠殺步兵變成了步兵圍殺騎兵。


    北原統帥看著被徹底包圍的數萬鐵騎,無奈的放棄了救援的想法,敵人已經和北原勇士們混戰在了一起,就算再派騎兵衝擊也隻是往混亂的戰場填油。


    在牧州馳騁了半年之久的北原鐵騎共損失了七萬勇士後,終於選擇了撤退,北原統帥帶領著剩餘的十幾萬大軍開始朝著平西走廊突圍,被留在戰場的五萬北明鐵騎兩萬人被殺,三萬人被俘,最讓他們驚喜的是,有四萬匹戰馬存活了下來,這讓缺少戰馬的中原諸國喜上眉梢。


    朱由昭則大方的表示,這些戰馬北明不要一匹,權當是補償諸國這兩年的戰損,當然幾萬匹戰馬和諸國的損失相比算不了什麽,可如今的北明不再是當初的北明,不僅有傲視天下的弩陣還有大沁遺留下來的火器,北明的地勢和大沁相比,簡直太好打不過了,可如今的諸國除非放棄國之根基,想要動搖北明的根本想都不要想,所以他們隻能默默的接收了這份大禮。


    朱由昭自然也是有條件的,諸國聯軍要繼續追擊準備突圍的北原鐵騎,平西走廊的西北軍會阻斷他們的後路,朱由昭的意思是,既然這些北原蠻子將二十萬大軍送到了他們的嘴邊,那麽一次就要打疼他們,讓北原數年內不敢再起異心,讓諸國有個休養生息的時間,諸國麵對這個理由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畢竟北原永遠都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把刀,落下來誰都不好受。


    分出一部分士兵看守北原降兵,擁有風字營的諸國聯軍戰意高昂的追著北原鐵騎就撲了上去,整個平西走廊都進入了戰鬥狀態,悍不畏死的北原鐵騎不斷的衝擊著西北軍的防線,他們深知如果被身後的諸國聯軍追上,所有人都將成為死在異地的冤魂。


    困獸猶鬥這個道理杜啟風心裏很清楚,他命令將防線放出一個小口,給北原鐵騎一個希望,不然這群蠻子明知必死後會爆發出怎樣的戰意他不敢賭,而且這次朱由昭聯合諸國圍困這支北原鐵騎最大的原因是,楊秋和他剩餘的兩萬騎兵還在北原,將這些北原騎兵留在平西走廊已南是為了替楊秋減輕壓力可以安全的撤離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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