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曆退迴邊境後,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將此事緊急上報隋陽都城,然後又叫來第一個知道王爺被綁架的官員,這個官員是牧州下沛郡的郡守,雖然也是一方大員,可在楊曆的麵前依舊小心翼翼的。


    根據他的匯報,是親王的一個小廝在王爺進入林子狩獵後發現王爺忘了帶最喜愛的弓箭,這才急忙往林子裏趕,等他趕到林子時,正好看到了幾具王爺親軍的屍體,再加上當時還沒有發生正麵衝突,看著屍體和安靜的林子小廝當時嚇壞了,以為王爺遭了不測,然後騎上護衛們留下的馬就朝著下沛郡的府衙報官去了。


    被嚇得差點暈過去的下沛郡守急忙召集官兵駐軍朝著莊園趕去,不過來迴路程太遠,加上下沛郡沒有多少馬匹,等趕到莊園時隻看到了滿地的屍體,在林子裏搜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王爺,郡守猜測王爺八成被劫持了,於是安排官兵一邊在周圍布防搜查一邊安排快馬準備上報,正好路上遇到了楊曆。


    也怪楊秋他們太小心翼翼,怕暴露行蹤離開林子後沒敢急速行軍,才讓隋陽差點給包了餃子,楊曆聽完郡守的匯報,沒有發表任何指示,他現在隻能等著信使將這件事匯報給皇帝,敵人逃進了北明境內,無論這件事與北明朝廷有沒有關聯,已經不是他這支騎兵隊能夠解決的了。


    隋陽君主得到弟弟被劫持的消息後會怎麽樣不知道,但是朱由昭一開始差點被氣的掀了桌子,這個楊秋越來越膽大妄為了,朱由昭隻是讓他根據情況行事,他倒好直接把人家隋陽的王爺給綁了。


    這要是給他一條想怎麽幹就怎麽幹的聖旨,朱由昭都懷疑楊秋敢踏馬去隋陽都城把隋陽皇帝綁了。王爺給綁就綁了吧,總得把事情做幹淨,這下倒好不僅人家對麵有將領認出了楊秋,還踏馬有人跑出去報信了,就算想扯皮朱由昭都不知道咋跟人家隋陽扯皮。


    原本這幾日朱由昭都在考慮要不要把楊秋丟出去謝罪了,隋陽皇帝的來使讓朱由昭一下子鬆了口氣,隋陽使臣隻是說他們的王爺被一夥匪人劫持,流竄進了北明領土,請求北明皇帝搜查歹人救迴齊親王。


    朱由昭雖然心裏鬆了口氣,但態度上表現的很不以為意,老神在在的說北明地域遼闊,多是深山老林,想要追尋匪人實屬不易等等,反正就是你們隋陽的王爺跟我們北明有什麽關係,朱由昭從使臣的態度裏還是能分辨出,隋陽並不知道楊秋他們的身份,哪怕是懷疑是北明動的手,隋陽也不敢輕易扣這個帽子,隻能放低姿態。


    果然如同朱由昭所料,使臣很快就說出了條件,隻要北明能夠救迴齊弘晝,隋陽不僅同意借道牧州,事後隋陽在範國所得城池土地,將劃出三分之一贈與北明,朱由昭對於這個條件還是很滿意的,先不管後麵那條隋陽會不會兌現承諾,最起碼借道一事已經穩妥,這才是最重要。


    人家隋陽沒有撕破臉皮,直接說是北明動的手就已經很給麵子了,爽快的答應了使臣的條件後,朱由昭直接給楊秋去了一份密信,當然裏麵肯定沒有什麽好話,朱由昭害怕自己這次誇他兩句,下次不知道又捅出來多大的簍子。


    而此時的楊秋還陪著隋陽王爺躲在西北某個山洞裏等著消息,這段時間齊弘晝整整瘦了十幾斤,雖然這群歹徒每天都定時給他送飯送酒,可架不住被關在一個小山洞裏整日不見陽光啊,每天除了能見到兩個送飯的蒙麵人,齊弘晝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甚至每日還能聽到自己豢養在莊園的幾個金絲雀慘叫聲,不過好在這些聲音裏沒有自己新納的妃子,多多少少心裏還有些安慰。


    楊秋蹲在山洞外的石頭上對王老二說道:“算算日子差不多了,隋陽的使者應該已經到了都城,是死是活就是這兩天的事,我今天先迴軍營等著陛下的信,你留在這好好盯著這個王爺,千萬別讓他出事。”


    王老二啃著烤熟的羊腿,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你把老王也帶迴去吧,我怕他死在那幾個金絲雀的肚皮上,你聽聽,你聽聽,多大年紀了,一天了還不消停。”


    楊秋側耳聽了一陣遠處傳來的叫聲,歎了口氣道:“行,金絲雀你可以動,王妃最好不要動,不過金絲雀留在這你小子別給他玩死了,不然老王得找你拚命。”


    王老二看著楊秋和王明陽離開的身影,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舔著嘴唇發出嘿嘿的獰笑。


    事情發展和楊秋預想的差不多,雖然朱由昭在信裏將自己大罵了一頓,可結果是好的,隋陽答應借道,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安排一場戲,讓王明陽帶人救走齊弘晝。


    三日後,齊弘晝麵如死灰的躺在石洞裏小聲抽泣著,這幾天的經曆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被人那麽侮辱,要不是自己太過膽小,早就撞牆自盡了。


    齊弘晝哭著哭著突然聽到山洞外嘈雜了起來,他好奇的坐起身豎著耳朵傾聽,沒一會麵色狂喜站起身就大叫:“我在這,我在這,快來救本王。”


    隨著齊弘晝的話音落下,一個感覺身形有些熟悉的魁梧將軍衝進山洞,齊弘晝還以為是當初挾持自己的頭領衝了進來,嚇得連連後退一屁股蹲在了地下,楊秋一跳眉頭忍著笑意說道:“王爺,在下西北軍楊秋,奉旨前來救你。”


    齊弘晝聞言一愣,哪還有心思管楊秋為啥和劫匪頭領身形相似,他肥胖的身體此時如同輕盈的羽毛,一下就撲到了楊秋的麵前,聲具淚下的抱著楊秋大腿哭訴道:“你可來了啊,你怎麽才來啊,本王好苦啊。”


    楊秋無奈的拎起齊弘晝就往外走,邊走還邊對齊弘晝說道:“王爺不用擔心了,這些歹徒已經被就地正法,我現在就帶你迴軍營。”


    齊弘晝躲在楊秋的身後抱著他的腰看了一下滿地的屍體,趕緊連連點頭道:“殺的好,殺的好,將軍咱們快走,這地方本王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看著跟個老鼠一樣的齊弘晝,楊秋很是納悶,明明自己走的時候齊弘晝還算正常啊,怎麽三天不見成了這個樣子,難道王老二又給他加什麽料了。


    原本楊秋帶著齊弘晝已經走出了好遠,躺在山洞口裝死的士兵剛準備起身,遠遠的就看到齊弘晝突然迴頭,他們急忙又倒了下去,齊弘晝拉著楊秋問道:“將軍可曾見到我的妃子?”


    楊秋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能想起自己的妃子,多少還是有些敬佩的,點了點頭說道:“王妃安好,我已經派人將她安頓到山下的馬車上了。”


    誰知楊秋話音剛落,齊弘晝麵色陰沉下來低聲道:“這個賤人居然還活著,她居然還有臉活著。”


    楊秋詫異的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齊弘晝麵色轉變了好幾次,再次露出笑容說道:“沒什麽,將軍咱們還是快下山吧。”


    迴到山下後,齊弘晝問清了妃子所在的馬車後,突然從旁邊士兵的腰間抽出雁翎刀,朝著馬車就衝了上去,楊秋阻止士兵阻攔,聽著馬車裏傳出來妃子的尖叫和齊弘晝憤怒的怒罵:“你這個賤人,你居然還有臉活著,本王剁了你。”


    隨著一道道鮮血噴灑在車窗上,妃子沒了動靜,而齊弘晝依舊不解氣的拿刀砍著,楊秋皺著眉頭找到躲在遠處的王老二,擺了擺手讓他過來,王老二看著躲不過去,眼神四處亂轉,不敢和楊秋對視。


    “你踏馬又幹啥了?”楊秋既無奈又好奇的問道。


    王老二則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道:“我不知道啊,我啥也沒幹。”


    楊秋麵色一沉嚴肅道:“說實話。”


    王老二收起嬉皮笑臉小心說道:“我真的沒幹啥,就是這個老家夥不老實,我就嚇唬了他幾句,誰知道變成這樣了。”


    楊秋一臉不信的問道:“真的?”


    王老二連連點頭:“真的。”


    楊秋雖然不相信也沒再深究,畢竟齊弘晝本人沒有什麽事情就好,一個妃子死就死了,反正齊弘晝妃子多,再多娶幾個就是了。


    王明陽和齊弘晝見過麵,那麽杜啟風自然也和齊弘晝見過麵,兩個人的關係好像還挺好,齊弘晝單獨將杜啟風拉進房間將自己悲慘的經曆居然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杜啟風。


    事後杜啟風將楊秋叫到了身邊,麵色揶揄的說道:“楊秋,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癖好?”


    楊秋一臉茫然道:“啥?”


    杜啟風氣急而笑道:“還啥,你怎麽好意思的,在人家男人麵前淩辱人家的妃子,一個人就算了還踏馬一群人,還強迫人家看細節,還一看就是看一整天,惡不惡心啊你。”


    楊秋怎麽跟杜啟風解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整整一夜,全西北軍營都能聽到王老二的慘叫聲,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王老二看到女人都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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