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裝備,三十多個人一次帶不走,楊秋讓眾人分三次將武器裝備帶迴了臨時營地,接下來就是要和糧草隊的司長碰麵,他專門將鄒爺叫到麵前諮詢見糧草隊的司長是不是也要掏金餅。


    鄒爺則搖頭說不用,因為糧草隊全靠他們保護,司長還得巴結他這個百總,所以用不著低聲下四的,但也得給司長麵子,因為能夠運送糧草的肯定也是上麵有關係的士族,處好了關係說不定能夠幫到楊秋。


    聽完鄒爺的話,楊秋不解的問道:“怎麽整個北明的軍隊都是世家子弟的人?”


    鄒爺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才低聲對楊秋解釋道:“別說是軍隊了,整個朝堂都是士族控製的,我聽說隻要這些士族不高興,說不定連上麵的哪位都坐不穩。”


    楊秋聽完這句話詫異的問道:“臥槽,這事你咋知道?”


    鄒爺嘿嘿一笑說道:“我也是之前當兵的時候聽我們百總喝多的時候說過,要不咱們這些升鬥小民那能清楚上麵朝廷的事情。”


    這些事情楊秋也隻是好奇的問問,因為朝廷裏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他現在隻想趕緊打完仗帶著周二奎他們迴周家村,總不能所有人都交代在這異國他鄉。


    在鄒爺的帶領下,楊秋很快見到了糧草隊的司長,司長姓何,是個十足的大胖子,這種體型一看就是那種侵吞糧草的貪官汙吏,但是他給楊秋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一見麵就笑嗬嗬的噓寒問暖,雖然知道這是麵子活,但也讓人很舒服。


    何司長與楊秋敲定了護衛隊的職責後,楊秋就被王二和叫迴了臨時營地,因為杜元帥派的參軍到了。


    迴到臨時營地後,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參軍,楊秋愣了一愣,因為這個參軍就是當時自己麵見杜元帥時坐在元帥旁邊的中年男人,這個時候楊秋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最起碼他明白能夠坐到元帥旁邊肯定是個大官,可現在來給自己做參軍,自己是拜還是不拜?


    也許是看出來了楊秋的局促,中年男人起身對著楊秋做了個揖說道:“參軍朱熹,見過楊百總。”


    朱熹的主動行禮立馬讓楊秋反應了過來,迴禮道:“楊秋,見過朱參軍。”


    在朱熹的示意下,楊秋雲霧繞的坐在到了他的身邊,楊秋沒明白這個朱熹的身份,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這兩天在軍營遇到的事情已經讓他頭大了,現在又來了個朱熹,更讓他無所適從。


    “楊百總,想必咱們也見過了,你倒也不必在意我的身份,我和你一樣也是個普通人,其實那天我是向杜元帥自薦的,可惜元帥看不上我這庸才,正好楊百總麵見杜元帥,於是我便被分配到了楊百總的手下。”朱熹麵容溫和的說道,聽著朱熹的話,楊秋長出了一口氣,如果真像朱熹說的,那自己也就不用顧慮什麽了。


    可看著站在朱熹身後的兩個魁梧手下,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好手,於是將胳膊抵在桌子上俯身低聲問道:“當真?”


    朱熹笑嗬嗬的也俯身說道:“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楊秋歪頭想了想,確實自己沒什麽值得欺騙的,於是徹底放開了往椅子上一攤說道:“朱參軍,你他娘的可算來了,這兩天老子都被軍營裏的破規矩折磨瘋了。”


    楊秋的話立馬引起了兩個手下的不滿,剛想大聲嗬斥,就見朱熹不動聲色的擺了擺手,兩個手下才沒有發難,朱熹笑嗬嗬的說道:“沒辦法,軍營嘛,總歸是有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情,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似乎想起了什麽,楊秋坐直身子靠近朱熹問道:“朱參軍,你有沒有什麽小道消息,這仗還打不打了,咋一點動靜都沒有。”


    朱熹看著楊秋挑了一下眉頭說道:“打還是要打的,隻不過現在天氣逐漸轉寒,後方正在籌備大批的冬季用品,等物資一到,大軍就會開拔。”


    “艸,看來這仗還不是一天兩天能結束的,我說朱參軍,我看你細皮嫩肉的,你以前打過仗嗎?”


    “額,倒是沒曾上過戰場廝殺,不過對軍營還算熟悉。”


    “又是一個世家子弟?”


    “算不上。”


    “那還行,朱參軍,說不定咱倆真能尿到一個壺裏。”


    “。。。楊百總,沒必要叫我參軍,我是來助百總管理軍務的,你可以稱唿我為先生。”


    “朱先生,這稱唿聽著別扭,你也別總百總百總的,你就叫我老楊,我就叫你老朱吧。”


    “你。。。”朱熹的手下終於聽不下去了,憤怒的往前一步就要開口訓斥楊秋,朱熹迴頭給了手下一個淩厲的眼神,手下低著頭壓下怒火退了迴去,楊秋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然後說道:“我說老朱,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你這兩個手下算不算我的兵?”


    朱熹也不生氣,看著比自己小了二三十歲的楊秋別扭的說道:“百總,他們還真不是你的兵,他們是我的私人護衛,不入軍籍的。”


    “哦,那我用不用管他們飯,給他們發不發晌。”


    朱熹哭笑不得的解釋道:“那倒不用,錢自然是我出的,飯可能還要勞煩楊百總。”


    “沒事,都是自家人,反正咱們看的是糧草,兩個人的口糧還是能夠出的起的,行了,老朱,我還得去傷兵處看看士兵,你先自便,有空咱們再聊。”楊秋說完直接起身離開。


    朱熹看著楊秋的背影笑眯眯的不知道再想什麽,身後的手下不解的開口道:“爺,你就這麽容忍這個小子胡說八道。”


    朱熹也不生氣,笑嗬嗬的解釋道:“你懂個什麽,這小子在試探我,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種心思,有趣的很。”想了想後又說道:“記住咱們現在的身份,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就大唿小叫的,讓人看出來端倪。”


    手下低頭道:“是,爺。”


    鄒廣凱很鬱悶,因為七副盔甲被楊秋和周二奎一人霸占了一副,剩下的四副被楊秋留著準備給以後得甲長,到最後他啥也沒撈著,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楊秋,鄒爺漏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湊上前說道:“怎麽樣,頭?”


    楊秋看著鄒爺僵硬的笑容自然明白他不滿自己的分配,可楊秋現在根本就不信任他,點了點頭說道:“目前沒看出來是什麽來路,不過脾性還算可以,最起碼讓人覺得很舒服,以後看看再說吧。”


    鄒爺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楊秋扯了扯嘴角說道:“不過這個參軍好像沒上過戰場,也許給他留的那副盔甲用不上,想想應該分配給誰。”


    聽到楊秋的話鄒爺立馬神采奕奕的說道:“我,我啊。”楊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看你表現吧。”然後扭頭就走,準備和周二奎他們商量商量培訓士兵使用弓箭的事情。


    能夠從攻城戰中活下來的炮灰們已經算不上真正的新兵了,畢竟這些人都已經殺過人見過血,和老兵的區別就是在戰場上對危險的嗅覺和搏鬥技巧,好在他們這支隊伍是護衛糧草,不需要上場廝殺,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六十個人的管理問題,畢竟楊秋和他們都一樣,根本不會管理分配,所以到現在整個護衛隊還是亂糟糟的一團。


    一個百總下麵設有五個甲長,每個甲長下麵有二十名士兵,甲長還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分配小隊長,當然小隊長沒有實際官位,隻不過是甲長為了方便管理手下的名頭,現在整個護衛隊算上楊秋是六十六人,朱熹的來頭雖然沒搞清楚,可楊秋明白他是杜啟風安排下來的人,自己總不能真把他當成自己的參軍。


    六十六個人楊秋準備先選出三個甲長,雖然很想安排王二和他們做甲長,可鄒爺的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首先幾個夥伴年齡太小,其次真遇到什麽事情的心態自然不如成年人平穩,所以在和朱熹打了個招唿後,楊秋準備趁空餘時間舉行一場比試。


    將王二和他們叫到自己的營房後,楊秋搓著手說道:“兄弟們別不高興,其實姓鄒的說的也沒錯,畢竟咱們年齡還太小,我這個百總都沒幾個人服氣,要是再把你們直接提上來,下麵的人更不服氣了。”


    原本幾個小夥伴知道楊秋之前的安排後還有點小怨言,現在聽著楊秋的話怨念也消除了不少,周蒙更是直接說道:“老大, 你不用開導我們幾個,咱現在啥情況心裏都有數,能活著迴周家村就知足了,當不當官的也沒啥,再說了,有你在這哥幾個還能吃虧了不成。”


    幾個小夥伴聽完周蒙的話紛紛附和起來,楊秋感動的拍了拍周蒙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兄弟們,隻要有我一口吃的肯定餓不著你們,而且我想了,哥幾個就跟在我身邊不用編進甲長的隊伍,老朱一個參軍都有倆近衛,老子堂堂一個百總要是沒幾個近衛多丟人。”


    楊秋的話自然不會有人有意見,本來幾個人就是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轉,現在跟以前沒啥區別。


    楊秋開導完幾個小夥伴後,又獨自找到了看書的朱熹,楊秋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朱熹的身邊,摟著他的肩膀就說到:“老朱啊,跟你商量個事唄。”


    朱熹放下書挑著眉頭說道:“百總請說。”


    楊秋笑哈哈的說道:“我看你那兩個手下都是練家子,你在看看咱們的隊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要不辛苦辛苦那兩位兄弟,教咱們的弟兄兩手?”


    朱熹聽著楊秋一口一個咱咱的,哭笑不得的說道:“自然是沒問題的,隻要手下的人能吃得了苦,我讓蕭風蕭起教教他們也無妨。”


    楊秋聽完朱熹的話大笑了兩聲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得了,那明天咱們選完甲長,就讓兩位兄弟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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