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抬起頭來看向前方,這裏怎麽這麽熟悉?他突然想起來了:“這不是秀兒的家麽?”於是他腳步加快,很快便走到了前麵。


    “等等我!”鬆童在後麵喊著。


    “秀兒姑娘!”王朗站在籬笆外喊了幾聲,裏麵屋門緊閉,沒有任何迴應。


    “應該是離開這裏,躲避官兵了吧?”王朗口裏喃喃道,一時有些失神,沒有了剛才的激動之情。


    “還楞在這裏做什麽,趕緊走吧!”金莢高聲喊道。


    “可惜連個通訊工具都沒有,唉,隻能有緣再見了!”王朗在心裏默默想著,走出幾步又迴頭望去,多麽希望她突然出現,再朝自己露出可愛的笑容。


    “此次離開,不知何時才能再來這裏了,別了,秀兒姑娘!”王朗朝著小木屋揮了揮手,仿佛那日初見一般。


    此時前麵幾人已經走遠,王朗雖然走在後麵,但他不會武功,定然是逃不掉的,所以天風道人也不怕他突然逃走,王朗走快幾步,跟上了前麵幾人的步伐。


    王朗等人趕了幾天的路,這些日子,也沒有去過大城市,盡是挑些偏僻的道路而行,所以也隻是經過幾個村莊。基本上都是風餐露宿,一路西行。由於他們做道士打扮,也沒有官兵前來盤查他們。原來這年代道士算是一個很有身份的職業,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是對他們很是敬重。


    這時眾人走得累了,便在一個路邊小攤前歇腳,順便解決填飽下肚子。王朗和鬆童,還有金竹坐在一桌,而另外三人坐在一桌。


    王朗等饅頭上來之後便拿起一個啃了起來,這幾日多是吃幹糧冷食,早就肚子癟癟了,很快他便消滅了一個。旁邊的二師兄也不慢,已經開始啃第三個了。


    此時已經快到冬季,但仍有農夫在田地裏辛勤勞作,田野一望無垠,陣陣清風徐來,帶來一陣田野的泥土氣息。王朗看著這綠色天然的時代,感慨這才是讓人能夠安逸的生活。


    這時聽到旁邊桌的人說道:“聽說安漢公又準備在京城招賢納士,在各郡縣貼出榜文,隻要有本領的人,他都會妥善安置,封官拜爵也不是沒可能。”


    另一人道:“是啊,安漢公便如古代之周公,輔佐幼主,一片忠心日月可鑒,可是怎麽還有那麽多人造反呢?”


    先前人道:“可能那些地主豪強不喜歡他吧,安漢公慎行節儉,且又追求天下大同,若是他真的當了皇帝,其他人利益受損,怎麽會不出來反抗?”


    另一人道:“也是,總有一些人喜歡出來攪渾水。”


    先前人道:“我準備過幾日前往長安,碰一碰運氣。”


    另一人道:“陳兄才高八鬥,這次去定然可以出人頭地。”


    先前人道:“過獎了,前路難明啊,聽說安漢公在太學招收學生,而且免費吃住,就算不能去求得一官半職,再去求學也並非不可。”


    另一人喜道:“還有此等好事?不若陳兄帶上我一同去吧。”


    先前人道:“那便一同前去,這樣也好結個伴,我三日之後便會出發。”


    另一人道:“既然如此,那我此刻便迴去先準備,告辭了。”說完他便匆匆付了錢迴家去了。


    又有兩個赤腳農民在小攤裏喝茶,他們應是剛從田裏洗腳上岸,腳上還沾著一些沒洗掉的泥巴。


    一個老農道:“你說安漢公乃是千年一世出的聖人,怎麽不當皇帝呢,若是安漢公當了皇帝,我們這些老百姓便會好過些了吧?”


    另個農民道:“安漢公乃是忠心為國,他自己卻不辭辛勞,不計較個人得失,聽說他家夫人都是穿著荊布衣裳,站在門口迎接客人,上門的客人還把她當成了下人使喚。”


    老農道:“是啊,像安漢公這樣的人便是代了漢朝也並無不可。”


    另一農民道:“不要瞎說了,我們還是趕緊去種地吧。如今這天地租稅嚴苛,但願早日能夠降下來,這樣我們老百姓才能多個活頭。”


    兩人嘮嗑一陣,說完便扛著鋤頭又下田幹活去了。


    王朗聽見這些談話,不禁心想:“王莽在這些百姓眼裏也沒有那麽壞啊,難怪後麵稱皇帝那麽輕鬆。看來劉信說的那些也不能全信,若是王莽風頭正盛之時去公然造他的反,那豈不是拿雞蛋碰石頭麽。”於是他便不再去想劉信的那些部眾,真的此時去帶領他們造反那真是過的不耐煩了。


    待眾人吃飽歇息夠了之後,天風道人便又帶領眾人開始上路。天風道人這人從表麵看起來好像有那麽幾分出塵之氣,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但實際上也就和那嶽不群一個德行,至少王朗看來是這樣的。


    “我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呢?”王朗跑到二師兄金竹麵前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跟著走便是。”金竹答道。


    “我說大大前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呢?”王朗好奇問道。


    “也沒什麽,一個壞人的同夥來鬧事,結果被我們趕走了。”金竹答道。


    “哦,什麽樣的壞人啊?”王朗不禁愣住了,自己做壞事,居然還說別人是壞人。


    “那個壞人是造反的人,名叫劉信,聽說他帶領部眾在東郡一帶殘害了很多百姓,後來被官兵打敗,剛好逃到我們這裏,於是師傅把他抓住了,後來……。”二師兄義正言辭的說著,好像自己鎖住劉信,並虐待他就是為民報仇而已。


    “那為什麽我們這次要在官兵上山之前逃跑呢?”王朗插話道。


    “隻可惜那夜裏,師傅先前不在,結果讓那他給逃出來了,後來官兵上山,師傅是擔心被誤會為逆賊的同黨,所以才悄悄離開的。”二師兄想都沒想說道,看來他自己早就想通了。


    “那個劉信也沒多大能耐,被我整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有次……,”二師兄滔滔不絕地說著。


    王朗也懶得反駁他,聽著他繼續說下去,隻當著這路途中的一點嘮嗑吧。有些人被誤導或者思想本身錯誤時,自己是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的,就算有人指出來了,他也不會很快就相信的。


    幾人又走了十數日,他們來到一座大山前麵,看前麵的天風道人的架勢,像是準備上山了。


    王朗暗自想著:“難道天風道人在這裏還有個巢穴?”


    大師兄金水走在最前麵,這時從樹林裏竄出一個人來,抓住了金水的手,高興說道:“金水師兄,你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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