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李春花推開門便看見張秋華站在門口。


    李春花:怎麽辦?她這一晚真的什麽也沒做,現在解釋來得及嗎?


    張秋華:怎麽辦?女兒已經和他睡了!以後怎麽嫁人!


    母女倆沉默半晌,想開口卻無從開口。


    “娘,我昨晚和他隻是蓋著被子睡覺,什麽都沒做。”我真是個好女兒,主動解釋,主動打破尷尬。


    睡一塊了!


    張秋華覺得腦子有點暈,踉蹌兩步,“花兒,你和他睡了,就隻能嫁給他了,你到底懂不懂啊……”


    李春花扶住張秋華,“沒事,這事我們不說,誰也不知道。”


    傻子。上次那人不過在村裏無中生有,胡亂編造就害得她們娘倆沒了性命。


    張秋華跨進屋中。


    冷景衣衫淩亂,全是春花昨日不良睡姿造的,“幹娘,昨夜我們真的什麽也沒幹。”


    張秋華掛上和藹笑容,“景小子,你和花兒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不如定在七日後。”


    李春花急了,“娘,我不嫁。”


    冷景抿唇,“娘,我都聽娘子的。”


    救他的人已經來了,隻要再拖上一拖,他便可逃出生天。


    張秋華看向李春花,“花兒,你跟我迴屋。”


    母女倆迴到屋中。


    “花兒,你真不想嫁景小子?”飽經風霜的臉擺出嚴肅的模樣,還真挺嚇人。


    “是。他待不了多久了,估計沒幾天就要走了。”李春花隻想占點便宜,可不想惹上麻煩。


    “他腿還沒好,能走哪裏去?”張秋華這下是真的著急了。


    “那道士是他的同夥。他幫我洗刷汙名,我救他性命,也算是兩清了。”


    “他身份不凡,我們現在招惹不起。”李春花對殺意很敏感,張秋華的殺意她知道從何而來。


    張秋華眉頭緊蹙,“難怪你昨日對那道士沒個好臉。可是,這段時間你們……”


    嗯,對,她就是一早看出來!


    這個誤會夠美麗。


    李春花笑笑,“娘,這些汙名我不會在意,我現在隻想和您好好過日子。”


    “我嫁給他也不會過得幸福,你真想看著女兒被夫家欺負?”


    張秋華一愣,是啊,那景小子若是家世不凡,殺了也有禍患,花兒嫁給她受委屈,她也沒法子討公道。


    “那必須讓他立毒誓,絕不能將你們之間的事說出去。”


    這是她的底線,否則,她今日就一包耗子藥送他上西天!


    李春花:什麽誓言,都是糊弄鬼的。


    李春花點頭,“好,我們這就讓他立誓。”


    ……


    “我以父母親族發誓,踏出李家溝以後,絕不提任何李家溝發生的事。”


    “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張秋華聽完這誓言,滿意笑笑,“景小子,你安心住下,有什麽需要,你就跟嬸子說。”


    一波三折,這上門女婿到底還是沒了。


    李春花可沒什麽再寒暄的意思,“娘,我餓了。”


    “等著,娘這就把飯給你端來。”沒了後顧之憂,張秋華著實開心。


    吃飽飯,誤會也沒了,這心情自然美麗。


    係統裏的竹編藝術品樣式很多,李春花看中了一個孔雀開屏的擺件。


    隻是這擺件十分精妙,所耗心力估計得一月有餘。


    李春花拿起竹絲就開始編織,可不論怎麽做,這孔雀身子就是編不好,隻能不停嚐試。


    冷景拿著雞飼料,在旁邊暗暗觀察。


    “咯咯咯……咯咯咯……”


    一隻母雞下了一個大大的雞蛋,趾高氣昂的在冷景身邊繞圈。


    “好好好,知道你立功了,這勺給你吃。”


    那勺飼料裏,一根粗壯的蚯蚓還在扭動。


    母雞得了賞賜,又咯咯叫了好幾聲。


    “你這雞倌做得倒是不錯。”李春花編得心煩意亂,雞這麽一叫就更煩躁了。


    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天,冷景養雞的活一直都做得很不錯。


    “我的特長就是鬥雞遛鳥,養個雞算什麽。”狐狸眼一眯,一副驕矜貴公子的模樣。


    可惜,穿的是粗布麻衣,踩的是麻繩做的草鞋。


    “看來你以前也沒少騙人。我還真有點好奇你鮮衣怒馬的樣子。”


    李春花看著手中的雞蛋,眼神都亮了。


    三隻母雞,一天三個雞蛋,每天炒兩個還能剩一個。


    鮮衣怒馬?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那你還是別惦記了,早點洗洗睡吧。”


    這話聽著就欠揍。


    李春花覷了他一眼,“你有什麽值得惦記的。”


    “是惦記你不愛洗澡,還是惦記你裝傻賣乖,抑或是惦記你養雞有一手?”


    冷景:……


    “你最惦記的是我的美色!這十裏八村我可是最俊俏的。”


    莊戶人家麵色黝黑,瘦得跟麻稈一樣,美色是半點沒有。


    “被你說中了,今晚晚飯少一碗。”說不過怎麽了,收拾你的方法多的是。


    冷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對了,你身上還有我下的毒,若是想解,一百兩。”


    “冷公子這點銀錢應該還是給得起吧?”


    李春花挑釁的看向冷景,嘴角還掛著嘲諷。


    這段時間的安逸生活,冷景都快忘記身上還帶著毒。


    這窮鄉僻壤,李春花居然能煉出這般優秀的毒,真是不簡單啊!


    “自然沒問題。”冷景拄著拐杖迴屋。


    雖然知道是激將法,可他的這條命難道不值一百兩?


    李春花拿著雞蛋進了廚房,將敲詐冷景一百兩的事告訴了張秋華。


    “看來還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有了這錢,花兒你想幹什麽?”


    一百兩啊,張秋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


    “沒想好,但是我們先買一隻狗,再買些鴨子豬仔,還得買一頭驢。”


    其實,最該買的是地,可買了他們三個又能種多少呢?


    況且,這畝產三百斤的糧食,還有各種賦稅,她是半點不想種。


    “花兒這安排極好,那明日就讓大壯去買。”家中六畜興旺,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娘,大壯的衣裳你先做出來,山上的溫度降得比山下快。”


    張秋華本來想先做景小子的,現在沒那個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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