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裏,就可見這弟子經常在旁的門中弟子們麵前說如意的好。


    其他弟子們都十分詫異,他是遭什麽邪了?


    畢竟以往他是最厭恨家主座下的那兩個弟子的。


    他主要分幾個方便跟人說,先說如意的天賦好,再說如意的才華好,再說如意的能力好、運氣好雲雲,每一個大方麵又可細分為好些小的方麵。


    每次他跟其他弟子說的時候,眠眠就像個小老頭一般,背著個小手,跟在他身邊聽,邊聽邊記數。


    其他弟子見狀就打趣道:“郭師兄,這是被小師妹給下了降頭了嗎?”


    那弟子狠狠地瞪迴去,道:“你聽著就行了,不該問的就別問!”


    到後來,說完了幾個方麵,還是沒湊夠數,弟子索性擺爛,開始說如意樣貌好、頭發好、手指好之類的,其他弟子們聽了,看那弟子的眼神都變了。


    還有人問:“郭師兄,你什麽時候有這種癖好了?”


    弟子道:“什麽癖好?我能有什麽癖好!”


    其他弟子道:“你莫不是對如意小師弟……”


    鑒於那弟子的眼神跟快要吃人似的,同門弟子隻好及時打住。


    但私下裏卻有某種言論慢慢地傳開了。


    以至於新入門的小師弟們見了那弟子,都默默地繞道走。


    甚至還有同門在那弟子走過之後,指著他的背影,偷偷與同行的夥伴道:“聽說沒,就是他,郭師兄,他有戀丨童癖。所以讓小師弟們都避著點。”


    那弟子聽了去,氣得七竅生煙,當即折迴來就要揍幾個同門。


    後來事情傳到長老們耳中去,長老叫他去堂上,嚴厲訓斥他,要注意個人影響和作風,切莫帶壞了門中風氣,否則定要嚴懲以正門風。


    弟子覺得莫名其妙,又憋屈又沮喪。


    迴頭在路上看見眠眠時,都恨得牙癢癢。


    隻不過眠眠也很講誠信,既然他已經照她的要求做了,她便道:“師兄,我們去找薛大夫吧。”


    弟子一聽,頓時氣消一大半,拂袖冷哼一聲,但行動上還是十分配合,跟著眠眠一道往薛聖的醫所去。


    還沒到醫所大門口,就可見醫所外麵門庭若市,簡直成了整個門中最熱鬧的地方。


    門中弟子徘徊不去,每日送上山的醫帖也是一遝一遝的。


    薛聖沒工夫看的時候,都是如意幫看,從中選出幾名具有代表性的病帖來,排上號。


    眠眠人還在醫所門口,就脆聲叫道:“薛大夫!”


    她帶著弟子就直接進去,薛聖正忙著,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弟子,道:“怎的了?”


    眠眠道:“這位師兄有點病,薛大夫能幫他治治嗎?”


    薛聖道:“沒點病的人會往我這裏來嗎?”


    眠眠道:“但師兄的病讓他很難受。”


    薛聖道:“有病的人能不難受嗎?”


    然後薛聖又問眠眠道:“我倒有些好奇,是什麽原因能讓你帶他過來?”


    眠眠道:“因為他逢人就誇我如意哥哥好啊。”


    如意自是知道這事,薛聖再看了看如意,頓時領會,孩子之間的事,他給個麵子參與一下也無妨,就問弟子道:“我看你除了脾氣差點、肝火有點旺以外,沒什麽大毛病,你想看什麽?”


    弟子道:“我有些難言之隱,想請薛大夫出手救治。”


    等了一會兒,不見下文,薛聖就又抬頭看他。


    然後眠眠歪著頭和如意也雙雙看他。


    就連外麵候診的人,聽著裏頭突然變得安靜,也都默默地豎起了耳朵。


    眠眠道:“薛大夫時間寶貴,你快說呀。”


    弟子囁喏了下嘴,好幾雙雙眼睛和耳朵看著聽著,他哪裏說得出口。


    他本來就是插隊來的,又不能要求醫聖放下手裏麵的事單獨給他診治,萬一醫聖嫌他事兒多,不接他了怎麽辦呢?


    眠眠大抵曉得他在糾結什麽,便開解他道:“你要說你的病症,薛大夫知道了才能對症下藥。如意哥哥是在薛大夫這裏打下手的,你有什麽病我哥哥才能配什麽藥,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弟子睨她道:“那你呢,你不用迴避一下嗎?”


    眠眠道:“因為我不是外人啊,師兄你哪裏不舒服我都知道的啊。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那我幫你說吧。”


    薛聖也不想浪費時間,便道:“眠眠你知道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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