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蘇槐的信就快馬加鞭送了出去。


    他寫信之時,淩霄就在旁站著看。


    信上大致內容是,淩霄外出一趟,聽說些關於他師父夜藏的事,懷疑師父被鎮鎖宮中、暗無天日,遂滿腹疑惑,想請他師父出麵為淩霄解惑。


    隻不過,信送出城以後,卻是八百裏加急送往藥穀所在的方向。


    信當然是給陸杳的。


    盡管紙上一字一句,蘇槐都是用寫給他師父的口吻敘述的,可所有內容,卻都是給陸杳看的。


    她一看便會知道是出了什麽事。


    這期間,淩霄便暫留在相府。


    蘇槐單獨辟了間院子給他住,與他煮茶夜話。


    劍錚劍霜也沒得法子,主子忙了一天,夜裏還得應付這位魔頭。


    蘇槐一邊斟茶一邊閑話道:“前輩不是去西疆了嗎,為何一迴來便詢問我師父的事?”


    眼下淩霄也稍稍平複了些,道:“在西疆遇到個人。”


    蘇槐斟茶的動作一頓,收了茶壺,將杯熱茶推至淩霄那邊,道:“什麽人?”


    淩霄看了蘇槐一眼,道:“是個機關術師,東陵墨氏一族的人,曾在宮中負責建造機關的。”


    蘇槐道:“他是如何說的?”


    淩霄注視著他麵上的神情變化,握著茶杯的手不由一點點收緊,緩緩道:“他說他墨氏一族奉命建造機關,就是為了鎖住夜藏。


    “她被鎮在裏麵,不見天日,遍體鱗傷,不得自由。”


    說罷,一口茶沒喝,杯子先給他捏碎了。


    蘇槐又拿了一隻茶杯,重新斟茶,道:“以前宮裏藏寶閣是進了一批匠人,那時我年紀尚小,不知他們出自哪一氏族。前一陣,有座藏寶樓塌了,是因為你徒弟進去找尋靈犀角弄的。”


    淩霄愣了一愣,道:“原來如此。”


    蘇槐又道:“與前輩說這些的是名陌生人,而我是我師父的弟子,陸杳是前輩的弟子,前輩覺得誰的話更可信一些?”


    淩霄一時沉吟不語。


    誠然,那不僅是陌生人,那還是個醉鬼。


    蘇槐道:“無論如何,還請前輩耐心等候,等過些日有消息了,就會真相大白了。”


    淩霄點點頭。


    蘇槐看了看淩霄那發紅的眼眶,方才交手之際也感覺到了,他內息暴亂,即便眼下他還保持著清醒,可到底是走火入魔之人,他不過是在強行壓製。


    蘇槐叫劍錚去請了墨大夫來。


    眼下沒有薛聖在,淩霄念在蘇槐一片好意,也隻好讓墨大夫上手一診。


    墨大夫神情凝重,道:“這位俠士脈象紊亂,在下先給俠士紮兩針順順脈氣,再開兩副調理的藥。”


    淩霄道:“有勞。”


    隻是墨大夫剛要給淩霄施針,結果發現他腦後竟鎮著有兩枚銀針,不由道:“這……”


    淩霄道:“無妨,大夫盡管往其他地方施針便是。”


    墨大夫施針完,又開了藥方,今晚熬藥不及,先用藥粉兌水服下。


    隨後淩霄草草洗漱就躺下睡去了。


    墨大夫隨蘇槐從院裏出來,剛要開口說話,蘇槐溫溫看他一眼,他又及時把嘴閉上。


    淩霄武功高到嚇人,耳力自然是超乎尋常人想象。便是在這院外說話,恐怕他也能聽得見。


    遂蘇槐沒說話,墨大夫和劍錚劍霜就一直沉默地跟在後麵,直到迴到蘇槐的院子。


    蘇槐方才開口道:“他情況如何?”


    墨大夫道:“此人脈息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腦後又有銀針鎮著,想必是已經走火入魔了。我觀其脈象和麵相,恐怕那兩道銀針也不一定還能管用多久。”


    說著,他麵露唏噓,又道:“相爺恕我能力有限,還沒法解決這等情況,今晚給那位俠士順一順脈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蘇槐道:“明天你繼續給他順。”


    墨大夫道:“我隻能盡我最大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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