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抬腳踏進屋子裏,陸杳壓不過他那氣場,更攔不住他。


    他還是像進自己家門似的直直地走上來,要是陸杳不給他讓路,這廝能直接抵到她身上。


    陸杳隻好退了退,道:“你以為還像在朝暮館嗎,你半夜三更的想來就來?”


    蘇槐毫不受影響,進門後在圈椅上落座。


    陸杳強調道:“這裏是皇宮。”


    蘇槐看她一眼,習慣性地牽了牽自己的衣角,徐徐道:“然後呢?”


    陸杳道:“一會兒皇上就會召見我們。”


    蘇槐道:“今晚皇上沒空召見你們。”


    陸杳道:“那相爺來有何貴幹?”


    阿汝趕緊圓場道:“想必相爺是來通知我們的吧,相爺要是不來,咱們不得一直等著麽。”


    陸杳聞言點點頭,道:“也是,明明派個小太監就能傳到的話,相爺還親自過來,真是費心費力。”


    阿汝便順著往下道:“相爺操勞國事,想必已經很累了,眼下已更深露重,不如……”


    隻是話沒說完,蘇槐抬眸看了阿汝一眼。


    阿汝的話音兒微微抖了抖,莫名覺得她要是繼續往下說後果很嚴重,也就及時打住了。


    陸杳卻接話道:“不如早點迴去休息。”


    蘇槐置若罔聞,道:“有茶嗎?”


    阿汝道:“相爺稍等。”


    她去沏壺茶來,準備給蘇槐斟上,蘇槐看向陸杳,溫聲對阿汝道:“你不是有侍女嗎,怎還勞煩你親自來?”


    阿汝笑笑,道:“相爺這話言重了。給相爺斟茶是小女的福分。”


    蘇槐眼神始終看著陸杳,道:“你現在是皇上的貴客,我受不起。”


    阿汝不由也看向陸杳,一時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陸杳此時是站得有多遠離他多遠,可這奸佞向來見不得她好,眼下不就是想使喚她麽。


    陸杳道:“你受不起的話,這茶就不喝了吧。迴家喝好嗎?”


    蘇槐道:“送你進宮,替你周旋,連口茶水都當不得?”


    然後陸杳便見著他往圈椅椅背上一靠,微微偏著頭,閉目養神,容色間浮著淡淡的倦意。


    大有一副今天喝不到這杯茶他就睡在這裏了的架勢。


    他要是在這裏睡一晚,肯定會惹麻煩。一旦惹了麻煩,她和阿汝胳膊能擰得過這奸臣的大腿嗎?


    陸杳最終還是從阿汝手上接過茶壺,走到蘇槐邊上去,翻過茶盞,往杯盞裏斟茶。


    這時,蘇槐緩緩睜開眼來,看著她。


    茶隻斟到一半,他忽然伸手,捉住了陸杳的手。


    陸杳眉頭跳了跳,下一刻他冷不防將她往自己這邊一拽。


    陸杳毛了,當即順勢拎著那滾燙的茶水就往他身上潑。


    就算燙不死他,燙他一層皮也好吧。


    隻是蘇槐身體稍稍一斜,避開的同時,拂袖將一壺茶揮落。


    茶壺滾到地毯上,悶咚的一聲,還沒摔碎,但茶水潑了一地。


    這奸佞手上沒閑著,腿上也沒閑著,當即勾住陸杳的腿,屈膝便頂著她腿彎。


    她一手撐住圈椅椅把抽身要撤,可他動作極快,下一瞬直接將她拉入懷裏。


    陸杳抬頭就看見他近在咫尺,而她已被他分腿坐在了他的腰腿之際,壓根不容她再撤。


    這一係列動作發生得太快,一旁的阿汝簡直都看傻眼了。


    陸杳反應再快,也猜不到這奸佞下一步要作甚,於是乎她又栽他手裏了。


    蘇槐一手握著她的腰,她剛扭身一動,他便掐著她的腰愈往自己腰腹間壓了壓。


    他是個男人,她這樣坐在他身上,還是這樣的姿勢,簡直顯得過於浪蕩和曖昧。


    陸杳隻覺一股熱血上頭,又聞到他的氣息,腦子都空白了一瞬。


    他不要臉自己還要臉。


    她又使勁掙了掙,蘇槐壓得死,欣賞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道:“迫不及待想動?”


    陸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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