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我誤會了,大兄不要計較。”


    兄長幾句話便將兩個惡人趕走,讓羅二二又驚又喜又愧疚。


    沒有至親遮風擋雨,一路都是自己艱難前行的羅一,居安思危已經植入進骨子裏。


    羅一不認為隻是嚇唬了兩人幾句,家產的事就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過段時間或是迴過味,或是欲望的驅動下,那兩兄弟還會過來糾纏。


    如果自己這邊與柳城的高層遲遲沒有互動,那兩兄弟甚至會鋌而走險直接滅口奪家產。


    而且就算羅興與羅旺不再鬧什麽幺蛾子,過幾年還有安史之亂這個超級大坑需要往外爬。


    因此,危險並未真正解除。


    羅一隻是對羅二二輕輕搖了搖頭。


    挪到床榻旁坐下來,望著門外的雨幕,琢磨該如何既能保命又能活得滋潤一些。


    “大兄,你在想什麽呢。”羅二二見兄長半晌也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麽欣喜的表情,非常的疑惑。


    “想想待會要吃些什麽。”


    老天爺既然安排與眼前的孩子做兄弟,羅一不打算讓羅二二跟著一起擔憂上火。


    十歲的孩子就該是無憂無慮,整天都是快樂的。


    所以並未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就算說出來也得不到有用的建議。


    “雨天有些寒涼,我讓劉二去弄個暖鍋。”兄長之前的胃口一直都不好,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想吃什麽,這讓羅二二很開心。


    聽聞家裏還有奴仆在,羅一不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十分詫異,低頭迴想了一下,開口問道:“既然劉二還在,那為何這幾日都是你端著吃食過來。”


    “劉二這幾日說身子太疲累,我就沒用他過來。”


    “除了劉二以外,宅子裏還有誰在。”


    “還有給家裏侍弄馬匹的王黑頭和打掃屋舍的張錦娘。”羅二二對羅一的問話有些摸不到頭腦,滿臉疑惑道:“有什麽不妥嗎?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羅一輕歎一聲,家裏留下的這三個仆人恐怕全都是養不熟的狼。


    劉二與那個王黑頭來家裏的日子不算短,年歲都未超過四十,是正當年的時候。


    不指望著能舍身為主,至少外邊來人得問問家中主人同不同意給開大門吧,怎麽可以那麽輕易地讓那兩兄弟進來。


    就算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三人不好開口說什麽,可家裏的主人畢竟一個是病秧子,一個是十歲的孩子,生活上總要盡心照看一番。


    但這個劉二卻支使起羅二二,很明顯是起了別的心思。


    要麽是想奴大欺主,要麽是與那兩個奪家產的老六相互勾結到了一起,或是兩種情況兼而有之。


    不然在大唐這個奴婢與牛馬等同的朝代,怎麽敢這麽輕慢主人。


    想到這兒,羅一決定留在家中的這三個奴婢也不打算再用下去。


    羅一已經橫死過一次,對生命更加珍惜。


    所以他不敢去賭虛無縹緲的人性。


    現在這副身子骨本就虛的一批,萬一誰往飯裏放些不該放的東西,絕對走得幹脆利落,就算穿複活甲都沒用。


    “隻是隨口問問,我先歇一會,待雨停了或是小一些,咱們自己做些吃食。”


    羅二二一副見鬼的表情,指了指羅一又指了指自己,“咱們兩個親手做吃食?”


    羅一一臉風輕雲淡,“做個吃食而已,有必要這麽驚訝嗎?”


    “大兄,你連走路都喘…”


    “不是還有你嗎?”


    “可我不會燒飯啊。”


    “我在一旁教你。”


    “大兄,家中的廚房怕是你一次都沒進過。”


    羅二二覺得兄長的提議實在是太不靠譜,望了望屋外的大雨,咬了咬牙繼續道:“若是餓得緊,我現在去食肆,讓他們送些吃食過來吧。”


    羅一本最初說琢磨吃什麽,隻是不想讓羅二二擔憂,隨口一說。


    聽聞食肆可以給送過來,覺得這樣也不錯。


    而且這兩天一直都陷在穿越帶來的震驚與迷茫中,吃的也確實不多。


    想要養好身體,總是跟吃貓食一樣可不行。


    “我吃些胡餅與栗米粥就好,你喜歡吃什麽你自己定。”害怕消化不了,羅一不敢吃大魚大肉,隻能選擇平淡一些的。


    忽的,羅一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有錢嗎?另外咱家的錢存放在哪你知道嗎?”


    “吃食用不了多少花銷,我的小用錢就夠用。”抬手向外指了指,羅二二有些難過道:“阿耶主屋櫃中有幾貫銅錢兒,再多的錢都在你床榻下邊的錢窖裏。楊阿翁臨死前叮囑過我,稍多一些的花銷盡量去鋪子裏支取。”


    羅一點點頭,宅院裏唯一一個好人就是這個楊阿翁。


    這是怕鋪子裏的掌櫃與夥計欺負兄弟兩個年少不懂賬目,能要出來多少錢算多少錢。


    溫熱的小米粥與酥香的胡餅下肚,讓羅一的身上微微見汗,身體裏的力量也恢複了一些。


    雨後清新的空氣吹在身上,更是讓羅一愜意地不得了,連帶著頭腦都更清醒了一些。


    羅一索性躺在床榻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繼續仔細迴想對於破局有用的記憶。


    可身體原主是真兒真兒的宅男,接觸的人根本就沒幾個。


    說得誇張一些,在大唐這個慢節奏的年月裏,都與社會脫節了。


    而且父親離家時,身體原主比羅二二大不到哪去。


    很多記憶都很模糊,也很碎片化,隻迴想起父親在家時好似與四個營州的官員有些關係。


    更鬱悶的是,對於母親家族的記憶根本就沒有。


    隻迴想起母親是在生羅二二的時候血崩而死,想要借助外公那邊的力量根本就沒可能。


    另外,即便是往好了想,真與那四個官員聯係上,人家也很給力,肯真心照拂,但柳城過幾年就是個賊窩,留下容易,想走就難了。


    柳城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待的。


    但這時候想要遠走又非常不易,兩個半大小子太容易招人惦記不說,身子骨吃不消。


    最為主要的是,萬一便宜父親還活著,走得太遠以後想要再聯係上可就費勁了。


    必須選擇一個不受柳城影響,路途又不算太遠的地方落腳。


    最好還要有一個唬人的身份。


    這樣一來,路上不但安全了許多,也方便以後便宜父親尋找到自己與羅二二。


    不過,僅僅有了大致的方向還不夠。


    還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來完善具體的計劃。


    而信息的來源,沒有哪裏比得上酒肆與食肆這種八卦最多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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