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賣誰都是賣,可是這個決定,為什麽要咱們做?”


    笑問過後,林致遠打趣一聲。


    “看似雙方下棋,實則四家打麻將,三個對手合夥,你還怎麽玩?”


    說完,不禁搖頭。


    “下去慢慢琢磨。讓你了解,今年公派留學生數量,有迴信了嗎?”


    “嗯,大茂在做梳理,我大致看了一眼,總體是去年的五倍,超過五萬人。”


    潘飛說著,遲疑片刻,微微皺眉。


    “我聽說,關於這件事,教育局吵得挺兇。好多人在說,意識形態最關鍵,忠誠應該是考核第一標準,而不是能力。到最後,還是老爺子拍板,才實施下去……”


    林致遠喝著茶,耐心聽完,輕哼一聲。


    “瞎扯,百廢待興,到處缺人,難不成還要因噎廢食?送去一萬,迴來九千,和送去五萬,迴來四萬,區別有多大,他們就沒有考慮過?”


    潘飛疑惑不減,又搖頭。


    “林局,其實我也不太懂。


    公派留學花費可不小,若是不能確保迴來,豈不是便宜那群不純潔的王八羔子?


    再者,如你所說,迴來四萬,確實能夠緩解人才問題。


    可是,這其中要是有幾千人被收買,分散到各個行業,後續麻煩隻怕不會少。


    而且,若是不察,讓這群人涉及關鍵崗位,造成的後果,不敢想象。”


    林致遠長歎一口氣,無奈而又失望。


    “小潘,多想值得表揚,可是你的思路不對。


    再純潔的人,麵對誘惑,麵對花花世界,就一定能夠恪守本心麽?


    難道不應該想想,對五萬人進行信任等級劃分?”


    ……


    待潘飛走後,林致遠坐在沙發,叼著煙,怔怔出神,由點及麵,想了很多,想得很遠。


    前世,沒頭腦,生活在信息爆炸年代,對很多決策不理解,隻會無腦噴,想想都覺得可笑。


    什麽貧富差距,什麽階級固化,什麽刑不上大夫……


    曆史車輪滾滾向前,摸著石頭過河,複興帶來陣痛,在所難免。


    如今站得高,才發現哪有什麽萬全之策?


    執棋者著眼之處,隻能在大勢,也隻能先謀求複興。


    複興是根本,隻有成功,才有資格說話,才可以自主決定一切,才有機會迴頭處理副作用。


    要不然,大概率會陷入自保,乃至妥協的道路。


    ……


    一連數天,呂錫安難受而又糾結。


    致力於將高盧雞,打造成歐羅巴轉銷中心,繼而騰飛。


    約翰牛忙著維持殘存的尊嚴,大漂亮置身事外,機會難得,毛熊卻頻頻添堵。


    無奈之下,決定與索洛維科夫開誠布公。


    毛熊館。


    寒暄過後,呂錫安直奔主題。


    “索洛維科夫,我此次前來,有件事想與你溝通。”


    毛熊家裏火上房,小赫與反對者,爭得你死我活。


    索洛維科夫前途不定,哪有心思扯皮。


    見狀,也極為幹脆,“請說。”


    呂錫安沒繞,當即表明來意。


    “兔子羊絨製品,乃至羽絨服,之前不是說好聯合壓價麽?可是我得到消息,你與林致遠提前約定來年采購,這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態度恭敬,語氣柔和。


    聞聽此言,索洛維科夫卻微微皺眉。


    私下約定,呂錫安怎麽會知道?


    透露消息的人,到底是雙方工作人員,還是林致遠?


    不管是誰,都有些耐人尋味。


    要麽有內鬼,要麽林致遠有謀劃。


    不過,已經接手契爾沃的爛攤子,當務之急,必須做出成績,平安落地。


    至於內鬼,壓價,滾一邊去吧,有小命重要?


    想及於此,索洛維科夫攤了攤手,語氣中帶著歉意。


    “不好意思,對於毛熊來說,保暖物資太過重要。”


    說完,長歎一口氣,直接甩鍋,“更何況,有些事,我做不了主。”


    呂錫安一怔,心中暗暗罵娘。


    扯特麽淡。


    毛熊內部鬥爭,越發白熱化,誰有心情管這破事?


    分明就是這個混蛋,借機搞事情。


    良久,試探性提議。


    “既然這樣,那不如與之前一樣,你我二人各兩億件,如何?”


    索洛維科夫不禁挑眉,頓感詫異。


    “這件事,你應該與林致遠溝通,和我說不著吧?”


    反正也不是秘密,或者說,隱瞞沒有意義,呂錫安聳了聳肩。


    “沒辦法,林致遠有原則,比較守信,說是與你有約定,要等你消息。”


    索洛維科夫眸光一閃,唇角一勾。


    對於林致遠守信,很是認同,心中不住感慨。


    好啊,林致遠雖說是瘋子,可有原則,守信,令人佩服,兔子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好像叫什麽一諾千金……


    呂錫安也想到林致遠,不理解,甚至有些埋怨。


    堅持原則,信守承諾,滾特麽吧……


    同一件事,不同感受,無外乎立場不同。


    索洛維科夫爽朗輕笑。


    “兔熊畢竟同屬陣營,你應該能理解。而且,保暖製品,對於高盧雞來說,僅僅是賺錢,對於毛熊來說,那是在救命。現如今三家合作,為了盟友,難道你不應該讓讓步麽?”


    呂錫安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早前水泥設備,高盧雞付出可不小。即便合作,也不能隻有我一家吃虧。”


    說著,又補充道:“吃獨食可不對,你說呢?”


    毛熊大局不定,索洛維科夫不想橫生枝節,當即鬆了口。


    “這樣吧,反正也不急於一時,最多兩個月,咱們再細聊,怎麽樣?”


    呂錫安想到毛熊局勢,瞬間明悟,也不敢逼迫太緊。


    “好,那就等天亮。”


    所謂天亮,沒有等太久。


    10月11號,毛熊召開大會,僅僅三天,小赫黯然結束演出,小勃登場。


    說起來,二人都挺有意思。


    小赫,嗜酒如命,想跟有婦之夫夢露共進晚餐,全村大會,偷人家駱駝皮鞋砸桌子,對玉米情有獨鍾,赫式下飛機……


    趣事一籮筐,給全村人帶來不少樂子。


    小勃不遑多讓。


    嗜煙如命,與小赫各有千秋。


    關鍵是,還特麽喜歡飆車,保鏢別說追了,尾氣都聞不到。


    不善言辭,說內向吧,偏偏喜歡強吻別人。


    不分男女老少,管你是誰,會麵之後,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


    鍾情勳章,說一句勳章狂魔,一點不過分。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勳章防彈衣真特麽有用,你敢信?


    總之,毛熊迎來又一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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