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麵露苦惱,“致遠哥,我努力了,估計還是考不上大學。”


    “盡力了就不遺憾,努力過就不後悔。”


    林致遠眉梢一抖,繼而輕笑一聲,“你比我強,有那麽一段時間,我在迷茫中彷徨,在逃避中感傷,在自以為是中乖張……”


    說到此處,突然停下,“還是說說你吧,然後呢?”


    十八歲的許大茂,青澀稚嫩,情緒寫在了臉上。


    恍惚之間,林致遠思緒飄遠。


    初來乍到,擠出人群的瘦小身影,“致遠哥,我知道!”


    破院打架,勇敢站出來,“我們幾個我年紀最大,自然要站出來。”


    ……


    “致遠哥,我不知道。”


    許大茂眼神中帶著熱切,“我想聽聽您的意思。”


    “你要記住,人生大事,別人給的隻是建議,至於采納與否,永遠是自己的事。”


    鋪墊一句,林致遠沒有著急發表意見。


    “高中畢業,統一分配,你先告訴我,你在糾結什麽?”


    “我在考慮要不要去當兵。”


    “你啊,那也得組織同意。”


    林致遠輕笑一聲,“畢業後,服從安排就好。不管什麽身份,都能做貢獻,也都能闖出一片天。”


    一時熱血也好,憧憬中緊張也罷,這一刻,許大茂真的有些不一樣。


    林致遠緩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當兵,麵臨生死。去工作,也要兢兢業業。我不會給你建議,送你一句忠告,服從安排,竭盡全力。”


    許大茂抬頭,好半天才應道:“我記住了。”


    說話間,小書凡跑出客廳,“爸爸,大茂叔,奶奶叫你們進屋吃飯。”


    許大茂咧嘴笑道:“小書凡,你喜歡跟爸爸媽媽一起吃飯麽?”


    小書凡彎著腦袋,肯定道:“當然喜歡。”


    許大茂擠了擠眼,“我也喜歡,所以我要迴家吃飯。”


    送走許大茂,林致遠洗了把手,迴到客廳。


    桌上,難免聊起。


    林致豪問了聲,“大哥,大茂哥找你什麽事?”


    林致遠拿了個二麵饅頭,叨了口菜,“青少年多愁善感而已。”


    林致豪頓了頓,撇撇嘴,“不想說就不說唄。”


    6月中旬,《紅嫂》電影版,在京影廠郭建導演,加班加點努力下,終於麵世。


    全國各地,鋪天蓋地的放映,婦女同誌們對拾慧讚不絕口。


    不到月餘,拾慧喜提“婦女之友”美譽。


    百姓日報,更是刊登一篇鄧奶奶的文章,高度讚揚拾慧:為推動男女平等做出巨大貢獻……


    6月16號,周六。


    下班後,廠外空地再次聚攏人群,許富貴操刀,放映《紅嫂》。


    情節緊湊,扣人心弦。


    當那一聲“姐妹們,架橋”響起;


    當負傷不曾皺眉的戰士們,紅著眼穿過;


    當紅嫂們咬著牙,堅毅地硬扛;


    當過橋後,戰士們熱淚盈眶,驚天一跪;


    ……


    “那是一條神奇的浮橋,在紅嫂的肩頭屹立不倒……”


    如驚雷般,猝然出現的歌聲,直戳人心。


    三位達瓦裏氏,呆呆地望著大屏幕。


    身後,三位大學生翻譯,早就忘記任務,沉浸在劇情當中。


    聽不懂,卻潸然淚下。


    伊萬諾夫更是喃喃自語,“中華民族是不可戰勝的……”


    一連三天,循環播放。


    直到放映結束,在一次閑聊中,李瀟才得知,達瓦裏氏們看了個寂寞。


    為了不讓三人留下遺憾,李瀟和許富貴商量,利用下班時間,把《阿嬤》、《紅嫂》,甚至之前的影片,全都私下放映了一遍。


    月底,達瓦裏氏們任務結束,準備離開。


    兩個多月拚酒,林致遠和三人,不免生出幾分感情。


    純粹、豪放、熱血,平凡而有追求,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麵對離別,興許再無重逢,林致遠特意準備三塊石板浮雕。


    不大,也就十多公分,三塊略有不同,分別雕刻著林致遠和每個人單獨畫麵。


    收到禮物,三人極為興奮,依次上前抱了抱林致遠。


    “達瓦裏氏,我會永遠記住,在紅星軋鋼廠,這一段美好時光……”


    “達瓦裏氏,我也會永遠記住,你那如貝加爾湖一樣,深不見底的酒量……”


    ……


    林致遠也被感染,穩了穩心神,笑罵一聲。


    “少扯犢子,晚上歡送宴,不醉不歸。”


    下班後,歡送宴。


    何大清準備的飯菜,與接風宴一模一樣。


    楚晨、董修齊、李懷德,特意把溝通機會留給林致遠。


    即便這樣,作為翻譯,李瀟仍舊忙得要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伊萬諾夫感慨道:“等我迴國,一定會想盡辦法,給你郵寄一份特別的禮物。”


    李瀟翻譯,“迴國會給你郵禮物。”


    斯基緊隨其後,“我也會郵寄,多年以後,我們看著禮物,就會想起對方,那種感覺一定非常美好。”


    李瀟繼續翻譯,“我也送,可以睹物思人。”


    馬克西姆比較幹脆,“還有我。”


    李瀟更加簡單,“俺也一樣。”


    林致遠連連擺手,“可拉倒吧,別給我送,我怕我會哭。”


    李瀟脫口而道:“我會哭。”


    林致遠四人,齊刷刷望向李瀟。


    總感覺翻譯有問題,索性直接撇開李瀟。


    伊萬諾夫拿起一旁二鍋頭,示意道:“林,吹瓶。”


    發音極為不標準,林致遠也明白,“走起。”


    ……


    四人各說各的,聽懂聽不懂,沒人在乎。


    林致遠沒有開掛,實打實拚了一把。


    結果十分感人,兩斤多下肚,四人全都趴在了桌上。


    秦王兩兄弟,以及傻柱,特意留下來,準備照顧林致遠。


    來到包廂,看著不省人事的林致遠,以及旁邊酒瓶,都覺得十分不理解。


    傻柱嘟囔著,“我致遠哥可是海量,能喝成這樣,這特麽是假酒吧!”


    李懷德留下來善後,不禁笑了,開口解釋。


    “這喝酒啊,也看狀態。心情好,千杯不醉,心情差,幾杯就倒。”


    等林致遠再次睜開眼睛,已經來到次日清晨。


    洗漱之後,跟著大部隊,前往軋鋼廠。


    達瓦裏氏已經離開。


    林致遠坐在辦公室,也沒有傷感,穩定心神,開始寫書。


    新書《戰友》,大綱早已梳理完成,正文都已經寫了幾萬字。


    正奮筆疾書,一道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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