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出門的人,赫然是賈東旭。


    隻見賈東旭,咬著後槽牙,嘴裏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個不停。


    徑直來到東城派出所。


    進入接待室,賈東旭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叫屈,“同誌,公安同誌……”


    一頓哭訴,壓根沒注意,接待民警臉色越來越難看。


    真特麽少見,一個大老爺們和人打架,居然能被打哭!


    而且,看樣子,也沒受傷啊!


    強忍著不喜,耐心聽完賈東旭一麵之詞,民警無奈上報。


    不管怎麽說,也得處理。


    值班隊長,正是任永強。


    躺在辦公室,剛看了幾分鍾書,有了困意就被吵醒,也不惱,揉了揉臉頰,隨口問了問情況。


    “這點破事也值得報警?”


    嘀咕一聲,任永強領著兩名民警,跟著賈東旭前往四合院。


    路上。


    賈東旭扭扭捏捏,好半天才弱弱道:“那個……公安同誌,我以後畢竟要在院裏生活,能不能別把我暴露出去。”


    任永強聞言,暗暗一想,覺得有幾分道理,揮手道:“成,你先迴吧,我們在胡同口抽根煙,十分鍾後再過去。”


    待賈東旭沒了人影,一名民警嘀咕道:“這小子一看就不像好人,我看啊,他指定沒說實話。”


    任永強給二人挨個散了根煙,“說沒說實話不重要,等下咱們去了解。”


    賈東旭迴到大門口,閻埠貴正準備關門,連忙喊了一聲,“三大爺,稍等一下。”


    閻埠貴手上動作一停,拉開一條縫,往外一看,不禁皺眉。


    “東旭,你幹啥去了?”


    賈東旭隨意搪塞一句,“嗐,肚子不舒服,在廁所蹲了半天。”


    “謔,別不是被打壞了吧?”


    “沒有沒有。”賈東旭一擺手,擠了進去,“應該是吃壞肚子了。”


    迴到家。


    賈張氏躺在床上,捂著臉,正在咒罵,“該死的何大清,不得好死,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瞥見賈東旭,又連忙問,“東旭,你幹嘛去了?”


    賈東旭坐在桌前,倒了杯水,自顧自喝完,隨意道:“沒事,就上了個廁所,抽了根煙。”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被打壞了呢!”


    應了一聲,賈張氏繼續咒罵,“何家父子都是混球,欺負人,老娘詛咒他八輩祖宗……”


    一會兒一句,不帶停,羅玉英正在哄小棒梗睡覺,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


    “你少說兩句,棒梗讓你吵得根本睡不著。”


    聞言,賈張氏一頓,緊接著連忙擺手,“不說了,不說了,讓我大孫子好好睡。”


    十幾分鍾後。


    任永強三人敲響四合院大門。


    前院,閻埠貴剛準備關燈睡覺,聽到聲響,十分不滿,“又是誰,還讓不讓人消停?”


    重新披上外套,拿著手電筒,往大門走去。


    待打開大門,看見三位民警,閻埠貴眼珠一瞪,“三位同誌,你們……”


    說著,反應過來,這是有人報警了啊!


    任永強察覺到閻埠貴臉色變化,當即問道:“有人報警,你們院大晚上不睡覺打群架,有沒有這迴事?”


    閻埠貴連忙擺手,“沒有打群架,事情呢,是這麽一迴事……”


    等閻埠貴說完,任永強微微皺眉,跟報警的賈東旭說的不一樣啊!


    “你說的是事實?”


    閻埠貴狠狠點頭,“當然,我怎麽敢騙您呢!”


    任永強一揮手,簡單幹脆吐出兩個字,“帶路。”


    來到中院。


    何家、賈家、易家,挨個做完口供。


    又特意去後院找劉海中,小跨院找林致遠,分別了解一遍事情經過。


    任永強把何家父子,易家父子狠狠批評一頓,然後一揮手,“把賈張氏帶走。”


    本就嚇得六神無主的賈張氏,聞言,當即哭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冤枉啊,我是挨打的人,你們要幹什麽,快來人啊,警察亂抓人啊,老易救我,東旭救我……”


    幾聲唿喊,引來不少人出來圍觀。


    “活該,讓她沒事找事!”


    “就是,帶走吧,院裏還能清淨一點!”


    ……


    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任永強冷聲道:“整件事都是你胡攪蠻纏引起,你說要幹什麽,帶走,拘留三天。”


    “不要,不要,我知道錯了……”


    賈張氏的哭聲,簡直聞者落淚,聽者傷心,要是不了解內情,隻怕還以為受多大冤枉呢!


    兩位民警也不磨嘰,當即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賈張氏就往外走。


    臨走前,任永強特意看了一眼賈東旭,“以後說話辦事長點腦子。”


    沒了任永強幾人的身影,院裏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聽人家民警的意思,我怎麽感覺是賈東旭報的警?”


    “嘿,你別說,我也這麽想的。好家夥,大義滅親啊!”


    ……


    一聲聲議論,此起彼伏。


    林致遠隱在人群,不禁彎了彎嘴唇。


    打架的事,本來就可大可小,正是林致遠給任永強出的主意,就是要讓賈東旭陷入泥潭。


    結果,非常完美。


    易中海死死盯著賈東旭,“東旭,你說,是不是你去報的警?”


    賈東旭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


    旁邊的閻埠貴,猛然迴過神,驚唿道:“我看是,民警來之前,十來分鍾吧,賈東旭從外麵迴來的!”


    “還真是你!”


    易中海那個氣啊,剛才人家民警可說了,念在第一次才批評教育,要不然,參與打架都得進去待幾天。


    惡狠狠指著賈東旭,氣道:“東旭,你……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


    說完,一甩手,轉頭離開。


    “哼!”


    傻柱冷哼一聲,譏諷一句。


    “戲文裏怎麽唱來著,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看,人家這是,東旭妙計安天下, 賠了老娘挨了罵。”


    一聲聲打趣,嘲笑,賈東旭失魂落魄,木訥的往迴走,口中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動手打人的居然沒事……”


    把任永強提醒,讓送鋪蓋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至於羅玉英,根本沒當迴事,賈張氏受不受凍,關她什麽事?親兒子都不管,她管得著麽?


    三天時間。


    發生了很多事。


    秦淮武和曹雪領了證。


    賈張氏瘦了一圈,迴了家,站在門口和羅玉英吵了一架。


    林致遠坐在辦公室,看著對麵的李懷德,驚唿一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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