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雲皎又迎來劈頭蓋臉一頓罵。


    港城小報再出新聞。


    【霍家大小姐仗勢欺人,毆打救助博主,對貓咪強取豪奪】


    關於霍家這位神秘的大小姐,各路人馬都坐等吃瓜。


    霍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看你,幹的什麽好事!”


    雲皎滑動屏幕,無辜地辯解,


    “都是無良媒體亂寫的,昨晚發生了什麽,您不是一清二楚嗎?”


    司機給老夫人打電話匯報後,沒等霍家派人。


    安旭已經將雲皎撈出來,平安送迴家了,他還特意解釋一遍前因後果。


    昨晚,霍老夫人勉強原諒了雲皎。


    可一看一早新聞,頓時血壓飆升,


    “霍家低調這麽多年,什麽時候被人說過仗勢欺人?”


    “你們家這種地位,幹什麽都能被扣上仗勢欺人的帽子。”


    盡管是爭取自己的權益。


    仇富現象到處都有。


    “你閉嘴!”


    霍老夫人再也維持不住優雅,她說不過雲皎,顫抖著手,指著她,


    “你,你,你給我閉門思過去!”


    哦,迴房間玩手機,不是啥難事,她還有一大堆紀錄片待刷呢。


    “遵命。”


    雲皎痛快答應。


    轉身時,霍老夫人叫住她,


    “站住!知道為什麽一個不入流媒體的小道消息我都要在意嗎?”


    她雖然強勢專製,但教育出的兒女都是人中龍鳳。


    懲罰不是目的,目的是讓她不要再犯。


    雲皎思索,


    “積毀銷骨,眾口鑠金。”


    不斷地毀謗,會破壞霍家在公眾眼中的形象。


    尤其,霍崢從政。


    沒有人會去思考新聞背後的真實性,他們反倒更加願意看負麵新聞取樂。


    詆毀的次數多了,信的人也多了。


    可她答不出來還好,答出來霍老夫人更氣了,氣哼哼道,


    “知道還犯!一口一個你們家,霍家也是你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雲皎迴到房間後,分析局勢,如此看來,霍家的地位也不是那麽牢固。


    這兩次關於她的消息傳播的那麽快,背後一定有推手。


    還有昨晚,她稍有異動,司機就向家裏匯報。


    那豈不是以後,她幹什麽身後都會有眼睛盯著?


    說不定,暗地裏還有數不清的眼睛,等著她出醜、犯錯。


    雲皎總結,還是得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勢力。


    直覺告訴她,不能受製於人。


    什麽豪門世家,千金小姐,享受這些待遇,就要承受相對應的壓力。


    比如,霍老夫人期望的,她能夾起尾巴做人。


    該怎麽辦呢?


    她想查實驗室的勾當,就得避開耳目,得先解決掉背後的眼睛。


    她一時半會兒得和霍家綁定,而且昨晚,她第一次發現,特權真好用。


    雲皎暫定兩個目標:


    一、幫霍家鏟除異己,讓暗中針對霍家的宵小不敢妄動。


    就算她殺人放火,他們也得掂量掂量敢不敢捅出去。


    二、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不是安旭,不是忍冬天葵,而是完全聽命於自己的人。


    她現在,還是個沒實權的大小姐,對霍家生意、勢力分布一無所知。


    安旭,是個突破口。


    霍家絕大多數勢力,都經由他手。


    昨晚,她發現安旭眉宇間一抹黑氣,腦海中突然閃現四個字——血光之災。


    她下意識將拇指依次按在食指、中指、無名指對應位置。


    掐指一算,三天後。


    提前預警,安旭未必信。


    雲皎決定,三天後,當場出現,救他一命,效果更好。


    畢竟,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收服安旭,讓他感激自己呀。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月牙醒來後,撲騰著讓雲皎打開手機,它識字,但不多。


    拚音打了好幾次沒打對,英文單詞隻會一半“pas...”,急得喵喵叫。


    經過一番比劃,終於讓雲皎明白,


    “你說那顆百香果有蹊蹺?”


    月牙瘋狂點頭。


    它被抓時,都死死咬住藤蔓沒鬆口,它記得掉在寵物醫院某個角落。


    “和迷金有關?”


    點頭。


    “那個靈體還在嗎?”


    點頭。


    “走,我們去找。”


    月牙咬住她褲腳,向房間門口揚了揚頭,她在禁足!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昨晚才發現,我是個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翻牆不在話下。


    雲皎和月牙幾乎同步,輕盈落地。


    華燈初上,雲皎發現,那家醫院已經人去樓空,十分蕭條。


    小報新聞還是收斂過,隻報道了大小姐仗勢欺人的事。


    實際上,大成身為博主,昨晚又在直播,打算利用輿論攻擊雲皎。


    正好挑起階級對立,為自己吸引一波流量。


    但他還是低估了上流社會的勢力,送雲皎迴家的同時,路上,安旭就處理好了一切。


    大成的賬號被封,他立愛心人設圈錢,私下競拍的事,全被曝了出來。


    沒等他網暴雲皎,安旭先下手為強。


    要不怎麽是霍崢第一得力助手,守在港城大本營。


    還有那個黑社會般的寵物醫生。


    送雲皎迴家後,安旭返迴,深夜帶人圍住他,


    “聽說,你要讓我家小姐在港城混不下去?”


    “不敢不敢。”醫生立馬認慫。


    “監控我看了。”


    安旭一個煙圈吐在他臉上,平靜中帶著怒火,


    “你叫她賤人。”


    “我是賤人!”他狠狠甩自己兩個巴掌。


    安旭挑了挑眉,冷聲命令,


    “繼續。”


    巴掌聲不絕於耳。


    看著對方把臉打腫,安旭將煙蒂扔在地上,發話,


    “離開港城,既往不咎。”


    寵物醫生連夜賣房搬家。


    可妻子去學校接孩子時,帶迴來噩耗,


    “小飛被人綁架了!”


    他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又被斷了財路,隻好自認倒黴,但兒子是他的命。


    與此同時,收到一通電話,聲音經過處理,


    “你兒子在我手裏,按照我說的做,否則......”


    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報警,遇見了來找百香果的雲皎。


    他惡從膽邊生,反正走投無路了,不如幹一票大的。


    月牙從辦公桌底下叼出那個百香果。


    透過半透明的格擋,雲皎忽然下腰,躲過白刃,跑了出去。


    醫生持刀追著她出去,他的任務不是殺人,而是把霍小姐驅趕到一處偏僻的小巷中。


    沒想到,霍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傻的,居然專門往偏僻處跑。


    他還省事了。


    雲皎想的是,引他到監控死角,胖揍一頓。


    二人一前一後,上演追逐大戲。


    進入小巷後,溫度驟降。


    雲皎手臂頓時起了一層戰栗,一股陰冷氣息,如一張黏膩大網,罩住這條小巷。


    她動不了了!


    黑色身影逐漸靠近,


    “霍小姐,久仰大名——嗚啊!”


    那人“啪嘰”一聲,臉朝下,扣在地上,暈死過去。


    隨著一夥人走近,小巷內逼仄起來。


    但她周身壓力頓消,恢複了行動力。


    為首一人還維持著握拳的動作,手臂青筋暴起。


    見她看來,那人收手摸了摸頸部,似乎有幾分局促。


    小巷與鬧市就隔了一條街,在寵物醫院後方,借著微弱的燈光,雲皎看清了來人。


    看不清五官輪廓,但他氣勢逼人,帶著凜冽孤傲的氣息。


    他緩緩靠近,將雲皎逼在牆角,鐵臂抵在牆上,半個身子匿在陰影裏。


    抬手時,雲皎聞見皮革的味道,心中暗罵,神經病,大夏天穿皮衣!


    雲皎看不清他,但對方對她的神色一覽無餘,見她翻了個白眼,輕笑。


    “嗬——”


    笑聲懶散又浪蕩,


    “你真失憶了?”


    熟人?雲皎不動聲色。不知道是敵是友。


    那人揚起手,想要摸她臉,被她一把打掉,也不惱,自言自語。


    “看來是真的。”


    他活動著脖頸,雲皎看見了,他脖子上有狼頭紋身。


    那人見她如此防備,解釋道,


    “我跟地上那個不是一夥的。”


    他要向雲皎的脈搏探去,被雲皎掙開,嗬斥,


    “別動手動腳的!”


    “快讓我看看,你這不是失憶了,是迴爐重造了吧,這種小把戲都能讓你中招?”


    他長腿踢了踢地上的人,行動間自帶一股不羈和囂張。


    “你誰?”


    應該是認識的,因為月牙沒炸毛。


    “不是吧,你忘得也太徹底了!我是你爸呀!快叫爸爸!”


    後邊那句狗狗祟祟的沒底氣,帶著幾分戲弄。


    雲皎被他鎖在胸膛和牆壁間,陳述,


    “你來晚了,我爸的位置被人占了。”


    “啊?還真有爹啊!我以為你石頭縫蹦出來的。”


    他雙手扶住雲皎的肩膀,微微彎腰。


    雲皎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和他的氣質一樣,狂野不羈。


    “我是你哥哥的二姨媽的三舅姥爺家的小姑姑的遠房表哥啊!”


    這一句,雲皎確認過眼神,真的是熟人,和她一樣,不由自主喜歡胡說八道。


    他將額頭貼在雲皎額間,彼此種過同樣的禁咒。


    他和她狼狽為奸,掌握共同的秘密,生怕某天誰著了道,供出對方。


    他用靈氣探向雲皎的識海,一片空白。


    忍不住心疼,不知道遭受多大的苦難,讓她不得不顛覆記憶。


    他輕聲道,


    “我叫狼牙。”


    “老大,終於找到你了。”


    背光的剪影下,兩人格外親昵,忽略巷口守門的一群黑衣人的話。


    不知道裏麵的是被脅迫的,還是小情侶調情,來往行人看見黑衣人都加快步伐,趕緊離開這裏。


    元寶點頭示意,慕臨川站在巷口喊道,


    “姑娘,要幫忙嗎?”


    巷子裏男女同時出聲,


    “不用!”


    是狼牙,雲皎放下防備。


    “真的沒事?”


    巷口的人沒走,狼牙轉頭,換上另一副麵孔,吊兒郎當喊話,


    “有事,我倆有奸情,你要進來捉奸嗎?”


    隨即痛唿,


    “嘶——啊!真掐啊!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聽起來,像女生擰了他一下。


    “抱歉,打擾了。”


    慕臨川紅著臉離開了。


    好像真是小情侶打情罵俏的,那男人聲音很有特點,低啞但有磁性,口音像外國人。


    女生似乎是不好意思,沒怎麽出聲。


    巷口腳步聲遠去,雲皎活動著手腕,這人應該也是個武林高手,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


    狼牙捂著腰,


    “你也太狠了。”


    對剛才的調笑,雲皎一本正經糾正,


    “我不可能和你有奸情。”


    “咋不可能!狼狽為奸也是奸!”


    他護送著雲皎走出小巷,貧嘴道,


    “咋就不能和我了,我差哪了?”


    恰好走到路燈下,雲皎看著他的臉,搖頭,歎息。


    “別不說話呀!我也是歐洲一枝花呢!”


    狼牙死活要個答案,雲皎直言道,


    “太狗了。”


    “什麽?”狼牙錯愕。


    “我說你,太狗了,狗裏狗氣的。”


    她對自己的審美很了解,雖然失憶了,但芯子還是她,基本的行事邏輯不會變。


    尤其昨天看見那個很好看的小菜,喜歡的類型有了具象化。


    失望一閃而過,不愧是她,一說話噎死人。


    狼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剛才的調笑當做插科打諢的玩笑話。


    說起這段時間見聞,


    “我們找錯路繞遠了,先去了江城......”


    經過狼牙滔滔不絕地介紹,雲皎總結道,


    “我,是你老大,道上混的?”


    “嗯嗯。”


    狼牙指了指她,


    “你有一個威風八麵的名字,花不晚!”


    雲皎眯起眼睛,難以置信,聽起來很風雅的名字,怎麽也跟威風八麵扯不上關係。


    “就這?”


    “多好啊,錢多的花不完!”


    “哦,那是不錯。”


    雲皎恍然大悟,隨口問道,


    “那你呢,你叫什麽?”


    “殺不死。”


    “這名誰起的,一點水平也沒有。”


    “你。”


    狼牙揶揄地看向雲皎,微笑中含著嘲弄。


    “道上都管你叫野花,管我叫瘋狗,咱們家還有毒蛇,蜈蚣,壁虎,蟾蜍,浣熊。”


    雲皎選擇閉嘴,狼牙繼續說道,


    “我以為你有危險,先行一步,毒蛇過幾天到,其他人鎮守大本營。”


    “你身手很好?”


    狼牙鄙夷地掃視雲皎一眼,


    “比現在的你強百倍。”


    “所以,你來找我是護駕的?”


    “是,女王陛下。”


    狼牙不正經地調笑,下一瞬,笑容被雲皎直言直語凍住,


    “借機幹掉我自己上位不更好?”


    笑容頓消,狼牙萬分受傷地怒瞪雲皎,咬牙切齒道,


    “因為我的良心被你吃了,狼心狗肺的東西!”


    二人並肩而行,狼牙邁開步伐把雲皎甩到身後。


    被罵了,雲皎摸了摸鼻子,追上去,側身打量他,


    “真生氣了?原諒我吧,我失憶了嘛。”


    人與人之間,就是有種奇怪的磁場。


    她見到狼牙時,莫名地契合,尤其他一開口就賤兮兮的。


    出於謹慎,雲皎還是問出那句質疑。


    她一直在觀察對方臉色,被她懷疑時,狼牙的傷心做不得假。


    “狗子?我請你吃宵夜好不好?”


    狼牙猛地迴頭,死死盯住她,重逢後,他沒向她透露過這個細節。


    雲皎還像以前一樣,叫了他那個欠欠的昵稱。


    沒辦法,她真的救過他的命,在他的字典裏就沒有背叛雲皎這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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