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殊途,珠兒又非厲鬼,王化終究是撲了個空。


    老頭子趴在地上失聲痛哭。


    “珠兒,你生出來就不聰明,但我和你娘依舊拿你當寶。”


    “那妖僧來家裏要錢時,並未說要對你不利,隻說我家門有禍事,我給了他三十兩銀子,他還是不依。


    他一定要一百兩銀子,我們家裏雖然有些田產,可一時間怎麽拿得出這麽多銀子?


    見你生病,我傾盡所有,拿了八十兩銀子,去求那和尚,可他說少一兩都不行。


    我迴家準備變賣田畝,可你卻已經不在了!”


    “都是爹的錯啊!”


    一邊說著,老頭左右開弓,打著自己耳光。


    珠兒雖然憨傻,卻也上前,想要拉住老頭,不讓他再自殘。


    不過雙手隻是從老頭的雙臂間穿過,並未拉住他的父親,急的珠兒也跟著哭了起來。


    天人永隔,親人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實在讓人看得心酸。


    趙凡天走過去,伸手攔住了王化,在他雙眼輕輕一拂,斷了他的窺陰之眼。


    “好了,人鬼殊途,再傷心亦是無益。”


    王化抬起頭,一把拉住他的衣襟。


    “道長是有法術的高人,若能讓我家珠兒複生,傾家蕩產我也願意。”


    趙凡天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點頭。


    “複生倒也不是做不到,但此珠兒非彼珠兒,你可願意?”


    王化一臉懵逼,“道長這話說的太玄奧,小人聽不懂。”


    趙凡天一臉悲天憫人,


    “你家珠兒陽壽已盡,地府在冊,誰也更改不了,待妖僧伏誅,珠兒即可投生富貴人家,再與你無瓜葛。”


    “但貧道念你王家血脈無人繼承,願從地府另覓一個小鬼,投生在珠兒身上,你可願意?”


    陽間人哪懂陰間的事,王化聽說珠兒還能複生,便以為這就是自家兒子活了,哪裏考慮這許多,滿口應承。


    趙凡天見他答應,因為王化還要去官府打官司,便讓他取下身上的一件信物。


    王化想了想,從腰間取下一枚銅印章,遞給趙凡天,


    “道長拿著這枚印章去我家,大小事宜任憑道長做主,無人敢阻攔您。”


    “隻是這半天,還未請教道長的法號,在哪裏修行。”


    趙凡天接過印章,微微頷首,“貧道守天,隻是路過此地,不必問我出處。”


    又讓官差將木人、小棺這些罪證拿上,趙凡天這才離開了飯館。


    憑借王化給的印章,他順利找到了珠兒的石首,因為才死,還停在他自己的房中。


    趙凡天小心的將木牌係在珠兒的腰間,又特意叮囑王家人不許挪動珠兒,這才邁步走出王家。


    看著王家上空越來越密的烏雲,他不禁一皺眉,看來老白說的沒錯,真是整個地府都為這件事忙活起來了。


    “大貓,你在王家周圍布置一個祛陰法陣,我倒要看看,哪個小鬼敢跟道爺搶人?”


    大貓應了一聲,開始在王家周圍布置起來。


    顯然王家上空那些陰府的人沒想到有人會這般無恥,搶占先手不說,竟然還要布置陣法,不給別的鬼一點念想。


    烏雲低垂,天上那些人打算給這道士一點顏色看看,讓他明白,陽間的人最好不要摻和陰界的事情。


    然而,還未待他們動手,那人卻先動了。


    隻見趙凡天腳踏禹步,手舞長劍,按照《五雷法》上的口訣,竟開始了唿風喚雨。


    當然了,不是要真的下雨,而是以《五雷法》做掩飾,直接召喚天雷。


    感受到周圍氣氛不對勁,那些陰差都是些老油條,怎會不知其中利害。


    這道士忒不是東西,二話不說,直接要開大,滅了他們這些地府陰差。


    這是想弄啥?


    有伶俐的趕忙吩咐人去地府查這道士底細,可傳迴來的消息簡直驚掉了這些人的下巴,查無此人。


    我尼瑪,這還是偷渡過來的,亡命之徒啊!


    前途雖好,也要有命享受,若是再在這裏待下去,鬼命堪憂。


    一時間,王家上空烏雲散盡,重見青天。


    當然,這些鬼差並未死心,烏雲重新聚集在距離王家不遠處,與那道士遙遙相望。


    趙凡天哼了一聲,收了法力。


    他方才也就是嚇這些鬼一下,省的他們以為自己好欺負,見這些人退卻,也沒必要真的趕盡殺絕。


    怕這些鬼差去而複返,再搞些手段,趙凡天在王家門口仗劍而立。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小柳兒從裏麵跑了出來,大聲喊道:“趙大爺,珠兒醒了。”


    天上似乎傳來一片歎息聲,與趙凡天對峙的那片烏雲轉瞬間散得幹幹淨淨。


    趙凡天這才收了青釭劍,衝空裏喊道:“白九,這忙不白幫,小柳兒的陰氣丹也快吃完了,你再搞五十顆。”


    半空裏傳來白九陰惻惻的笑聲,“趙大爺,您就放心吧,上次蛟池收了那麽多千年冤魂,獎勵一直被人卡著,這件事辦妥了,別說五十顆,一百顆他們也得給我。”


    趙凡天點了點頭,召出盜驪,對大貓道:“這次事情辦得不錯,跟著上來吧。”


    大貓自然歡喜,能蹭著盜驪趕路,傻子才自己跑呢。


    ……


    路上,他又想起了那和尚的咒術,這東西僅憑一縷頭發,就能要了人的命,屬實厲害。


    說真的,他對咒術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師父也從未教過他。


    想想也是,他師父名門正派出身,自然不會給他教這些邪門外道。


    趕路無聊,他便隨口問大貓對咒術了解多少。


    大貓不愧是雜項專家,對咒術也頗有研究。


    據大貓所說,咒術又叫“厭勝術”,也被稱為巫術。


    法術大致分為道教正法和民間法術,道教正法主要指齋儀、符籙等。


    而畫圈圈和紮小人等介於正法和民間法術兩者之間,屬於厭勝術。


    其實曆朝曆代很多道士精通厭勝術,隻是不願說出來罷了,因為厭勝術犯忌諱,曆朝曆代多有巫蠱之禍,便是因厭勝術而起。


    真正精通厭勝術的人,不僅可對人,甚至還可以對物。


    傳說中秦始皇開鑿秦淮河,就是為了阻斷東南王氣;


    明成祖遷都北京,在元朝內廷延春閣遺址上堆土成萬歲山,也是一種地形上的厭勝之法。


    趙凡天一聽,也來了興趣,


    “大貓,你知道哪裏能學到厭勝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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