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堯佑很不想答他這個話題,這小子的氣焰太囂張了,正眼都沒瞧自己一下。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多瞧瞧那個小妹妹,他媽的,怎就那麽吸引人呢?旁邊的女孩也是那樣的美。但這個小姑娘讓你忍不住就想生吞了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魅力,還有靈氣。對對對,就是靈氣,坐著一動不動,都透析出一種莫可名狀的誘惑,比對其他姑娘,雖然也美,但她們卻少了一番靈動的活力。他媽的,想到哪裏去了?他跟我說的是什麽話?不對,問的是什麽問題?對了,問的是我師父在哪裏?告訴你又何妨?給我師父一口吞掉,渣都不吐。想到這裏,頓時勇氣倍增,無畏無懼,說:“我師父在昆侖山,我的老巢在西藏。”


    “哦!你師父是一條母蟒蛇吧?她也已經作古了。西藏離此太遠,若不侵界,也懶得去理它;現在說說你附近可還有巢穴?告訴我,一並和你共同清理掉。”


    “哈哈哈……你小子太狂妄了,我師父你也殺得了?好吧,告訴你也無妨,往西五百裏最高那座山就是我’哼哈道觀‘,你可敢跟我一起去?”


    “敢,有何不敢?好了,這是你最後說的一句話了。”


    蔣堯佑剛想啟唇奚落幾句:狂妄小子,狗膽包天。就覺上下嘴唇皮有物蠕動,也沒覺得痛,麻麻癢癢的想舉手去抓撓下,發現手抬不起來,真是怪事,自己何等功力?采陰補陽,十二歲開始修煉,足足七十載,最高十二層,自己獨創新招突破十五層,連蟒蛇師母都撇下師父,來西藏找我,可想而知我的功力已經到達了震古爍今的地步,為何今日連手都抬不起來?想必是這個小子整蠱作怪,手抬不起來,可以用腳,上去踢他兩腳踢死他,這他媽的小姑娘就是我的了,其它的通通不要,就她一個夠了。


    蔣堯佑正想得美,那個鐵疙瘩就飛了過來,鎖住了兩腳。自己戲弄那三姐妹何其瀟灑,何其遊刃有餘,這鐵疙瘩白光一閃,竟然躲無可躲,連反應都未及反應。想破口大罵,手腕關節傳來“哢哢”碎裂之聲,慘嗷一聲,聲音低沉,變成’嗷嗚嗷嗚‘。至現在蔣堯佑才感知自己的嘴唇疼痛,好像給縫起來了。


    那小子推了一下蔣堯佑跌坐在板凳上,說:“你瞧我是怎麽跟美女聊天的。”


    然後見他合並四張台,叫:“娟兒,春兒,芬兒過來這裏坐。”


    他媽的,原來他們真的認識,現在才知道她們叫娟兒春兒芬兒,這名字真撓心,白白錯失良機。更可氣的是,那三個自己隨時可以當醬料吃的小美美,屁顛屁顛小跑過去,小浪蹄子的模樣十足,六隻癟兔子又變成了倉鼠,兇狠毒辣。聲音嫵媚動人,攝人心魂的叫:古叔叔,古叔叔……


    你奶奶的,這樣咩咩的叫我一聲’蔣哥哥‘也好啊,有這靡靡之音,早進入狀態了;哎,真是同人不同命。


    還好,這小子推我坐下的方向正對著他們,看就看吧,是你叫我看的。我誰都不看,就看那個最小的,那美人兒,坐在那裏,平平靜靜,淡淡定定,時兒一笑,時兒抿唇不語;也不見她臉上有何傲氣,咋就沒見她瞧自己半絲一毫?


    剛才不是表演得很精彩麽?她也沒抬起眼簾瞅一迴。難道我縫起來的嘴唇嘟起來不誘人嗎?你好歹過來幫我搽些藥水吧?才配得上你人間仙子的妙妙身姿啊!


    這個小女孩很少說話,偶爾說之,如清泉漱耳,如白雲捂臉,那一個舒服,就是現在福生無量天尊,太乙真人下凡傳我九九八十一變我也懶得去。


    不對,不對,要去,要去,學會八十一變,戰勝這小子,就可把她奪過來,天天摟在懷裏,一息都不放手。就是不知道八十一變要學多久?千萬別學會迴來之後,自己又投胎轉世變成了嬰兒。


    那些死八婆別說那麽多話行不行?讓那個小妹妹表達一下好不好?你們的聲音有她好聽嗎?哎喲喂我的媽啊,那個小妹妹一下子就坐在那混蛋小子的腿上,那親昵樣,一點都不害臊,很自然的樣子。那小子的手,攬在那個小妹妹的肚皮上,總有一天我會剁了它。哎呀,心好痛,心在滴血,那隻手是我的多好!今日之昨日,不知人間有如此之極品;今日之明日,若是脫離這厄運,定埋伏在她家附近,但莫落單,稍有機會,口含手捧,飛去師父瀑布後麵的窟洞裏藏起來,讓這小子永遠找不到;最好還是除掉他,免得她日日夜夜思念他。


    他媽的,輪到那小子說話了,有什麽好聽的?個個死八婆歪著頭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發出銀鈴兒響叮當的笑聲;那個小妹妹,聽得不是很認真,卻在他的身上抬起頭看他的臉看得很認真,小小嘴巴就快挨到他的耳垂了,還用玉蔥樣的手指劃拉他的腮幫子。這臭小子,我怎麽看著那麽惡心?這個小姑娘卻當成了香餑餑,他又沒有胡子,老哥哥的胡子又白又整潔,靠著這副胡子,仙風道骨,每次去人間普渡眾生,隨喜功德,不知迷死多少需要救命施藥的小妹子!


    過來呀,你過來我幫你把把脈,看看舌苔,開副血流加快藥,摟脖纏綿劑……


    她真過來了,趴在他的背上過來了,一股香味飄來,那麽多八婆,不知是哪個的?我又不幫你們把脈,過來幹啥子?


    這個臭小子,力氣還挺大,拎起我的後衣領,飛到稻田對麵,揚掌掘了個坑,把我種在裏麵,露出一顆頭,這很有可能是準備把我生根發芽,再長出五個‘蔣哥哥’,這樣七個美女才夠分?但是,你萬萬記得,那個小妹妹要分給我。


    可惜的是那個小妹妹沒來,要是種在一起是何等的幸福?福生無量天尊,太乙真人保佑那個小女孩,今晚半夜三更過來與我幽會,然後跟我一起悄悄私奔,天涯海角,得一你足矣!


    天空還在下著雨水,慢慢黑了下來。淋了一夜的雨,那個小女孩沒來,不知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我?兩條手臂埋在土裏,手腕關節很痛,好像有什麽蟲蛆在噬咬;嘴唇也很痛,浮腫堵住了鼻孔唿吸,要是那個小女孩過來能親我一下,叫我幹什麽就幹什麽,一定言聽計從;對了,我‘哼哈道觀’還有許多金銀首飾,都給你,全給你,讓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對,她不用打扮也很漂亮,沒有塗唇,卻豔豔欲滴,沒有描眉,卻星眸點點。完了完了,沉淪得萬劫不複了。


    盼呀盼,終於來了一個身影,會不會是她呢?待得影子行近,卻是那個非常令人憎惡的小子,他來幹什麽?難道帶我去見她?讓她幫我敷藥?如此一想,這小子好像又沒那麽可憎了,總算還有點良心。


    他挖出了我一隻手,解了我嘴巴的封線,很有良心的在那隻碎腕裏貼了膏藥,丟下一個麵包、一瓶水,剛想問問那個小姑娘昨晚休息得好不好,他就走了。


    嗯,這包子還真好吃,自己那麽多金銀,都沒嚐過這麽美味的包子。肯定是那個小妹子連夜給我做的,隻有她那一雙小巧精致的手才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包點;藥膏也肯定是她催他送過來的,真是心兒善良的姑娘,讓她惦記了我一個晚上,昨晚上應該沒歇息好了。


    不久,那臭小子又來了,那六個騷八婆也來了。你們過來幹什麽?我又不想見你們,現在隻想見那個小妹妹;聽她說一句話,看她一個淺淺微笑,我的疼痛就全消失了。她終於來了,牽著他的手來了,披紅鬥篷,頭戴簪花,哎呀,那一個美,你來看就看唄,還妝扮得如此迷死人幹嘛?突然,我就覺得中間的土給自己挑鬆了。


    她的肚子有些微微隆起,別有一番韻味。蔣堯佑吞了吞口涎,目不轉睛盯著她,她應該是看我如此淒慘,氣得氣鼓鼓。可是她為什麽不看我呢?顧盼流轉隻瞅著那個我非常惡心的臭小子。


    那臭小子拎我去河裏漱洗,迴來綁在一棵樹上,又封了我的嘴。還好,沒封我的眼,我要看她,我的眼睛要看她,把她刻在心裏,深深印在腦子裏。臭小子丟下六條鞭子,帶著我心愛的小姑娘走了,我扭不轉頭,不知他們去了何處?聽著他們的腳步聲愈走愈遠,聽著那個小姑娘咯咯的笑:哥……哥……哥……的叫喚,我骨頭都酥了,可是想應卻應不出聲。


    鞭子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想著:等會兒是不是輪到那個小美人兒迴來鞭我?想著想著,麵前六個咬牙切齒的八婆就全變成了那個小美人兒,嬌媚多姿,撩人心弦,溫溫柔柔用她的小手憐愛地撫摸著我結實的胸肌,瞬間激動的我豎起旌旗,如巍巍昆侖,氣吞山河。


    迷迷糊糊中,慢慢蘇醒些時,六個俏美人兒又變成六個麵目猙獰的母夜叉,真是倒胃口。那個小美人兒站在旁邊的時候,也看看不清她的模樣了,因為我的眼睛已經給鞭子抽得腫脹起包,所有的物事看起來都是迷迷蒙蒙。


    還好,我的鼻子還能聞,她的香味我已經記住。那個臭小子把我拎上馬背時,一直追尋著她的香味,堅強又執著的意念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總有一天要得到她。


    我滾下馬背,跌落地上,一身泥垢。她和那個臭小子共騎一匹馬,她的笑聲多了,說話也多了,可能是六個臭八婆沒機會插嘴打擾。真好,我也可以靜靜的聆聽她的鳳鳴之音,她的聲音字正腔圓,清脆叮咚。特別是一聲又一聲的“哥……”,愁煞了閻王,憂傷了觀音,樂死了我耳。我心裏千百遍的應答:欸!欸!欸!我聽到了。


    蔣堯佑一直在馬背上遐思邇想,諦聽了十來天的天籟之音,渾身骨頭鬆酥,耳朵裏填滿了“哥……哥……哥……”的叫聲,心裏糊滿了蜜汁般的甜蜜。給臭小子丟在破木柵欄屋前泥地時,凍了一夜,也聽了一夜“啪啪啪”雨水滴地聲,她啊多少次,自己吐多少次,直至精疲力盡。幻想如飛天彩虹,臆造如棉絮飛舞。今生不能得到,今夜已擁有……嘿嘿嘿!


    給臭小子拎著飛到五百裏外的‘哼哈道觀’擲在地上時,蔣堯佑才冷汗涔涔,幡然醒悟,自己在他麵前如螞蟻之與大象,輕輕一跺腳自己就陷在塵埃泥潭中。悔之晚矣,若時光倒流,定不惹那三個小悍婦,若日子迴翻,定不進那家酒肆。還好,與小美人兒相處了十來天,或遠或近我已聞到了她味兒。她此時,就與那個臭小子站在屋頂上,臨風而立,衣裙擺揚。蔣堯佑扭轉骨散筋斷的身子,仰臉向天,看不到她的雙腳,卻能看到她的臻顏。夠了,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癡了癡了,細雨霏霏,她,在雨中輕輕搖曳,散溢著一縷縷清香,如夢如幻,淒婉淨美。心,向著有你的方向搜尋,魂,在雨絲中圍你翩翩起舞。是誰,在煙雨蒙蒙裏一直放逐遐想?是我,願化作一抹扉扉之香,與你魂夢纏綿,聆聽我心曲。挽起你雙手,你我,在美麗與浪漫中交融,你是一株淡紫色朦朧之中的丁香花,紛紛揚揚飄向遠方,注定了不與我漫步於青石小橋……


    ……


    木柵欄屋,炊煙嫋嫋,屋外雨聲淅淅瀝瀝,屋內說話熾熾疊疊。


    “哥,你又要滴血嗎?”曾春娟在陳秋東耳旁小聲嘀咕。


    “今晚你迴瀑布山穀去撫慰小霞彩雲她們。”陳秋東附耳低語。


    “不!”曾春娟拒絕,後撒嬌:“我要跟哥在一起。”


    “那我滴血,送娟兒姐她們一起進山。”


    昆侖山得來的三枚母蟒蛇內丹,溫水化不開,熱水煮不爛。母蟒蛇膽囊劇毒無比,亦不敢輕易給凡軀肉體的娟兒六女服用。


    “哥,滴我的血吧,我的可是金雞內丹。”


    曾春娟兩人在吊腳樓房間裏小聲呢喃細語,娟兒三姐妹和蘭秀燕柳小莉在逼仄的廚房裏煮晚食,互道別來情由,唏噓不已。


    陳秋東一把握住曾春娟雙手:“你想心疼死我咩?”


    曾春娟一把依偎上去:“你又想心疼死我唄?”


    “先……先生,曾小妹,下來吃晚食了,娟兒春兒芬兒三姐妹趴在樓梯口偷聽半天了。”蘭秀手拿鍋鏟揚聲喊。


    娟兒三姐妹嬉皮笑臉:沒有,沒有,我三姐妹在這裏打掃蛛絲呢!


    “哈哈哈……”陳秋東擁著曾春娟出來,“我住的地方怎麽可能有蛛絲?蚊子都不會有一隻。”


    娟兒撿起掉在地上的幾根毛發,揚揚道:“古叔叔,曾小妹,你們看,這是不是蛛絲?”


    “娟兒姐,那麽短,莫不是你身上扯下來的?哈哈哈……”燕柳眼尖,俯仰大笑。


    娟兒鬧了個大紅臉,強詞奪理道:“這是古叔叔的,我們的都是長頭發。”


    “吃飯,吃飯。你們來了,以後就越來越多蛛絲了,個個都是蜘蛛精。”陳秋東扶曾春娟坐下,再自己坐。


    六女嘻嘻哈哈一起擠坐,六人台席,擠坐八個。而六女早在迴程十來天中與陳秋東曾春娟廝混得熟透,不拘小節,知道曾春娟爛漫天真無心計,陳秋東善解人意化憂愁,還,風趣幽默逗開心。


    剛端起碗的曾春娟說:“哥,外頭好像來了五個人,直奔我們家來。”


    “聽到了,我出去看看。”陳秋東放下碗筷起身。


    娟兒六女側耳傾聽,哪兒有腳步或馬蹄之聲,滿腹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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