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香,稚綸,黃雲,佳敏,芳芳,楊婕。”


    “在這裏。”六女笑,恩公夫君叫我呢!


    “明天開始跟紫薇,煙玲,楓葉,貝枚,桃紅,芝蘭,香梅,如玉,英芳十五個人負責煮飯洗衣打掃。”


    十五女高興迴應,哇,他記得我們的名。


    “惜鳳,向夢,月霞,黛兒,婉如,甜春,晩馨。”


    “到,夫君。”七聲脆脆。


    “你們與翠粼,晏晏,潤兒十個人繼續種番薯。”


    “好!”十人答。


    “汀蘭,嬌可,如汐,采南,董董。”


    “到。”


    “芸穎,溫溪,薏瓏,紫鵑,屏珠。”


    “在這裏。”


    “別紅,美蘭,頌瑩,慕嫣,霓姬。”


    “古叔叔,我在。”


    “柔茜,洛依,畹畹,玉亭。”


    “在這裏呢,古叔叔。”


    “你們十九個人明天拿鐮刀跟著我一起建房。”


    一說鐮刀,滿堂笑聲,怎麽建房要拿鐮刀?不是鎬頭,鏟子,鋤頭挖牆基嗎?


    蘭花看沒叫到她的名字,忙問:“哥,明天我和芍藥妹妹幹什麽?”


    “你倆負責送茶水給大家。”


    曾春娟問:“哥,我呢?”


    “你負責給我扇扇子。”


    眾人爭搶:“我來扇扇子。”“我來扇扇子。”


    陳秋東說:“好了,暫時這樣定下來,過不了幾天,我的計劃可能就都給你們打亂了。”


    ……


    次晨朝食後,向西崖推開長方“口”字形,長十裏,寬六裏,四邊兩米闊牆基。陳秋東準備建一座三層磚瓦四合院,大門向南,離西崖往內五裏,聳立十條大鐵柱,高若千米,上麵是觀日出夕陽的空中樓閣,寬長各五裏成正方形。


    十九個女子穿上膠鞋、戴上膠手套,捆綁茅草藜蒿提到六十裏寬闊的核膜上曬幹,以後燒火煮飯用。乘她們忙碌的時候,飛下北崖穀底與蛇男蛇女打個招唿,告訴它們:我迴來了。蛇男蛇女平靜如水,百年的日子對它們的概念來說,昨日今日沒什麽分別,且北崖底長年不見陽光,永恆似一日,一日似永恆。


    從穀底上來後,接著挖地基,深五米,禦落磚石,直接填入溝內,鋪一層磚,鋪一層彈膜,也不用漿灰,漿灰哪有彈膜咬得緊?半月後,二十米高的“口”字形牆體圍好,口字裏麵的藜蒿也給眾女清幹淨。


    妨礙建房的古樹鋸到離地麵一米高,直接可以做底層房間裏的木墩桌子;不妨礙的參天大樹,仍然巍然屹立庭院之中,颼颼蔭涼。底層房高三米,二層、三層都是兩米三高,加瓦麵總高十五米。“人”字形屋脊 ,彈膜先鋪上,粘上紅色琉璃瓦,亮麗悅目。千米高空中樓閣,亦是先平麵鋪上彈膜,然後攤上防腐木,整潔雅致,心舒爽暢;樓閣人形紅瓦占地長寬三裏,若不下雨,可在外露的兩裏周邊觀星賞月;遊水池,秋千架,沙發茶具……樣樣齊全。


    南邊進門入來左右各三十四套房,二層三層相同數量房間。對麵靠北牆一二三層一字排開六十八間獨立房,騎樓屋簷,下雨無慮。西三層會客室,東三層是廚房和餐室。六十九人住在北邊第三層,房房向南陽光充足;一二層空置,給迴家做客的兒女們住。


    十一月中旬建成,用了八九天時間席夢思床擺滿樓上樓下每個房間。床榻擺上的第二天六十八女滿臉洋溢著幸福,紛紛放下鋤頭進屋布置自己的“雞”窩;玻璃屋裏的布料床睡怕了,哪有席夢思床墊來得舒服?房裏有獨立的茅廁和沐浴缸,還有自己一個人用的梳妝打扮台,高興得趴到會反彈的床上忘情地雙腿蹬踢。


    十二月一號慶祝喬遷新居,大擺酒席。六十八女在東麵三層樓上廚房斬肉宰雞,人參甲魚湯,仙芝焗虎肉,紅燜鹿肉,青菜自己種的,鮮嫩。


    娟兒問:“夫君,核膜幸福居還要嗎?”她的意思會不會拆掉。


    陳秋東倚在廚房不礙事的門框上,看著一個個蜂腰削背忙忙碌碌,說道:“幸福居和它前麵六十裏的核膜廣場都不會拆,今晚還要在廣場上燃放煙花爆竹。”


    曾春娟:“哥,看了一百多年了還沒看夠嗎?這麽大的飯桌你不坐?”這張大桌伸展開可坐五百人,現在縮小圓圈可坐百人。廚房餐廳麵積南北方向五裏,東西方向二裏;對麵會客茶樓也是一般的寬敞,同時容納幾千人綽綽有餘。


    蘭秀笑道:“小妹,你哥哪裏會看得夠哦!夫君,你去飯桌那裏坐吧,陪小妹說話。”蘭秀手拿洗好的青菜,起身往籃子裏裝。


    陳秋東走到餐桌坐下,說:“兒女們還不知道你們迴幸福居,過兩天都出去通知一下。”


    小莉:“是呀!年二十五他們就都會飛到大海裏去找我們了。”


    “都出去,全部出去,留我和小妹看家。”院內還是泥土地,陳秋東準備鋪上街磚走廊,空曠處撒上花籽;還要用隱身膜隱匿整個四合院。


    畹畹在宰雞拔毛:“古叔叔,二十花我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裏?”三十六個夫人都喜歡叫古叔叔,她們要享受以前古叔叔的寵溺,陳秋東也隨便她們,有娟兒她們叫夫君就成了,人太多,個個黃鶯出穀,不抬頭看一下都不知道是誰在喚喊。


    “二十花在潮汕海邊,住在一荒嶺中,可能隨時準備出海。”


    畹畹聽了流淚。女兒在人間的夫君已經走了,自己又不會老,沒有跟兒孫住在一起,年年月月在外飄蕩;每年也隻有二十天迴來與父母團聚,這二十天就是她們最快樂幸福的日子。


    玉亭見畹畹流淚,自己也未語先嗚咽:“古叔叔,我的二十一花也不知她在哪裏?”往年都是兒女們從四麵八方趕來海上充氣艦上團聚,過了元宵節又四處飄零,不知所蹤;以前一直在大海,沒有找不到的這個顧慮。去年計劃348年迴幸福居,這個發神經的古叔叔突然今年迴來,所以都難覓天涯海角散開的兒女芳蹤。住在皇宮裏的兒女,當娘的都心靜神定,譬如:婷婷。


    陳秋東告訴了二十一花的方向給玉亭後說:“大家記住,還是老規矩呀,凡間的人不可以帶過來,否則就要遷到珠峰。”眾人明白,遷到珠峰,不管哪個兒女違反家規,凡間人去了都受不住珠峰的颶風寒冷。之所以不讓他人來,是因為誰都知道,自己是特殊的人群。都理解陳秋東的告誡,隻是苦了單身的子女。


    曾春娟看到許多姐姐紅了眼眶,提議道:“哥,以前你說過給三十六位姐妹住森林周邊,現在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幫單身的兒女們住在附近。”


    “正在考慮這事,以往一直在大海上,沒辦法;現在迴到陸地,該為他們設想,是我愧對他們了。”


    聽到曾春娟說的話,眾姐妹從心裏感激。齊向曾春娟道謝,也安慰陳秋東別內疚,兒女們曾經都有過家,是這三四十年漂泊在外而已。


    柔茜,洛依端菜,唱吆:“古叔叔,春娟姐,吃飯咯。”


    現在是酉時,陳秋東應了柔茜,洛依一聲,出外在核膜廣場圍了一圈又一圈鞭炮,點燃後,劈裏啪啦能響到戌時末。


    鞭炮聲震得六十九人耳朵嗡嗡響,大家的聽覺敏銳,絲絲風吹灰燼聲都會鑽入耳中。


    明涵用兩隻手指堵塞耳孔:“古叔叔……”,下麵鞭炮不要放太久的話沒說了,說不說古叔叔都明白。


    陳秋東笑了笑,給了六十七人六十七副耳塞,陳秋東與曾春娟不用耳塞,他倆都能自閉閑雜噪音。


    眾人堵上耳塞靜悄悄吃喬遷宴,隻剩曾春娟笑哈哈說話:“哥!笑死我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曾春娟給六十七個默默無語吃飯的眾象惹得笑到肚子疼,六十七雙黑晶晶的眼睛扒一口飯白一眼陳秋東。


    “小妹,喜不喜歡這座四合院?”陳秋東往曾春娟碗裏夾蔬菜。


    “喜歡,住在這裏有一種我是貴夫人的感覺。”曾春娟笑,夾一塊鹿肉給陳秋東嘴裏。


    “你給這個四合院起個名字。”


    “安穩第一,哥,就叫安穩大院可以嗎?”曾春娟想有個安穩的家,不想再漂泊;雖然現在已經是陳家的天下,但陳秋東不願住皇宮,所以也隻能嫁秋隨秋嫁東隨東了。


    “好,小妹喜歡什麽就是什麽,以後這裏就叫安穩大院,我們不再搬家了。”誰也不想漂泊,都想有個固定的居所。現在興寧城居住的原仙峰山人,已經走得幹幹淨淨;還有蔣堯佑道觀,摟榮福,毛公寨這三個地方救出來的苦命人,也塵歸塵土歸土,曾經的一切苦難苦痛風消雲散。


    “你藏在甜蜜穀,碧溪軒,小蜜閣的米糧油鹽都要去處理掉,現在肯定黴味衝天了。”曾春娟盛了一碗仙芝虎肉羹給陳秋東,這個補血。六十七個夫人看得啞然無語,外麵的鞭炮還在劈裏啪啦。


    喝了兩碗人參湯,陳秋東早就放筷,盛情難卻,又把這一碗吃完。


    “甜蜜穀沒有多少物資,主要是碧溪軒的核膜,彈膜,熱氣球等要轉移到小蜜閣去。”核膜,彈膜肯定還可以用,幸福居露天的核膜廣場都完好無損;還有幸福居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以前裁剪的樹枝,現在又枝椏橫生,遮擋陽光妨礙土地生長作物,也要抽時間去劈了它。安穩大院內的古樹三四百米高,無需剪裁,夏季擋蔭涼爽,還可避躲遠處窺伺目光。


    “哥,你好像沒在這個大院裏設計倉庫,這又是為何?”曾春娟沒吃米飯,喝了碗參湯和些許仙芝虎肉。


    “建得太匆忙,是我疏忽了。底層和二層的餐廳用核膜界一半出來放油鹽米麵。”


    藥物之類在這裏用不上,沒有人會感冒發燒;米食等物品陳秋東反而擔心,哪天自己出外兩天沒迴,別餓著她們;雖然一月半月不吃沒事,但也會瘦的。


    鷹群飛迴興寧城,交給劉茂中供酒;陳秋東與鷹公約定,每一月或不定時彼此見麵聊聊四千九百歲義妹。


    戌時末,鞭炮停炸。黛兒,曾小霞,彩雲等三十六個人尖叫轟炸:“古叔叔,走,我們去放煙花。”


    娟兒排下去到小芬雪秀雲秀等拔下耳塞大唿:夫君,你倆這次說悄悄話過癮了吧?


    蘭花芍藥兩人笑笑,給陳秋東曾春娟沏上茶。


    思香,稚綸等十五人收拾碗筷,抹桌掃地。


    很久沒這麽歡喜快樂過了,這可是自己的新家。忙完後大家飛到核膜廣場,拿著火折子躍躍欲試,左手掩耳朵,右手去點火。


    在海上時,充氣艦上不敢放煙花爆竹。尋到一個島嶼,又索然無味,且不是年節。唯一的樂趣,大家遊水和滑板飛翔的本領練到輪流拿冠軍,得到的獎品是十二個時辰獨享。


    煙花燃放時,娟兒春兒芬兒,蘭秀燕柳小莉感概:那一年,我們抱著娃在這風雪中看煙花。雖然現在同樣是雪花飄飛,但自己懷裏的嬰兒,個個都一百零六歲了。


    點火歡跳的曾小霞,彩雲三十六個小妹子感概:當年,我們把蘭花芍藥春娟三位姐姐沒放完的煙花都點放完;那時古叔叔老是笑我們‘臭雞屎’嫌棄我們還太小。現在呢?現在我們最大的都有一百一十九歲了。可我們的心還是那年臭雞屎的心,古叔叔還是那個古叔叔;你看,他還是和那年一樣,愛憐地看著我們。


    蘭花芍藥兩人還是與當年那次一樣,點燃幾次煙花就迴到曾春娟身邊,心裏想:當時,離他是多麽遙不可及,現在就站在他的身邊,聞著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息;再次慶幸自己當年的勇敢追求,否則,興寧城無疑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身影。


    曾春娟沒有去放煙花,傍在陳秋東身上想:有哥就有我,有我就有哥,天塌下來,怕個鳥!


    陳秋東看著空中煙花,看著奔跑身影想:現在天下平和,天下富足,是不是明年跟小妹再騎馬去外麵走走看看?三兄弟三分之二的財富都支援了當今皇上寶合,路上應該不會遇到苦命人和蔣堯佑之流了吧?


    思香十五女開心大叫大蹦:這裏真好玩,比海上…不,海上也好玩;這裏真是人間天堂,九年吃草根嚼樹皮熬過來的苦日子,換到這個愛惜自己嗬護自己的人值了,太值了。點放煙花的身姿與三十六女爭相競放,現在我也練得身姿挺拔了,你看,他時不時看著我發呆呢!


    《贈放煙火者》趙孟頫詩:


    人間巧藝奪天工,煉藥燃燈與晝同。柳絮飛殘鋪地白,桃花落盡滿階紅。紛紛燦爛如星隕,霍霍喧追似火烘。後夜再翻花上錦,不愁零亂向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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