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末,陳秋東洗漱完畢,緩步來到眾女聚集之地。


    有些身體稍好的已經起來,羸弱的依然躺在睡袋裏。看著這群可憐的女子,給她們生活上的關懷比什麽語言都金貴。


    除了最近擄來的四、五個女子,其餘的全部染上婦疾。


    二十七個女孩,有八個堅持迴鄉,剩下十九個願意聽從安排。


    她們去的想法和留的原因也沒那麽多時間了解,於是說道:


    “眾位姐妹,你們暫時在這裏停留十天,十天時間把身體休養好。八個要迴鄉的姐妹,由於你們的家鄉太分散,我也不能一個個送你們。”


    說著,拿出二十七瓶‘潔炎婦’和二十七盒對症藥片。


    “上麵有用法說明,你們照著使用。”說完,示意兩個身體好些的女子分發下去。


    “我要離開十天,十天內就可迴來,你們在此靜心等待,不必驚慌。本來打算送你們進城休養,兩相比較,這裏比城裏更安靜、更安全。”


    邊說邊從樹背後抱出兩個紙箱子,裏麵是‘奶牛’和‘包麵’。讓她們分發。


    “往河上遊不到一千米(眾女迷糊,什麽是米?),我已在那裏為你們安排了住處,三個‘箱裝集’住人,第四個是給你們做飯沐浴的;米麵油鹽(這個米聽得懂),洗刷用具基本齊全,這十天時間的米菜足夠你們支配,所以也不須顧慮。”


    帶著眾女進入‘箱裝集’區域。


    “等我迴來,會給你們每個人帶一匹馬,八個人的一百兩也會同時帶迴來。好了,你們有什麽問題問嗎?我晚上才走。”


    “恩公,要是有壞人進來,我們該怎麽辦?”一女膽怯怯問道。


    “這個安全問題,我已經安排妥當,大家無需擔心。隻要你們不離開住處十米範圍,保你們平安無事。”


    陳秋東昨夜假寐時,已下定決心先去“毛公寨”滅了張飛海的師傅和他的大哥,因為與自己迴興寧城的方向南轅北轍,如果先迴興寧城,這事就不知拖到什麽時候;延時的放縱,會造成這些惡人的雷霆報複,後果就是又有許多家庭給禍害了。


    所以接著又考慮到,是讓這些女子自行散去?還是安排去城裏暫住?深思熟慮後,馬上馬不停蹄去密林布置。


    “恩公,你去哪裏?可要我們幫手?”第二個女孩問道。


    “你們幫不上手的,我去的地方遠在一千五百裏,也可能五、六天能迴來,所以你們真的可以安心等待。但一定要記住,你們住的地方外麵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跑出十米外去看熱鬧。記住了嗎?”


    “記住了。”眾女像吃了顆定心丸。


    在“箱裝集”周圍,陳秋東已布滿太陽能電網,相信這個時代的人,碰到電會以為是鬼魅,從而落荒而逃。


    五百米,圈了一根裸線,牌示:禁入!裏麵有老虎


    四百米,圈了兩圈線,牌示:第二次警告!請馬上退後


    三百米,圈了三圈線,並在地下布滿見血封喉針,牌示:第三次警告!此處通往閻羅殿


    二十米,圈圍的是三米高,肉眼看不到的納米透明“沾彈”膜。粘上了,隻有等自己迴來用特殊藥水才有救了。當然,最有可能的是一掌斃了;都到了這個範圍還饒你?玉皇大帝都要搖頭苦笑了。


    並在“箱裝集”上麵樹頂裝了一千伏強力電網。任你凡間可以飛行五百米的高手,也瞬間變成焦炭。


    “你們準備晝食吧,我出去一趟。申時做好晚飯,我迴來吃夜。”


    眾女應聲“好”。臉上有了些許歡顏。


    去城門口轉了一圈,遠遠看到,圍了許多人群;兵卒開僻出一堵人牆,旁邊架著長梯,也不見人上去。


    陳秋東再進深山,找了個地方躺下,補一下昨晚的覺。


    ……


    飯時,十九個姑娘臉上洋溢著笑容,另八個卻愁眉深鎖;也不知道她們是在想啥?


    陳秋東簡單教了她們一些二人一組、三人一組、五人一組背靠背的防禦技術,和其他生活中該注意的事項,並安慰她們踏踏實實住下。


    眾女“嗯嗯嗯……”應答。好奇的眼睛盯著陳秋東看,這麽年輕怎麽人生閱曆那麽豐富?


    晚食後,走出五百米防禦外圍,陳秋東提身縱向二十公裏外;升起熱氣球,往北飄去;跨山越河,比騎馬快多了。


    天亮在一驛站遠遠的落下,焚毀熱氣球,粘上胡須。


    向驛站人打聽“毛公寨”離此多遠?問了四、五人後,其中一人說:一直往北,約七百裏偏東一座最高的山就是。


    此人恰是“摟榮福”所在墟鎮的人,在驛站這裏當值。陳秋東塞給他一兩銀子,暗道:運氣真好。


    三十公裏處,有個小城。陳秋東也不想進去,找了個荒野,支起迷你鍋具,雞蛋、麵條、青菜,吃了個早點。


    然後鑽進睡袋,美美的在樹蔭下睡覺。


    迷迷糊糊中,聞到一股腥氣。陳秋東閃電站起。異獸?陳秋東感觀裏直接接收到的是異物信息;這裏非山靈水秀之地,怎麽會有異類?同時心裏傳來一陣“咚咚”悸驚撼震。


    無法分辨對方是善是惡,先有兩縷靈異氣息飄來,很快隻剩下一息。


    意識驅動著陳秋東向十公裏外飄去。


    淺水湖泊,野草浮生。


    一碩長碩大的蟒蟲,嘴邊金光一閃,唇邊留有幾片似羽毛的東西迎風扇揚。


    “哈哈哈……老夫從此可飛行萬裏,幻化虛龍,天仙接引,座坐佛列。哈哈哈……哈哈哈……”蟒蟲昂起十幾米高的穀鬥蛇頭,眼睛隨著擺動左斜右視。


    噫?還會說話?真的是靈異之物。


    陳秋東轉身欲走,人獸各行其道,非我交攀之物。


    “想走?蝦米蟹腳,小丹也是丹。”蟒蟲斜眼張口,作勢吞食。


    “等等,你剛才吃的是什麽?還不夠你飽腹麽?”陳秋東暗道,我命休矣;人家萬裏,自己才五十幾裏,想逃也沒機會了。


    “金雞,是老夫追了幾千裏,追她到筋疲力盡才捕獲的。你在前邊睡覺,原也不屑於你那點內丹,既然送上門,就莫走了罷。”蟒蟲嗡聲嗡氣,張口下探。


    “等等,再等等。放我一次吧,佛不是都是好人嗎?”陳秋東退後幾步。


    “成佛後才是好人,明白嗎?休再囉嗦。”蛇頭疾探而下。


    “等等……”陳秋東縮成一團躲到一個窪坑。卻給蛇舌卷住送入喉中。


    一路滑入,陳秋東雙手左抓右扯。滑行五、六十米終於扣住一凹陷地方,下麵三、四十米就是翻翻騰騰的胃液,再跌下去必死。


    心神定下來後,左瞅右瞅,上有毒牙,下有胃水。見膽囊旁有一拳頭大小圓珠,發著藍藍幽光。這定是它的內丹,哼,你要我死,我也要你命,大家同歸於盡。


    係統也在這時候“叮叮”響起,那定然是寶貝了。


    陳秋東一手摘下吞入肚中。你吞我,我也吞你。


    突然,地動山搖,海翻天覆;蟒蟲在地麵上翻滾咆哮,喉嚨“嘔嘔”作響,料是想把喉管之物吐出。同時響起:小子,出來,老夫放你走就是。


    太遲了,陳秋東想,似你這等惡蟲,成佛也非好佛。


    也不答話,滾到它的心瓣,運起吃奶的罡氣,一爪抓破。


    蛇身不動,口唇閉合。本就幽暗的空間更是漆黑。胃液處一閃金光浮起,陳秋東速伸手撈起,放入懷中。


    高麗七人遊玩半月那時,已知三弟可浮飛三百裏,這顆金雞內丹必須留給二弟。


    空氣憋悶,唿吸急促。陳秋東急向唇齒爬行,腳踏下唇,掌撐上顎,放手之時,閃電蹦出。


    坐在地上,陳秋東拍拍心口,驚魂難定。臣獸兇靈,自己連搏擊的機會都沒有。在它們麵前,渺如塵埃。以後行事,當小心為是。


    點開購物鍵,買了把八十米大刀,沿著蛇脖旋轉了一圈,剝下蟒皮,實物兌換換得餘額三十七萬。買了三十桶五十公斤的太空牌“腐蝕水”,全部淋在裸肉身上。


    自獸自稱“老夫,老夫。”,那就是還有一條“老母,老母。”?萬一給她發現端倪,要求賠償,此生休矣!


    沿著山徑準備找個地方,等到晚上再升熱氣球;那個淺水窪地氣味太刺鼻了。


    約行二裏,見一八、九歲小女孩伏在兩具老者屍身上痛哭。蹲下身問:“小妹妹,發生何事?莫哭,莫哭。”隨手遞給她一瓶水。


    小女孩瞄了陳秋東一眼,沒答,繼續搖晃屍身痛哭:“爺爺,奶奶,你們醒醒,我們迴家去。”


    陳秋東看到旁邊散落的柴木,明白是來進山打柴的。看兩者臉色,料是吸入蟒蛇毒氣致死,小女孩倒是奇跡生還。就像有人中頭獎五百萬一樣。


    “小妹妹,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迴去。”


    不答。繼續哭。


    “我幫你葬了爺爺奶奶,可好?你爺爺奶奶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


    “不,不是的,我爺爺奶奶累著了,隻是睡一會兒。”


    陳秋東見小女孩的臉色開始漫延黑氣,再不施救,恐有生命之憂。掏出“貝川蛇膽解毒片”;小女孩不吃,說:你的是毒藥。


    無奈,用針在小女孩脖子上把她紮暈,撬開她的嘴,滴入自己中指的血。挖個坑,處理了她爺爺奶奶的遺體。背起小女孩向山外走去。


    田間,散落幾十幾戶人家。一問才知,這家是三年前逃荒到此的,來時就爺孫仨人。


    問明家地,是茅瓦竹牆。把昏厥小女孩放在床上,掏出新鍋,人參隔水燉蒸。


    此時天色已晚。有鄰裏過來問清情況,搖頭歎息,真是可憐人家,轉頭迴去。


    陳秋東自己青菜撈粥吃了一頓。在“民國燈盞”影下走來走去,幾次想升起熱氣球走了算了。


    東方泛白,小女孩醒轉,上了趟廁所,怔怔地望著房後遠處的山。


    “那邊有熱水,有新衣服新鞋。等會過來吃朝。”陳秋東在屋前另砌個新灶,燒火雞肉煲粥。


    “過年才洗的,過年才穿新衣服的,我不洗。”


    “啊,過年才洗?”怪乎背你迴來時有異味,還以為是蛇毒散發的。


    “你去洗澡,我把這個送給你。”說著伸出巴掌上的蝴蝶皮筋。


    小女孩兩眼生光,“真的?”


    “嗯,真的。”


    “那你先給我。”女孩一幅不相信的神情。


    “可以,隻要你洗得幹幹淨淨香噴噴,我再給你一個。”


    “真的嗎?”


    “真的,騙你是小狗。”


    小女孩拿起蝴蝶皮筋興衝衝進去了。


    ……


    “你宰的是我家的雞嗎?我家有23隻雞。”小女孩喝著粥。


    “我幫你買了,賣多少錢一隻?”


    “鎮上六文錢一隻,不過我不收你的銀子。”


    “為什麽?”


    “我家沒有那麽精的米,你又給我新衣服,抵過了。”


    “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曾春娟,八歲。你可以叫我小妹妹,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哥哥。”


    “哦,那你是希望有個哥哥了?我叫陳秋東,你可以叫我哥哥,也不要叫我的名字。”


    “嗯,哥。”


    “嗯,小妹。今天晚上我就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曾春娟眼睛泛淚,“哥,帶我再去看看爺爺奶奶,我想他們。”


    “嗯,走吧,趁早。”


    山坡上,陳秋東掏出香燭紙錢,熟雞,熟鴨,餅幹,蘋果等供品;惹得曾春娟邊燒紙錢邊哭邊咽口水,過年都沒雞鴨吃,尤其是那沒見過的“夾心餅幹”。


    直到太陽快下山,才戀戀不舍一步三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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