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順治對湯若望的重視,他的折子一直被壓著。


    順治皇帝太喜歡這個湯若望。


    可能他有點獵奇心理,見到這個從來沒見過的洋人。


    他經常親切的稱唿:“老爺爺。”


    這對儒家王朝是少有的稱唿,一個皇帝對臣子說老爺爺。


    聽起來就覺得不可思議。


    直到康熙繼位以後,湯若望等人為了迴應他的狀告,編寫了《天學傳概》一書。


    就是這本書,讓楊光先抓住了他“謀反”的證據,也引起了絕大多數中國官民的反感。


    此書介紹了上帝耶穌的故事,指出中國人的先祖其實出自西方,就連孔孟之學也是信奉天主教以後的產物,整個人類都是天主教。


    很明顯,這樣的言論沒有把握好尺度,將中國數千年的經典寫成西方的附庸。


    這樣的做法,不讓皇帝起疑和反感都說不過去。


    1664年,楊光先將自己對湯若望等人的意見寫成《請誅邪教狀》,上書禮部。


    自此,朝廷開始明令禁止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也將以湯若望為首的幾十餘名傳教士及其家屬逮捕入獄,並判處他們淩遲之刑。


    不幸中的萬幸,由於當時京師發生地震,朝廷大赦天下,湯若望逃過一劫。但這之後不到一年,湯若望就病逝於京師,永遠地離開了。


    湯若望被判刑一事,一方麵有楊光先的因素,但另一方麵,也是更主要的方麵,他們編著的《天學傳概》一書確實有很多言論是與當時中國的觀念相衝突的。


    是國人無法接受的,無疑引起了人們的反感與憤怒。


    他們妄圖用幾十年的傳教撼動中國幾千年的傳承與信仰,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中國人從來就不信什麽主。


    也就是後世一群吃飽了撐的才會信主。


    中國人隻信那些能給自己吃飽肚子的人。


    有個笑話是民國的。


    一個傳教士不遠萬裏來到中國農村,他在這裏任勞任怨了一輩子。


    每天宣楊主,結果什麽也沒有撈到,隻有兩個信徒。


    一個是傻子,另外一個是想借他的自行車買東西才答應做信徒。


    除此之外,這些教在明朝時就被認為是邪教了。


    自萬曆初年利瑪竇等人來華傳教,到萬曆四十四年,已有三十多載。


    在這段不長的時間裏,得益於利瑪竇等人靈活而有針對性的傳教方針和徐光啟、李之藻等護教士大夫的支持和保護,來自大陸彼端的天主教在這東方古國逐漸站穩了腳跟。


    和他們交遊、學習的士大夫和王公貴族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像李贄、章潢這樣的名士;身居九重之中的萬曆皇帝也逐漸認可了他們在中國的活動。


    盡管中國地區信徒的數量到1615年為止隻有5000人,和同是新開辟教區、同屬漢字文化圈的日本相比還不值一提。


    不過傳教士們堅信,以中國土地之廣,人民之眾,又有一群學識淵博的士大夫群體,假以時日,他們一定可以將基督的福音灑遍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從這些“番僧”踏上中華大地的那一刻起,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攻訐和猜疑就不曾停止過。


    在某些天朝上國士民的眼中,這些來自未聞其名之國。


    相貌古怪的洋人宣揚的教義和行為與他們奉為至尊的孔孟之道比簡直就是異端邪說。


    洋人宣揚的一夫一妻製是對中土香火相承思想的挑釁。


    天主教堂允許男女一起禮拜是在散布淫亂之風。


    參與修正曆法是想煽惑民心,亂正統。


    主張天主獨一更是欲教導中國人不知有君、父!而一些傳教士和教徒毀壞神像。


    阻止民人祭拜祖宗和向地方寺廟捐款的過激行徑更是讓他們怒不可遏。


    為了維護天朝的倫理綱常,防止 “邪類”繼續妖言惑眾,這些道統維護者決定行動起來。


    從著書立說,公開與傳教士舌戰,再到串聯地方士人上書請求地方官懲治傳教士,有激進者甚至煽動鄉民衝擊教堂。


    根據當時傳教士曾德昭(即後文的謝務祿,《大中國誌》的作者)統計。


    1616年前全中國發生的教案達五十多起,以省份劃分則以與洋人打交道最深的廣東為最。


    不過這些教案多是口舌筆墨功夫,基本沒有爆發流血衝突。


    由於傳教士上麵有人加上萬曆皇帝的怠政,地方官員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最後多以和稀泥態度處理了事。


    所以這些教案爆發沒多久就歸於沉寂,沒有產生太大的風浪。


    完事後傳教士們還是如平常一樣向民眾傳播福音,向士大夫們傳授來自西洋的奇妙學問。


    不過那些衛道士們並沒有就此氣餒,他們如潛伏在水中的鱷魚一樣,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這些洋和尚們一口消滅,讓天下迴歸太平。。。


    朱由檢記得他在宮裏頭看過這樣一本書。


    萬曆四十四年五月,即將入夏的南京已有些悶熱,大明的官場還是如平常那樣,在平淡和喧囂中度過著每一天。


    沈?,浙江湖州烏程人,出生於一個官宦之家,和當朝首輔方從哲是老鄉且關係不錯,在教案爆發的前一年轉任南京禮部尚書。


    不過,這種景象並沒有持續太久,時任南京禮部尚書沈?的一封彈劾洋教的奏疏——《參遠夷疏》,很快在這個死水化的官場掀起一陣巨浪,也拉開了南京教案的大幕。


    沈?是浙江湖州烏程人,出生於一個官宦之家,和當朝首輔方從哲是老鄉且關係不錯,在教案爆發的前一年轉任南京禮部尚書。


    沈?早年曾拜師高僧祩宏和尚,是一個虔信佛教的“偶像崇拜者”。


    深受儒、釋兩道熏陶的他對天主教非常仇視,而南京正是當時天主教眾的一個重要活動據點。


    盡管南京禮部尚書是個閑職,不甘寂寞的沈?或者是為了讓自己在來年京察上爭取個好的評價。


    因為他接下來的事情,可謂是除掉邪教的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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