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黃埔在年底又能向皇上交上一副滿意的答案啊。”


    魏忠賢認可的點頭:“你的能力我是比較認同的,隻是這和你今天來有什麽關係。”


    “是不是第二個廠園,沒有商家入住,我這邊倒是有幾個京商願意出點銀子入資啊。”


    鄭芝豹連忙拒絕:“不是,第二個園區入住的商人,每天都快把我的辦公區門都給撞破了。”


    “現在有一個困境,就是入不了。”


    入不了?


    魏忠賢想了想,在上海難道還有誰敢阻止商業開發?


    皇上之所以派自己過來,就是為了鎮住開頭。


    要不然派一個無能的官員,上海早就被搞得烏煙瘴氣了。


    鄭芝豹連忙搬出今天的主題:“因為魏國公找人來了,他說那個廠區不能再建了。”


    魏國公?


    這個人不是在南京嗎,但轉念一想,南京離上海能有多遠呢。


    他阻攔工業發展幹什麽,皇上可是連宗室都敢殺的人,他魏國公敢頂風作案?


    “說下去。”


    鄭芝豹看到魏認真了才繼續說下去:“兩年前,上海剛開始發展,魏國公便在上海買了一塊地。”


    “當時蘇州製造局的匹布生意很好,他也就派人做起匹布生意,賺的盆滿缽滿。”


    魏忠賢打斷他:“不對,魏國公的那個廠地不是在黃埔,而是在浦東,和你的地盤沒什麽衝突啊。”


    “難道他派人來搶地了?”


    鄭芝豹難了聲:“搶地倒沒有,隻是他的生意越來越不好了。”


    “由於我們的匹布都是一些廉價布,且製造方便,因為製造匹布的機器經過改良,速度快了一倍還不止。”


    “尤其是運往河南,陝西的冬衣,在當地更是銷量不一般的好。”


    “可這也把曾經魏國公的產業給衝擊掉了。”


    “導致他們的匹布賣不出去,已經來找我多次了,甚至還派人把另外一個廠園圍住了,我真是沒辦法了,魏公你給個辦法吧。”


    魏忠賢想了想:“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園區繼續建設,經濟不能落下,”


    鄭芝豹站起身:“魏公,我現在是迴不去啊,一部分是已經交了錢的商人,因為工程開不了,天天上我那裏鬧來鬧去。”


    “還有一部分是魏國公等權貴派來的說客,讓我想辦法。”


    “算下官求求您了。”


    他直接用上了下官和您。


    魏忠賢知道這家夥也憋不住了。


    他雖然外表儒雅,心裏深沉,但僅僅是一個魏國公就讓他頭皮發麻。


    說明這家夥隻是個傀儡,他這個膽子做不出綁架皇帝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就好查了。


    就怕你油鹽不進。


    今年,我一定要替皇帝查出來這個背後組織,替皇帝總覺後患。


    不過在這裏之前先敲打一下鄭芝豹。


    魏忠賢起身摸了摸肚子:“茶喝的太多了,先去出個恭。”


    “魏公。”


    “魏你馬的公,你有什麽資格稱唿我為魏公?魏公也是你配叫的,你一個小小的副巡撫真把你當迴事了。”


    “鄭芝豹,臥槽你嗎的,你他媽的一個海盜出身的人,敢做出綁架皇帝的事情,按大明律應該誅你九族。”


    “皇帝仁慈,許你高官厚祿,許你哥哥海防總兵。”


    “但是我不行,我魏忠賢是皇帝的狗,不是你的狗。”


    “你欺負了我的主人,就別怪我讓你難看,主辱臣死。,名存身喪。敵人歸元,三軍淒愴。尚書多算,守備是長。雲梯可拒,地道能防……”


    “如果不是皇上,我早就把你千刀萬剮,你現在哪有膽子稱唿我為魏公?”


    鄭芝豹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一向儒雅的魏忠賢,竟然因為自己的一句魏公,發如此大的火。


    還揚言要把自己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他慚愧的低下頭:“大人,不是,那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什麽?”


    “不是,我做的,”鄭芝豹連忙緊口。


    “沒事了,巡撫大人。”


    魏忠賢見這家夥沒有鬆口,倒也不惱:“行了,隨本堂去會會魏國公的幕僚吧,學著點。”


    當天一輛簡約樸實的轎子,從巡撫衙門後門駛出。


    直奔上海最繁華的鬧市區。


    這是一輛沒有品級的馬嬌,魏忠賢曾經規定,上海官員不能坐轎子,直接選擇騎馬和馬轎。


    最主要原因是因為快。


    如果坐轎子一天隻能辦成一兩件事情,可換別的交通工具就不同了。


    馬轎一路滴滴嗒嗒進入最繁華,最熱鬧的黃金區域。


    這裏有著數不盡生意,基本上各行各業全部都有,他不同工業區的冷冷清清,他的繁華程度已經超過了京師和南京等地。


    每天從世界各地的人絡繹不絕,開酒樓飯店的一眼望不到頭。


    街上的行人摩肩擦踵,這輛普通的馬車突然插進來,讓本來就擁擠的道路更加擁擠。


    此時的上海還沒有什麽禁行,不禁行。


    老百姓血汗錢造出來的路,你不讓走,那你別用老百姓的錢建路啊,


    如果權貴走這路也禁行,那麽這條路就算禁掉,也沒人會說什麽。


    此時的 徐家路酒樓…


    熱鬧非凡,路邊停滿了豪華的馬車和轎子。


    人們穿金戴銀,太祖規定的禁止亂穿衣在上海完全不存在。


    隻要你穿的不是官服和帝服,其他衣服隨便穿,有些男人甚至學起了晉朝,開始男扮女裝,耳朵插花。


    臉上也塗抹了化妝品,有些女子天氣熱了,甚至敢穿短袖長裙,露出白嫩的胳膊出門。


    這要是在其他地方恐怕直接打死了。


    如果讓朱元璋看到這群商人,老百姓敢這麽穿,直接下令屠城都有可能。


    但在上海屬於三不管,魏忠賢聽從皇帝的意見。


    他知道一旦官府放開,這些出格的打扮和行為肯定會出現的。


    與其千方百計的製止還不如放開。


    畢竟老百姓能有多少快樂,官方沒必要什麽都要管,管的多了往往不順心。


    老百姓有自己的喜好,就像當初皇帝說的,人民群眾喜聞樂見,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快走,快走,也不看看今天這裏麵來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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