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浚有些不悅:“何事慌裏慌張,有辱刑部之威。”


    刑部一直是低調的部門,他不同於兵部,吏部,禮部,工部,兵部。


    但在老百姓眼裏,刑部是高大的。


    所以在刑部工作,人們大多數是繃著臉,不苟言笑,也不善言辭的。


    那名司務喘著粗氣:“剛才成國公家的二公子要強行闖大牢,與守門的士兵發生了摩擦。”


    “現在二公子已經離開了,走時說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狂妄。”


    任浚本來就心亂如麻,如今被人如此挑釁,他本想破口大罵,但一想到周圍人全是人。


    他咂咂嘴:“本堂知道了,我自會去國公府詢問。”


    “這件事就此作罷。”


    司務有些不服:“可他甩了我們守門的獄兵一鞭該怎麽辦。”


    “怎麽辦,那就別辦了。”


    任浚看著他有些不悅:“本堂做事還需要你來指揮?發五兩委屈銀過去。”


    對於他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


    難道還要甩迴去?


    癡心妄想,你們這群人是真的不知道開國公的厲害。


    我們都是流水的官,人家才是雷打不動的霸主。


    當個官何必和這群人鬧不別扭。


    吃飽了撐的。


    前段時間粵地有個富商惹惱了淮靖王,人家當天就把他關在牢房裏了。


    雖然淮靖王是大明雖遠的藩王,但人家終歸是姓朱,你一個商人膽子肥到沒邊了,敢惹藩王?


    解決完這些,他看了眼時間,完了。


    今天花魁初選,自己答應老媽媽要去做裁判的。


    這都晚了半個時辰了。


    那些嬌滴滴的娘子們,等會還不知道怎麽埋怨自己呢。


    都怪這個二公子。


    說完他提起褲擺:“本堂有要緊的事情要做,刑部事情等會交給馮侍郎。”


    他剛要走,這時候刑部右侍郎著急不可耐的跑了進來。


    “上官,有一個老太太在衙門口,說要找她的兒子,還說一定要見您。”


    見我?


    任浚勃然大怒:“你是他娘的廢物嗎,什麽人都能見我了?”


    “要你們這群人幹什麽吃的,一個老百姓也配見我,難道我是他兒子嗎?”


    “給本堂把這刁民叉走,擾亂公堂,重打,重打。”


    躲在他背後的馮英察覺到了貓膩。


    成國公的二公子他有所耳聞,雖是個執跨,但他也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帶幾百人,當街縱馬毆打刑部。


    這個舉動無異於,一群鬼火少年騎著摩托,繞公安局轉圈圈。


    正常人是幹不出來的。


    而且就算他這麽幹了這麽稀奇古怪的事情。


    一個老太太居然跑到刑部裏麵,吵著要見尚書,就更蹊蹺了。


    一個老百姓,他連尚書是幹什麽的估計都不知道。


    而且聽傳話,那老太太點名要見任尚書。


    奇怪了。


    有些老百姓連皇帝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任浚的名字。


    皇帝……


    等等…皇帝…


    莫非?


    馮英心裏有了揣測,這肯定是皇帝派人指使的,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喜歡走尋常路,和明武宗很想象。


    他在搞你之前,肯定要先玩一玩。


    要不然一個小老太太,別說邢部衙門,恐怕連最基本的縣太爺她都見不到。


    天助我也哈哈哈。


    司務還想解釋,這有些不合理。


    馮英怒斥一聲:“你簡直無法無天,沒看到上官有公事要辦,哪來那麽多時間去和這群刁民婆婆媽媽,耽誤了國家大事,要你好看。”


    “還不快滾。”


    任浚讚許的看了他一眼,知我者,馮英也。


    而此時的朱由檢看了眼天色,還要不到一個半小時天就黑了。


    他要趁天黑前,徹底看看刑部的問題。


    等了一會,還不見人出來。


    “人呢,難道任浚審問的這麽仔細?”


    任浚他是知道的,在曆史上名氣還算不小。


    他前半生在刑部工作,一直幹到了尚書之職。


    到了後來陝西河南亂的不行,他又做到了河南督軍的位置。


    指揮人馬與叛軍幹了一仗,還打贏了幾場戰鬥,連崇禎都給他發表揚。


    後來在一次與李自成的戰鬥中,被對方的騎兵一箭射中了頭部。


    當然沒有射死隻是擦著頭皮而過。


    疼得他滿臉是血,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他率領的明軍以為主將不行了,紛紛繳械投降。


    李自成大為高興,破天荒的沒有殺掉這家夥,而是放在軍營裏養起來。


    據說崇禎得知此事後,大為暗傷,還優待了任浚的家人。


    如果到此完了,也就完了。


    任浚的名字絕對可以在明史中留下壯舉的一筆。


    可他偏偏心不死,當聽到崇禎後來上吊自殺。


    他跟隨闖王入了京,又被吳三桂和清軍趕跑了。


    後來又去清朝給人家當戶部右侍郎,再到左侍郎。


    他如果像錢謙益一樣,混個位置不幹事也好,可他偏偏就喜歡搞事情。


    大力打壓明朝漢人,為清朝前期經濟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很多漢人的商隊被他搞得家破人亡,銀子都流入了朝廷,朝廷打江南時,國庫之所以沒有虧損,就是因為他


    要不然就憑借一群馬上的泥腿子,打架是厲害,真讓他們管理國家,用不了兩年就得崩。


    這個朱由檢很不喜歡,但又不想換掉他。


    因為他確實是個幹事情的,就是有一點,愛好女色,流連青樓。


    之前李若鏈和駱思恭都向自己反應過,卻因為他不貪汙,放過他了。


    如今是時候換掉你了。


    “駕……”


    遠遠駛來一馬,跳下一人,他連忙迴道:“啟稟陛下,我們派過去的人已經被刑部打五十棍,扔了出來。”


    “他們還說刁民不配入刑部,再敢擾亂公堂,定殺不饒。”


    定殺不饒?


    朱由檢聽後心裏頓時一怒,誰給他的權利,敢殺前來告狀的百姓。


    無法無天了。


    如果在太祖年間,這群人早就被砍頭了。


    但世道變了,有些人不是說想殺就能殺的。


    總要有個理由,要不然就成了莫須有。


    朱由檢哼了聲:“給那個人質五十兩足銀,其他人擺駕,朕要入刑部。”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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